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你竟想主动找死,那我张苞就成全你!”
    张苞心中的斗志再次被点燃,他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拍马拖刀,迎着徐晃冲了上去。
    两匹战马如闪电般相向而驰,瞬间便冲到了对方跟前。
    两人的战刀同时斩向对方,带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吭!”
    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响起。
    那强大的气浪瞬间将周围的士卒掀翻在地。
    两把战刀在半空中对峙着,仿佛是两个世界在激烈地碰撞。
    二人微微一震,各自在马上晃了晃,但很快又稳住了身形。
    这一招交手,竟难分伯仲,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原来你是张飞儿子!”
    徐晃得知张苞的姓名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奋然用力,将张苞的长刀荡开,随后他再次用力,长斧卷向张苞。
    张苞威然无惧,他手中的长刀迅速化出,如同一道闪电般迎击而上。
    两人的兵器再次碰撞在一起。
    两人瞬间厮杀成一团,身影在血雾中快速移动,让人眼缭乱。
    转眼间,十招已过,两人依旧难分胜负。
    两人心中都清楚,不杀个百余合,焉能分出胜负?
    他们的武艺虽然不分伯仲,但两军之间的局势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魏军凭借着强大骑兵,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冲破了汉军的阵形。
    他们将汉军分成了数截,然后把他们逼退到了河边。
    再这样打下去,汉军要么被赶下水,在汹涌的洪流中葬身鱼腹,要么意志崩解,彻底失去战斗力。
    生死时刻已然到来。
    张苞一面与徐晃死战,每一刀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一面叫道:
    “大汉将士们,我父和大司马一定会来救我们!”
    “你们撑住,给我死战——”
    徐晃冷笑道:
    “姓张的小子,今日谁也救不了你,认命吧。”
    “今日本将就要取了你脑袋!”
    话落,徐晃青筋爆涨,脸上充满狰狞凶狠,手中的斧势变得更加猛烈。
    张苞依旧无惧,他手中的刀势也随之变强。
    “大将军,吾来助你杀此贼!”
    就在这时,一声哮声响起。
    只见斜刺里方向,一员魏将杀向两人战团,手中挥舞着长刀,呼啸而至。
    是胡遵!
    胡遵与成公英一样,虽以智谋见长,但却有着不俗的武艺。
    他在乱军中瞧见徐晃与张苞交手,便毫不犹豫地杀奔而来。
    一人一骑,犹如一股澎湃的黑色旋风,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闪电般疾驰至两人面前。
    张苞猛然间爆发出混身力量,双臂如铁箍般紧紧握住长斧,奋力一挥,将徐晃势大力沉的长斧狠狠扛开,旋即反手一挡。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激鸣声骤然响起。
    胡遵的战刀在这股巨力之下被生生震开,气息为之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论及武艺,张苞无疑是远超胡遵之上的高手。
    正当张苞准备一举取下胡遵性命,徐晃的长斧却如鬼魅般从侧翼袭来,拦腰回斩。
    张苞眼疾手快,瞬间收起长刀,斜挡而去,刀光剑影间,火四溅。
    胡遵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再次舞动战刀,企图扭转战局。
    于是,这二人联手,对张苞发动了猛烈的夹攻。
    胡遵的加入,战团的天平开始悄然倾斜。
    两人的合力夹攻之下,张苞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招式开始变得散乱,不复先前的凌厉。
    二十招过后,徐晃和胡遵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默契,刀式骤然爆涨,如狂风骤雨般向张苞袭来。
    二人意图在几招之内便取了张苞的性命,以绝后患。
    “可恨,我今日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张苞咬牙切齿,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呜呜呜……”
    突然,一阵激昂的号声在耳边响起,由南而来,刺破天际。
    激战中的三人,不由自主向西望去。
    只见张北水上游,一道狂尘如龙卷风般席卷而来,愈来愈近。
    尘雾之中,数不清的骑兵身影若隐若现,宛如幽灵。
    一面面“汉”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撞入三人的眼帘。
    那是汉军的标志。
    汉军骑兵!
    汉军骑兵已经杀到了!
