第514章 改进的方向
汤和等人凯旋，这自然是大事，但是马寻主要就是重在参与，和大家敘敘旧就行。
比如说汤和感谢马寻救下了廖永忠，喝杯酒的事情，用不著多想。
忙於正事的马寻回到了他的领地，来到了学院。
陈之栋一如既往的一脸諂媚，这个曾经的正八品御医，如今已经是从三品的京卫指挥同知了，这升官的速度基本上是等同於坐火箭。
但是没人觉得有问题，哪怕这个京卫指挥同知不管军事，但是他擅长管理、培训医官啊，作为马寻的得力心腹，这也是在研製牛痘的过程中出了大力气。
谁要是说陈之栋德不配位，大都督府的那些勛贵们就先著急，军中很多医官和將干们也会有意见。
虽然这又是一个选择大於努力的典范，但是谁让陈之栋做事得力呢，一直被马寻信任。
在陈之栋的陪同下仔细检查了学院的一些工作，马寻基本上是满意的。
“国舅爷，您是不知道现在多少人想要成医官。”陈之栋得意的说道，“原先看不上，觉得医官是伺候人。”
马寻也不无打趣的说道，“是吧？现在知晓了医官的好处，学了医术暂且不说，稍微踏实做事就能成为官。”
军中確实有医士，但是学院出去的则是医官。
这就是差別了，一个是士兵、一个是军官，哪怕低阶的军官，那也是官啊。
陈之栋更为得意，“您先前有倡议以军官救治將士人数、效果为考评，咱们的医官虽说难成大將，好歹也能升到五六品。”
五六品，那就是中高级將领了，不过这也確实几乎是到了天板。
对於勛贵子弟来说不值一提，他们进入军中就是高级將领，但是对於普通的士兵来说，这就不只是简单的阶级跃升了。
从五品，在京卫就是镇抚级別，放在六部就是郎中级別，在地方州府就是知州了，这还不是大人物？
就像是如今大明的魏国公徐达，他第一次得到授官的时候，还是打下和州时才升到镇抚。
马寻隨即说道，“先前我一直让人研究火统，你这些天徵调一些工匠过来。除了要手艺好的，也要脑子灵活些的。”
陈之栋哪里不知道马寻的习惯，“国舅爷，您大可放心。除了找些手艺精湛的老工匠，我定找些有些基础的年轻人。”
年轻人还不行，得是脑瓜子灵活的年轻人。
马寻满意点头，有些时候真不是他一个劲的提拔陈之栋，他也知道陈之栋有些官迷。
但是没办法啊，他只需要稍微说一下，陈之栋就能领会他的意思，將事情办的妥妥帖帖。
这样的人要是给赶走，那就是给自己找难受了。
所以哪怕陈之栋现在医术有些荒废了，看似是忘了本职工作，但是也可以接受。
在技术岗上陈之栋只是一个比较出色的御医，但是在行政岗上就是马寻的得力帮手了。
“国舅爷，就是火药这玩意儿，咱们改进的还是效果不大。”陈之栋小心的观察著马寻，“配伍咱们都试过，没办法做到您说的那种无烟。”
如今的火药配方等等基本成熟，確实没有多少改进的余地。
而马寻想要弄无烟火药，这显然是有些难度了。
歷史上的无烟火药的发明也是充满著意外，而无烟火药的诞生为弹药的开发铺平了道路，马克沁重机枪也是因为使用了无烟火药才具有实用的价值。
马寻对此倒是不太著急，“没事，我总不能是想要做什么都能做成。”
我让人蒸尿不只是想要试试能不能弄出来尿素，我还想要弄出来硝，然后好做炸药呢。
总不能到处去拆人茅厕，然后去刮硝吧。
马寻想起来要点，问道，“咱们学院的销不少，朝廷那边是哪里拨款？”
“户部出银钱，內帑也补一点。”陈之栋拍著马屁说道，“咱们虽然销不少，只是也做出来了不少好东西，朝廷这些钱得值。”
马寻非常满意这个回答，“这就好，这造东西就是需要钱。咱们该省的省、该的，真要是要不来钱，我去找人理论。”
陈之栋用力点头，一副以马寻马首是瞻的样子。
可是实际来说，这么些年学院的拨款还真的没有被耽误过，早些时候还有大都督府了不少钱，主要是培训医官。
后来就是朝廷不断的拨款，內帑那边自然是皇后给的补贴了。
所以马寻几个重点研究的项目没被耽误，除了马寻的身份之外，也是陈之栋等人明白拨款充足是真的，可是谁要是敢乱伸手，下场肯定很惨。
將自己精心绘製的图纸递给陈之栋，“先拿去和工匠们探討一下，看看有没有改进的余地，或者是不足之处也可以先记下来。”
陈之栋连忙接过图纸，其实和马寻这个贵人共事还是比较愉快的。
