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下一秒。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一直被动承受的男人,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態,反客为主!
    他的另一只手,精准地扣住了她的后脑,修长的手指蛮横地穿过她的髮丝,將她牢牢固定。
    然后,他低头,吻了下来。
    霸道。
    强势。
    带著不容置喙的占有,和赤裸裸的侵略。
    他撬开她的齿关,攻城略地,將她口中所有的空气,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骄傲,全部吞噬殆尽。
    “轰——”
    唐宛如的大脑,彻底炸成了一片绚烂的烟火。
    她踮起的脚尖,再也支撑不住。
    身体一软,整个人便要向下滑去。
    然而,叶远根本没给她狼狈倒地的机会。
    他扣著她后脑的手没有鬆开,另一只手臂,直接穿过她的膝弯,一个用力,便將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唐宛如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双臂死死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姿势,让她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只能像一只无助的猫,將自己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这个男人。
    叶远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唐宛如的心尖上。
    他没有回客臥。
    而是径直,走向了那扇她昨晚一直死死盯著的,主臥的房门。
    门,没有锁。
    他用肩膀轻轻一撞,门便无声地滑开。
    门后的世界,让唐宛如的呼吸,再次停滯。
    整个房间,大得不像话。
    主色调,是和他的人一样的,极致的黑与白。
    一张大到夸张的kingsize大床,摆在房间的正中央,床单和被套,是义大利顶级品牌frette的,最顶级的埃及长绒,纯白色,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而床的正对面,不是墙壁,不是电视。
    而是一整面,从天板到地板的,完整的落地玻璃!
    玻璃之外,是整个京城最璀璨的夜景。
    睡在这里,就像是睡在整座城市的上空,睡在银河之上。
    叶远抱著她,穿过空旷的房间,走到床边。
    然后,他鬆开手。
    唐宛如被他轻轻地,放在了那张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大床上。
    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那股天旋地转的感觉,才稍稍平復。
    她撑著手臂,想要坐起来。
    叶远却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將她重新困在了他和床铺之间。
    他没有再吻她。
    也没有说话。
    只是就那么看著她。
    窗外的万家灯火,在他身后,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光晕,將他的身影,勾勒得如同神祇。
    ......
    头痛欲裂。
    唐宛如缓缓睁开眼,意识有那么几秒钟的空白。
    入目的,是陌生的,高得有些过分的天板。
    纯白色,没有任何吊灯,只有几条极简的,隱藏在缝隙里的灯带。
    空气里,飘著一股熟悉的,清洌的木质香气。
    是他的味道。
    一个激灵,昨晚那些混乱的,滚烫的,让她面红耳赤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上那件dior的星空裙,早已不知所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触感冰凉丝滑的,珍珠白色的真丝睡袍。
    和她在他衣帽间看到的那件,一模一样。
    她……她昨晚,就这么睡在了他的床上?
    唐宛如的心跳,瞬间漏了好几拍。
    她掀开被子,赤著脚踩在厚实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环顾四周。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叶远,不见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光大亮。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唐宛如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脚下如同模型般的城市,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她转身,走向房间的另一侧。
    那里,是一扇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隱形门。
    推开。
    是一个比她自己的臥室还要大的,步入式衣帽间。
    里面,没有掛任何男士的衣物。
    而是整整齐齐的,掛满了当季最新的,各大奢侈品牌的女装。
    从chanel的套装,到valentino的礼服,再到loropiana的羊绒衫……
    每一件,都是她的尺码。
    吊牌,都还未拆。
    仿佛,这个衣帽间,从一开始,就是为她准备的。
    唐宛如的心,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狠狠撞了一下。
    她隨手取下一套celine的白色西装套裙换上,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终於找回了一丝属於唐总的镇定。
    她走出主臥,客厅里依旧空无一人。
    那幅莫奈的《睡莲》,在晨光下,美得愈发不真实。
    空气里,飘来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
    是从餐厅的方向传来的。
    唐宛如顺著香味走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让她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张足以容纳十二个人的,由整块卡拉拉白大理石打造的巨大餐桌上,只摆了一副餐具。
    christofle的纯银刀叉,hermès的“赤道丛林”系列餐盘。
    而餐盘里,盛放著的,是全世界最顶级的美味。
    用阿尔马斯鱼子酱点缀的,北海道海胆班尼迪克蛋。
    旁边,是一小份用帕尔马火腿和黑松露烤制的,布列斯鸡肉卷。
    还有一杯由猫屎咖啡豆现磨手冲,並用分子处理技术做成泡沫状的卡布奇诺。
    一个穿著顶级厨师服,头髮白的法国老人,正恭敬地站在餐桌旁,看到她,立刻躬身行礼。
    唐宛如认得他。
    alainducasse。
    全球唯一一位,在三个不同城市,都拥有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传奇主厨。
    他的一顿饭,需要提前半年预定,人均消费,超过十万。
    而现在,他竟然出现在这里,只为她一个人,做了一顿早餐。
    唐宛如的大脑,再次宕机。
    这……这一顿早餐,至少要三百万!
    就在这时,叶远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笔挺的tomford深灰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冷静又自持,仿佛昨晚那个强势霸道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他没有看那价值百万的早餐,也没有看那位传奇主厨。
    只是走到唐宛如面前,將一张卡片,放在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