    徐晃和胡遵见状大惊失色。
    “汉军不是被挡在张北水以南吗?怎么突然从上游杀来了?”
    徐晃惊愕喃喃自语。
    胡遵则猛然惊醒,大叫道:
    “不好,必是萧和派了骑兵从上游渡河,我们中计了!”
    徐晃闻言蓦然清醒,明白了沙坝一掘,上游水位下降,骑兵定能趁机强渡的道理。
    “萧和,你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对策,真是可恨至极!”
    徐晃愤恨自语道。
    张苞见援军杀到,斗志瞬间爆涨,他放声大笑:
    “徐晃,你得意的太早了,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你在萧大司马眼中不过是个小丑罢了!今天你也别想跑了!”
    形势在这一刻发生了逆转,张苞的刀势变得愈发强大,向徐晃和胡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很快便将二人压制下去。
    徐晃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他既想要杀了张苞,歼灭汉军,以振奋军心。
    却又担心汉骑突然杀到跟前,导致魏军大乱。
    莫说大胜了,只怕自己魏军就要被汉骑冲得七零八落。
    徐晃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大将军,大势已去,赶紧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胡遵大叫起来。
    此时的胡遵,意志已经完全瓦解,放弃了垂死挣扎的念头,决定跟着曹丕逃往塞北,以求自保。
    转眼间,徐晃的侥幸心理也土崩瓦解,知再战下去已无意义。
    “全军听令,撤回张北——”
    徐晃逼退张苞,跳出战团便逃。
    胡遵见状,趁机也拨马想逃。
    “曹家鹰犬,休走——”
    张苞岂容二人这样轻易溜走?
    他大喝一声,提刀追上。
    一万魏军士卒见状,纷纷转向逃去。
    形势就此彻底逆转,七千汉军追着魏军辗上。
    而关索的轻骑也如狂风般狂奔而至,铁骑辗向溃逃的魏军,所向披靡。
    顷刻间,魏军被冲得七零八落,鬼哭狼嚎之声此起彼伏。
    张北城头上,成公英见此情景,仰天悲叹道:
    “大势已去,天不佑大魏也,唉——”
    当成公英深陷于那无尽悲凉时,败兵们已然如惊弓之鸟般逃归至城门之下。
    此时,曹丕心急如焚,站在城门外,高叫道:
    “成公卿,速速打开城门,放我入城!”
    成公英闻声心中一紧,知此刻的局势已万分危急,容不得半点拖延。
    于是,他毫不犹豫喝令士卒将那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城门刚一开启,曹丕便当先冲入。
    其余败卒见状,也如潮水般一涌而入。
    “陛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败得如此惨烈?”
    曹丕刚一入城,成公英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满脸忧虑问道。
    曹丕闻言,长叹一声,说道:
    “徐卿眼看就要将那张苞斩于马下,怎料汉军骑兵竟如神兵天降般突然杀到,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恨啊——那萧和竟早有预谋!”
    曹丕懊恼捶胸顿足。
    成公英闻言,心中顿时省悟过来,苦叹一声道:
    “定是那萧和反应迅速,得知上游水位下降,可供骑兵渡河,他便趁机发动突袭,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胡遵还是太单纯了,没有料到汉军会有此一招。”
    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铁骑呼啸之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汉军的骑兵追到了。
    未入城的魏卒们见状,更加惊恐万分,你推我挤,拼命向城内涌来。
    曹丕眉头一皱,喝道:
    “关闭城门,拉起吊桥!绝不能让汉军骑兵冲进来!”
    成公英心中一紧,忙提醒道:
    “陛下,此仗我们已经折损了不少将士,现下若再关闭城门,又要葬送不少将士的性命啊!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曹丕闻言,怒目圆睁,冲着成公英喝问道:
    “那若是不关闭城门,汉军骑兵冲进来怎么办?到时候,我们都得死!你是想让我们都葬身于此吗?”
    成公英语塞无言。
    他岂能不明白曹丕的话中的深意。
    一旦让汉军铁骑冲进来,张北城必定失守,他们来不及北撤便会死在汉军的铁骑之下。
    而关闭城门,虽然会折损一些士卒,但至少城池不失,还有转机可言。
    他自然能看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是,让他亲口说出牺牲自家将士的话,却实在难以启齿。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于是,几百御林兵涌上城头关闭城门。
    “别关门,放我们进城!我们还没有入城啊!”