虽然这位国舅爷身份尊贵，但是在探討一些工艺的时候，他一般都是非常谦虚，能够听进去工匠的话。
哪怕有些时候提的一些要求比较过分，或者是思路很难让人理解，但是也会耐心的讲解、沟通口朝堂上有些人怕马寻，因为他看起来是混不吝、泼皮无赖不讲理。
而在学院这边，马寻就是礼贤下士”、虚心纳諫”，甚至是和工匠们同甘共苦。
所以即使马寻的一些想法在工匠们看来过於激进，但是比起其他的一些权贵，这已经算是极好应付的人了。
陈之栋忽然想起来一件大事，“国舅爷，您想要制的颇黎，我们现在有些眉目了。”
马寻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说说，好好说说！”
陈之栋立刻有些邀功的说道，“下官与诸多工匠仔细考虑、翻阅古籍、寻访一些前辈。”
马寻直接打断，“说重点。”
陈之栋立刻说道，“还是材料，咱们找到了材料。”
別以为烧玻璃需要用沙子，用的主要是硼砂。
也別觉得玻璃就容易製成，最早的玻璃其实就是玻璃珠，发展成大块玻璃得十七世纪。而以后常见的平面玻璃，更是要到十九世纪。
至於国內的古代玻璃自然也有歷史，但是和西方的玻璃发展方向有区別，古代的国內玻璃主要是铅钡硅酸盐体系。
而以后很多人认为的玻璃，则是钠钙玻璃。
陈之栋立刻说道，“国舅爷，这其实就是药玉、琉璃，咱们喜欢套料雕刻、玻璃胎画珐瑯。”
马寻没好气的说道，“我还知道这玩意儿是佛教七宝之一，用得著你说？你给我弄清楚如何烧制就行，想法子给它弄的更加透明、大块，別想著烧个瓶瓶罐罐的造型。”
陈之栋立刻说道，“古籍上有吹制之法，这不难。”
马寻看了一眼陈之栋，笑著说道，“那就好，既然材料找到了，先试著烧一些出来。”
其实陈之栋等人也头疼，因为按照古法烧玻璃，基本上就是玻璃珠之类的。
或者是费大力气烧制了，那就是琉璃等等，那显然是和国舅爷要求的平面、大块、透明有区別。
没办法啊，马寻想要的是后世的那种玻璃，而不是找一些精美的琉璃”。
不管怎么说，现在算是初步的解决了原材料的问题了。
那么对於接下来的一系列工艺的研究、精进，那就变得有针对性的方向了。
在鸡鸣山下的学院转了一圈，马寻信马由韁的往回走。
路过国子学也顺路进去看看，“这国子学的科举成绩一般啊，尖子生全都给提前弄走了。”
马寻抓耳挠腮，有那么点发愁。
朝廷已经举行了三次会试，但是总体来说中榜的进士展现出来的能力比较一般。要是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朱元璋很有可能像歷史上那样一度暂退会试十多年。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说的，会试暂停了，但是乡试等还是会继续，优秀的地方学子还是会进入国子学进行学习、培养。
做一个不恰当的对比，元朝近百年歷史，一共才十六次科举，其中十次是在元顺帝时期的疯狂刷数据。
有这么些反面教材，朱元璋就算是临时暂停会试，阻力也不会特別大。
而歷史上的朱元璋在暂停科举后疯狂的在全国各地大力兴建官学、狼抓文教，简单的来说就是吸引更多的人读书、让他们慢慢的步入科举仕途。
看著这位徐国公皱著眉头在国子学游荡，不少师生有些担心、压力。
他们多少也都知道马寻对国子学不太满意，尤其是针对那些大儒、教授等，时常被马寻欺负甚至打压。
有些人私下认为这是斯文扫地”，可是依然难以改变太多的事情。
简单的巡视一圈，看到国子学的教学一切如常，马寻这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先去接儿子放学”，这小屁孩是得考虑认字的事情了，整天就这么疯玩確实不叫个事。
看了一眼坐在驴背上的儿子，马寻问道，“今天在玩什么啊？”
“种地。”马祖佑眉飞色舞，显得十分激动，“阿姑带我种地，我都认识菠菜了。”
马寻哭笑不得了，“我们冬天吃火锅，烫的不就是菠菜吗？”
“在地里的菠菜！”马祖佑振振有词，“我还知道青菜！”
得，你这还有理了！
