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胆敢冒充逝者身份,妄图染指、甚至非法侵占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额財產!”赵天龙语出惊人,声若洪钟,“而这个人,便是近来在华城声名鹊起的——叶远!”
    “轰!”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如同滚油中滴入一滴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叶远?哪个叶远?”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最近传得神乎其神的年轻医生嘛!”
    “我听说他医术通天,能起死回生?”
    “哼,医术再高明,也不能胡作非为,触犯法律吧!”
    赵天龙重重一拍桌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安静!”
    待到议论声稍歇,他才从手边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朗声道:“根据我们多方查证,这个叶远,对外宣称自己是二十八年前叶家灭门惨案中唯一的倖存者。”他將文件展示给眾人,“然而,官方档案清清楚楚地记载著,当年叶家上下,无一活口!”
    坐在赵天龙右侧,钱家的掌舵人钱万山,一个面容精瘦的老者,此刻慢悠悠地接过话茬,声音沙哑:“不错,此事千真万確。想当年,叶家出事后,我们钱家也曾参与过一些善后事宜的协调。可以负责任地说,叶家確实是鸡犬不留,绝无生还之人。”
    “既然如此,这个叶远,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孙家的代表,孙立成,一个眼神阴鷙的中年人,此刻不屑地撇撇嘴,冷笑道,“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诸位所言极是。”赵天龙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全场,“所以,我们今天会议的首要议题,便是如何处置这个胆大包天的冒牌货!”
    “这还用商量?直接扭送警局,绳之以法便是!”一个性急的商会成员高声提议。
    “报警,那是必然的程序。”钱万山阴惻惻地开口,眼中闪烁著贪婪的光芒,“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採取紧急措施,冻结他以叶家名义持有的一切资產!以免这个骗子得到风声,捲款外逃,让我们华城商界的脸面,荡然无存!”
    就在钱万山话音刚落,眾人纷纷点头附和之际——
    “吱呀——”
    会议室那扇由厚重实木打造,象徵著权势与地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叶远身著汤姆·福特的黑色西装,搭配著简约的白色衬衫和深蓝色领带,脚下一双鋥亮的义大利手工皮鞋,每一步都透著从容不迫的气度。
    唐宛如紧隨其后,一袭迪奥的香檳色套装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手中拎著爱马仕的铂金包,颈间那条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价值不菲。
    “不好意思,来晚了。”叶远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会议室每一个人的耳中,“路上有点堵车。”
    这话一出,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凝固了几分。
    “叶远!”赵天龙“霍”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苍老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怒。
    “听说有人在商会的会议上討论我的事情,我自然要来听听。”叶远仿佛没看到眾人各异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走向一个空位,“不介意我坐下吧?”
    他甚至还带著几分询问的客气。
    “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孙立成第一个按捺不住,厉声喝道,“这是华城商会的会议,只有合法的商人才能参加!”
    他的声音尖锐,带著毫不掩饰的敌意。
    “合法的商人?”叶远施施然坐下,目光在赵天龙、钱万山、孙立成三人身上一扫而过,“那请问,什么叫合法的商人?”
    “至少要有合法的身份!”钱万山猛地一拍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你一个档案里记录的死人,拿什么身份证?假的吧?”
    叶远闻言,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內袋取出一张身份证,轻轻放在光洁的黄梨木桌面上:“各位可以验证一下,看看是不是假的。”
    那身份证在灯光下,国徽清晰,信息完整。
    赵天龙示意身旁的人將身份证拿过来,他亲自接在手中,仔仔细细地反覆查看,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最终不得不承认:“这……这確实是真的。”
    他的声音有些乾涩,这个结果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真的又怎么样?”孙立成依旧不依不饶,声音更加尖厉,“就算身份证是真的,你也根本不是叶家的人!”
    “我不是叶家的人?”叶远笑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那请问三位老爷子,当年你们是怎么確定叶家满门遇难,无一活口的?”
    “当然是通过dna检测!”钱万山理直气壮地说道,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dna检测?”叶远眉梢一挑,带著几分玩味,“那请问,当年叶家惨案现场,你们拿什么作为比对的dna样本呢?”
    “当然是……当然是叶家人的dna样本!”钱万山下意识地回答,但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哦?”叶远追问,“可是按照你们的说法,叶家人都死了,你们又是从哪里,拿到的,活著的叶家人的dna样本来进行比对的呢?”
    这个问题如同重锤,狠狠敲在三个老傢伙的心上。
    一时间,赵天龙、钱万山、孙立成都愣住了,张口结舌。
    “我……我们……”赵天龙支支吾吾,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当然是从……从现场收集的那些……那些残骸中提取的!”
    他说这话时,底气明显不足。
    “是吗?”叶远缓缓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证明,我就是叶家的血脉。”
    “你拿什么证明?”孙立成色厉內荏地吼道。
    叶远並不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了那个古朴雅致的紫檀木盒,轻轻放在会议桌的中央:“就凭这个。”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盒盖,那枚通体温润、雕刻著栩栩如生龙纹的羊脂白玉印章,在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而威严的光泽。
    “这是……”赵天龙瞳孔骤然一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