    “陛下,开恩啊!我们还不想死!”
    尚未入城的魏卒们见状,纷纷哀求道。
    曹丕却对此置若罔闻,喝令士卒继续关门。
    魏卒们见状,更加拼命推门,想要挤进来。
    曹丕眉头一皱,心中暗自焦急。
    再这样僵持下去,汉骑一旦杀上来,一切就都完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厉声大叫道:
    “放箭!放箭射杀他们!绝不能让汉军骑兵有机会冲进来!”
    左右士卒大吃一惊。
    他们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成公英也是愕然不已,他没想到曹丕竟会做出如此决绝的决定。
    关闭城门,牺牲自家将士,已是不可为之事。
    可曹丕竟要射杀自家将士!
    这简直是天理难容、人神共愤啊!
    “不关城门,我们都得死!给我放箭!绝不手软!”
    曹丕夺过硬弓,他拉满弓弦,射出一箭。
    箭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正中最前边的魏卒。
    “嗖!”
    一声惨叫响起,魏卒便应声栽倒在地。
    四周魏军弓弩手被此情景所刺激,皆纷纷向自家同袍放箭。
    “嗖嗖嗖!”
    箭如雨至,密集射向城门前的魏卒。
    魏卒被钉倒在地,血雾横飞。
    终于,未进门的魏卒被这残酷的景象吓破了胆,无人敢再强冲,纷纷后退。
    曹丕长长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片刻的松弛。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弓箭狠狠扔在地上。
    左右两边的弓弩手们,此刻个个面带愧色。
    有人甚至忍不住眼中浸出泪珠,滴落在满是尘土和血渍的战甲上。
    曹丕却顾不得去安慰这些满心愧疚的士卒。
    “曹丕,你这狗贼,不得好死!”
    “我们为你卖命,你竟这样对我们?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放我们入城啊——我们不想死在外面啊!”
    城下的魏卒们,发出了怒骂与哀求交织的凄凉呼喊。
    他们中有些人,曾经是曹丕最忠诚的部下,此刻却被自己的天子无情抛弃在了城外。
    曹丕站在城头上,听着城下那如潮水般怒骂与哀求,却无动于衷。
    他眼神中只有冷漠与决绝,握着手中的兵器,准备登城应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汉军铁骑,如滚滚洪流般汹涌杀到。
    所到之处,魏军皆被辗翻在地,鲜血四溅,血流成河。
    乱军之中,张苞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一路狂冲。
    手中的长刀挥舞,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杀意,疯狂收割着魏卒的生命,仿佛要将这股怒火全部发泄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陛下,臣还没入城啊——”
    突然,前方响起一阵熟悉的叫声。
    曹丕和城上的魏军定睛一看,正是胡遵在哀求。
    适才他在混乱中被汉骑所拖,被无情关在了城外,此刻沦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西凉狗贼,纳命来!”
    张苞提刀纵马,如同一道闪电般向着胡遵杀来。
    手中的血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如是一把来自地狱的死神之刃。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不了曹丕,就拿你泄愤!
    胡遵一震,回头便见张苞的长刀已如雷霆般斩至。
    然他并没有放弃抵抗,拼尽全力挥出一刀抵挡。
    “咔嚓!”
    刀式未出,寒光已至。
    张苞的长刀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瞬间斩断了胡遵的防线。
    胡遵的半边肩膀被张苞狠狠斩下,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伴随一声惨叫,胡遵的长刀脱手而出,身体也即将坠于马下。
    就在他尚未坠落之时,张苞又是一刀横斩而至。
    刀锋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过胡遵的脖颈。
    胡遵的人头被斩落,重重地落在地上。
    张苞以刀插起胡遵的首级,高高地扬起,向着城头魏军大声喝道:
    “西凉军看到没有,这就是为曹丕卖命的下场!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还在为他拼命吗?”
    “尔等若不想送命,就擒下曹丕,开城归降!”
    “这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