汤和等人凯旋，这自然是大事，但是马寻主要就是重在参与，和大家敘敘旧就行。
比如说汤和感谢马寻救下了廖永忠，喝杯酒的事情，用不著多想。
忙於正事的马寻回到了他的领地，来到了学院。
陈之栋一如既往的一脸諂媚，这个曾经的正八品御医，如今已经是从三品的京卫指挥同知了，这升官的速度基本上是等同於坐火箭。
但是没人觉得有问题，哪怕这个京卫指挥同知不管军事，但是他擅长管理、培训医官啊，作为马寻的得力心腹，这也是在研製牛痘的过程中出了大力气。
谁要是说陈之栋德不配位，大都督府的那些勛贵们就先著急，军中很多医官和將干们也会有意见。
虽然这又是一个选择大於努力的典范，但是谁让陈之栋做事得力呢，一直被马寻信任。
在陈之栋的陪同下仔细检查了学院的一些工作，马寻基本上是满意的。
“国舅爷，您是不知道现在多少人想要成医官。”陈之栋得意的说道，“原先看不上，觉得医官是伺候人。”
马寻也不无打趣的说道，“是吧？现在知晓了医官的好处，学了医术暂且不说，稍微踏实做事就能成为官。”
军中確实有医士，但是学院出去的则是医官。
这就是差別了，一个是士兵、一个是军官，哪怕低阶的军官，那也是官啊。
陈之栋更为得意，“您先前有倡议以军官救治將士人数、效果为考评，咱们的医官虽说难成大將，好歹也能升到五六品。”
五六品，那就是中高级將领了，不过这也確实几乎是到了天板。
对於勛贵子弟来说不值一提，他们进入军中就是高级將领，但是对於普通的士兵来说，这就不只是简单的阶级跃升了。
从五品，在京卫就是镇抚级別，放在六部就是郎中级別，在地方州府就是知州了，这还不是大人物？
就像是如今大明的魏国公徐达，他第一次得到授官的时候，还是打下和州时才升到镇抚。
马寻隨即说道，“先前我一直让人研究火统，你这些天徵调一些工匠过来。除了要手艺好的，也要脑子灵活些的。”
陈之栋哪里不知道马寻的习惯，“国舅爷，您大可放心。除了找些手艺精湛的老工匠，我定找些有些基础的年轻人。”
年轻人还不行，得是脑瓜子灵活的年轻人。
马寻满意点头，有些时候真不是他一个劲的提拔陈之栋，他也知道陈之栋有些官迷。
但是没办法啊，他只需要稍微说一下，陈之栋就能领会他的意思，將事情办的妥妥帖帖。
这样的人要是给赶走，那就是给自己找难受了。
所以哪怕陈之栋现在医术有些荒废了，看似是忘了本职工作，但是也可以接受。
在技术岗上陈之栋只是一个比较出色的御医，但是在行政岗上就是马寻的得力帮手了。
“国舅爷，就是火药这玩意儿，咱们改进的还是效果不大。”陈之栋小心的观察著马寻，“配伍咱们都试过，没办法做到您说的那种无烟。”
如今的火药配方等等基本成熟，確实没有多少改进的余地。
而马寻想要弄无烟火药，这显然是有些难度了。
歷史上的无烟火药的发明也是充满著意外，而无烟火药的诞生为弹药的开发铺平了道路，马克沁重机枪也是因为使用了无烟火药才具有实用的价值。
马寻对此倒是不太著急，“没事，我总不能是想要做什么都能做成。”
我让人蒸尿不只是想要试试能不能弄出来尿素，我还想要弄出来硝，然后好做炸药呢。
总不能到处去拆人茅厕，然后去刮硝吧。
马寻想起来要点，问道，“咱们学院的销不少，朝廷那边是哪里拨款？”
“户部出银钱，內帑也补一点。”陈之栋拍著马屁说道，“咱们虽然销不少，只是也做出来了不少好东西，朝廷这些钱得值。”
马寻非常满意这个回答，“这就好，这造东西就是需要钱。咱们该省的省、该的，真要是要不来钱，我去找人理论。”
陈之栋用力点头，一副以马寻马首是瞻的样子。
可是实际来说，这么些年学院的拨款还真的没有被耽误过，早些时候还有大都督府了不少钱，主要是培训医官。
后来就是朝廷不断的拨款，內帑那边自然是皇后给的补贴了。
所以马寻几个重点研究的项目没被耽误，除了马寻的身份之外，也是陈之栋等人明白拨款充足是真的，可是谁要是敢乱伸手，下场肯定很惨。
將自己精心绘製的图纸递给陈之栋，“先拿去和工匠们探討一下，看看有没有改进的余地，或者是不足之处也可以先记下来。”
陈之栋连忙接过图纸，其实和马寻这个贵人共事还是比较愉快的。
虽然这位国舅爷身份尊贵，但是在探討一些工艺的时候，他一般都是非常谦虚，能够听进去工匠的话。
