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沿著铺满白色碎石的私人道路行驶,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法式园。
    远处,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城堡矗立在湖畔,灯火辉煌。
    门口停满了各种豪车。
    劳斯莱斯幻影,宾利慕尚,还有几辆全球限量的布加迪。
    这些车的主人,都是全球最顶尖的资本家和权势者。
    叶远的车停在门口,立刻有侍者上前开门。
    “叶先生,唐女士,欢迎光临。”
    侍者的態度恭敬到了极点,甚至比对待其他宾客时还要恭敬。
    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走进城堡。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穿著各式各样的高定礼服,手里端著香檳,三三两两地交谈著。
    空气里瀰漫著昂贵的香水味和雪茄的味道。
    唐宛如认出了几张脸。
    那边的是沙特王室成员,手腕上戴著一块价值五千万的理察米尔。
    旁边的是硅谷某科技巨头的创始人,身家超过千亿美金。
    还有一个头髮白的老人,是欧洲某个古老银行的董事长,据说他们家族控制著整个欧洲的黄金储备。
    这些人,每一个拿出来,都是能震动世界的存在。
    可此刻,当叶远和唐宛如走进大厅的时候。
    所有的交谈声,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不是那种好奇的打量。
    而是一种带著敬畏,甚至是恐惧的注视。
    唐宛如能感觉到,自己挽著的这只手臂,此刻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
    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叶先生。”
    一个苍老但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一个穿著定製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跡,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
    “罗斯柴尔德家族,现任家主,雅各布·罗斯柴尔德。”
    老人伸出手。
    “很荣幸,您能赏光。”
    叶远和他握了握手。
    “雅各布先生客气了。”
    “您的邀请,我没有理由拒绝。”
    雅各布笑了笑,转头看向唐宛如。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唐女士吧。”
    “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著,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位,里面请。”
    ——
    宴会正式开始了。
    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有中央的水晶吊灯还在散发著柔和的光芒。
    一位穿著燕尾服的主持人走上台。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今晚的酒会。”
    “在座的各位,都是世界经济的中流砥柱。”
    “而明天,我们將齐聚日內瓦,参加一年一度的世界经济论坛。”
    “在此之前,让我们先为今晚的特別嘉宾,献上最热烈的掌声。”
    “他是金融界的传奇,是华尔街的活化石。”
    “他就是——沃伦·哈撒韦先生!”
    掌声响起。
    一个头髮白,面容慈祥的老人走上台。
    他就是沃伦·哈撒韦。
    那个被称为“华尔街之神”的男人。
    也是唐宛如在哈佛商学院的导师。
    唐宛如看著台上的老人,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想起了叶远在梵蒂冈看到的那份情报。
    四十八小时后。
    沃伦·哈撒韦,会死在世界经济论坛上。
    死於“黑天鹅之泪”。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叶远的手。
    叶远回握了一下,示意她別紧张。
    台上,沃伦·哈撒韦正在发表演讲。
    他说著对全球经济的展望,说著对未来的憧憬。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智慧。
    台下的人都在认真听著。
    没有人知道,这个老人,只剩下不到两天的生命。
    除了叶远和唐宛如。
    演讲结束后,沃伦·哈撒韦走下台。
    他端著一杯香檳,和周围的人寒暄著。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唐宛如。
    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宛如?”
    他快步走了过来。
    “真的是你!”
    “老师。”
    唐宛如站起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沃伦·哈撒韦拍了拍她的手。
    “听说你最近在华尔街干得不错。”
    “『禿鷲基金』那件事,我都听说了。”
    “干得漂亮。”
    他说著,看向了叶远。
    “这位是……”
    “我丈夫,叶远。”
    唐宛如介绍道。
    沃伦·哈撒韦伸出手。
    “你好,叶先生。”
    “能娶到宛如这样的女人,你很有眼光。”
    叶远和他握手。
    “哈撒韦先生客气了。”
    “是我的运气。”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
    沃伦·哈撒韦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暖流,从叶远的手心传了过来。
    那股暖流顺著他的手臂,流向全身。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
    这种感觉……
    很奇怪。
    但很舒服。
    就好像身体里某些沉睡已久的东西,被唤醒了。
    “哈撒韦先生,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叶远突然开口。
    沃伦·哈撒韦愣了一下。
    “还行吧,就是年纪大了,总觉得有点累。”
    “医生说是心臟问题,让我多休息。”
    叶远点点头。
    “那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尤其是这两天,千万別太劳累。”
    沃伦·哈撒韦笑了笑。
    “谢谢你的关心。”
    “不过明天的论坛,我还是得参加。”
    “毕竟这么多人都等著听我这个老傢伙说废话呢。”
    他说完,端著香檳走向了其他宾客。
    唐宛如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你刚才……”
    “给他输了点真气。”
    叶远说得很隨意。
    “能让他多撑一段时间。”
    “但治標不治本。”
    “真正的威胁,还没出现。”
    唐宛如沉默了。
    她看著周围这些衣冠楚楚的上流社会精英。
    他们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可没有人知道,死神已经潜伏在他们中间。
    而她和叶远,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就在这时。
    大厅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
    一片漆黑。
    紧接著,一道刺眼的聚光灯打在了大厅中央。
    灯光下,站著一个穿著黑色燕尾服,戴著白色面具的男人。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我是今晚的特別表演者。”
    “接下来,我將为大家献上一场……”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阴冷。
    “死亡的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