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沉默了片刻。
    “好。”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因为她知道,叶远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
    ——
    第二天上午。
    叶远登上了飞往巴黎的私人飞机。
    那是一架湾流g650。
    机舱內的装潢极尽奢华。
    真皮沙发,水晶吊灯,还有一整面墙的红酒柜。
    里面摆满了拉菲、柏图斯等顶级佳酿。
    光是这些酒,就价值上亿欧元。
    叶远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空姐端来一杯手冲咖啡。
    “叶先生,这是您要的牙买加蓝山。”
    她的法语很標准,带著巴黎上流社会特有的优雅腔调。
    叶远接过咖啡。
    “谢谢。”
    飞机起飞。
    透过舷窗,能看到日內瓦湖渐渐缩小。
    最后消失在云层中。
    两个小时后。
    飞机降落在巴黎勒布尔热机场。
    那是欧洲最繁忙的私人飞机机场。
    每天有数百架私人飞机在这里起降。
    叶远走下飞机。
    机场的停机坪上,已经停著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门打开。
    司机是个穿著定製西装的中年男人。
    “叶先生,我是来接您的。”
    他的语气恭敬。
    叶远上了车。
    车子驶出机场,沿著香榭丽舍大街行驶。
    窗外,是巴黎標誌性的奥斯曼建筑。
    铁艺阳台,米色外墙,还有那些精致的街边咖啡馆。
    空气里瀰漫著浪漫的气息。
    但叶远知道。
    这座城市的浪漫表皮下,藏著的是更深的暗流。
    车子最终停在了巴黎歌剧院门口。
    这座建筑,是新巴洛克风格的巔峰之作。
    金色的穹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门口的雕像,都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叶远下车。
    歌剧院的门口,站著一个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叶先生,请跟我来。”
    他转身走进歌剧院。
    叶远跟了上去。
    歌剧院內部,比外面更加奢华。
    大理石楼梯,水晶吊灯,还有墙上那些精美的壁画。
    每一处细节,都在昭示著这座建筑的地位。
    男人带著叶远,走上了二楼的包厢。
    那是巴黎歌剧院最好的位置。
    正对舞台中央。
    包厢里,已经坐著一个人。
    那是个穿著定製西装的老人。
    头髮白,但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的皱纹很深,但眼神却依然锐利。
    “叶先生,欢迎。”
    老人站起身,伸出手。
    “我叫安托万·勒梅尔。”
    “勒梅尔家族的现任家主。”
    叶远和他握了握手。
    勒梅尔家族。
    那是法国最古老的贵族家族之一。
    他们控制著法国大部分的奢侈品產业。
    从香奈儿到迪奥,从爱马仕到卡地亚。
    背后都有勒梅尔家族的影子。
    “勒梅尔先生,您约我来,有什么事?”
    叶远坐下来。
    语气很平静。
    安托万笑了笑。
    “直入主题,我喜欢。”
    他拍了拍手。
    包厢的门打开。
    两个穿著香奈儿高定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们手里,各自捧著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
    里面,是两件珠宝。
    一件是项链。
    铂金镶嵌,主石是一颗足有五十克拉的粉钻。
    周围环绕著数百颗小钻石。
    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它的价值。
    另一件是手鐲。
    同样是铂金镶嵌,但主石是祖母绿。
    每一颗都有鸽子蛋大小。
    绿得透亮,绿得让人心颤。
    “这两件珠宝,是勒梅尔家族的传家宝。”
    安托万说道。
    “项链叫『玫瑰之心』,手鐲叫『翡冷翠之梦』。”
    “加起来,价值超过十亿欧元。”
    他顿了顿。
    “我想送给您。”
    叶远眯起眼。
    “无功不受禄。”
    “勒梅尔先生,您想让我做什么?”
    安托万笑了。
    “聪明。”
    “我確实需要您帮个忙。”
    “什么忙?”
    “救一个人。”
    安托万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的孙女,艾玛。”
    “她得了一种怪病。”
    “全身的血液,正在以一种不可逆的速度,变成黑色。”
    “我找遍了全世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他们说,她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叶远沉默了片刻。
    “您怎么知道我能治?”
    “因为我听说了您在日內瓦做的事。”
    安托万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您用九根银针,救活了沃伦·哈撒韦。”
    “那可是『华尔街之神』。”
    “如果您连他都能救,那我孙女的病,您一定也能治。”
    叶远没有立刻答应。
    “我得先看看她的情况。”
    “当然。”
    安托万站起身。
    “艾玛现在就在楼下的休息室。”
    “我这就带您去。”
    ——
    休息室位於歌剧院的地下一层。
    和上面的奢华不同。
    这里更像是一个私人诊所。
    墙壁是纯白色的。
    空气里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安托万推开门。
    房间里,躺著一个女孩。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
    穿著爱马仕的真丝睡衣。
    但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嘴唇发紫。
    手臂上露出的皮肤,能看到一条条黑色的血管。
    就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
    “艾玛。”
    安托万走到床边。
    “这位是叶先生。”
    “他来看你了。”
    女孩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原本应该是蓝色的。
    但此刻,却泛著一种诡异的灰白。
    “爷爷……”
    她的声音很轻。
    “別费力气了。”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活不了多久了。”
    安托万的眼眶,瞬间红了。
    “別说傻话。”
    “叶先生会救你的。”
    “一定会。”
    叶远走到床边。
    他伸出手,搭在女孩的脉搏上。
    脉象很微弱。
    而且极不规律。
    就像一根快要断掉的弦。
    隨时可能彻底崩断。
    他闭上眼,仔细感受著女孩体內的气血流动。
    片刻后。
    他睁开眼。
    眉头紧皱。
    “这不是病。”
    他说。
    安托万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她是中毒了。”
    叶远鬆开手。
    “一种很古老,也很罕见的毒。”
    “叫『翡冷翠之毒』。”
    安托万的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可能?”
    “艾玛一直待在家里。”
    “她怎么会中毒?”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著女孩。
    “你最近三个月,有没有戴过什么特別的首饰?”
    女孩愣了一下。
    “有……”
    她艰难地抬起手。
    指向床头柜上的一个首饰盒。
    叶远走过去,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