哪怕有些时候提的一些要求比较过分，或者是思路很难让人理解，但是也会耐心的讲解、沟通口朝堂上有些人怕马寻，因为他看起来是混不吝、泼皮无赖不讲理。
而在学院这边，马寻就是礼贤下士”、虚心纳諫”，甚至是和工匠们同甘共苦。
所以即使马寻的一些想法在工匠们看来过於激进，但是比起其他的一些权贵，这已经算是极好应付的人了。
陈之栋忽然想起来一件大事，“国舅爷，您想要制的颇黎，我们现在有些眉目了。”
马寻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说说，好好说说！”
陈之栋立刻有些邀功的说道，“下官与诸多工匠仔细考虑、翻阅古籍、寻访一些前辈。”
马寻直接打断，“说重点。”
陈之栋立刻说道，“还是材料，咱们找到了材料。”
別以为烧玻璃需要用沙子，用的主要是硼砂。
也別觉得玻璃就容易製成，最早的玻璃其实就是玻璃珠，发展成大块玻璃得十七世纪。而以后常见的平面玻璃，更是要到十九世纪。
至於国內的古代玻璃自然也有歷史，但是和西方的玻璃发展方向有区別，古代的国內玻璃主要是铅钡硅酸盐体系。
而以后很多人认为的玻璃，则是钠钙玻璃。
陈之栋立刻说道，“国舅爷，这其实就是药玉、琉璃，咱们喜欢套料雕刻、玻璃胎画珐瑯。”
马寻没好气的说道，“我还知道这玩意儿是佛教七宝之一，用得著你说？你给我弄清楚如何烧制就行，想法子给它弄的更加透明、大块，別想著烧个瓶瓶罐罐的造型。”
陈之栋立刻说道，“古籍上有吹制之法，这不难。”
马寻看了一眼陈之栋，笑著说道，“那就好，既然材料找到了，先试著烧一些出来。”
其实陈之栋等人也头疼，因为按照古法烧玻璃，基本上就是玻璃珠之类的。
或者是费大力气烧制了，那就是琉璃等等，那显然是和国舅爷要求的平面、大块、透明有区別。
没办法啊，马寻想要的是后世的那种玻璃，而不是找一些精美的琉璃”。
不管怎么说，现在算是初步的解决了原材料的问题了。
那么对於接下来的一系列工艺的研究、精进，那就变得有针对性的方向了。
在鸡鸣山下的学院转了一圈，马寻信马由韁的往回走。
路过国子学也顺路进去看看，“这国子学的科举成绩一般啊，尖子生全都给提前弄走了。”
马寻抓耳挠腮，有那么点发愁。
朝廷已经举行了三次会试，但是总体来说中榜的进士展现出来的能力比较一般。要是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朱元璋很有可能像歷史上那样一度暂退会试十多年。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说的，会试暂停了，但是乡试等还是会继续，优秀的地方学子还是会进入国子学进行学习、培养。
做一个不恰当的对比，元朝近百年歷史，一共才十六次科举，其中十次是在元顺帝时期的疯狂刷数据。
有这么些反面教材，朱元璋就算是临时暂停会试，阻力也不会特別大。
而歷史上的朱元璋在暂停科举后疯狂的在全国各地大力兴建官学、狼抓文教，简单的来说就是吸引更多的人读书、让他们慢慢的步入科举仕途。
看著这位徐国公皱著眉头在国子学游荡，不少师生有些担心、压力。
他们多少也都知道马寻对国子学不太满意，尤其是针对那些大儒、教授等，时常被马寻欺负甚至打压。
有些人私下认为这是斯文扫地”，可是依然难以改变太多的事情。
简单的巡视一圈，看到国子学的教学一切如常，马寻这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先去接儿子放学”，这小屁孩是得考虑认字的事情了，整天就这么疯玩確实不叫个事。
看了一眼坐在驴背上的儿子，马寻问道，“今天在玩什么啊？”
“种地。”马祖佑眉飞色舞，显得十分激动，“阿姑带我种地，我都认识菠菜了。”
马寻哭笑不得了，“我们冬天吃火锅，烫的不就是菠菜吗？”
“在地里的菠菜！”马祖佑振振有词，“我还知道青菜！”
得，你这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