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粒解药,似乎比起服用第一粒时的药效还要更重些。
    好像体內本就有余的药力,被再度添上了把乾柴。
    只將姜翎月从里到外烧了个透。
    她口乾舌燥,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转过身,握住旁边人的胳膊。
    “你…”
    才吐出一个字,姜翎月才惊觉,自己声音有多沙哑。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脸蛋这会儿就像被蒸熟的虾米,热滚滚,红彤彤,像一只小暖炉。
    祁君逸伸臂一捞,直接將小暖炉捞进怀里。
    “傻姑娘,”他低低嘆气,“跟自己较劲做什么?”
    姜翎月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从火山救了出来,皇帝陛下身上独有的冷木香將她一整个包围,比起她,他身上冰冰凉凉的。
    就连声音都带著鉤子,想勾引她生扑上去。
    姜翎月咽了咽喉咙,“我难受…”
    祁君逸也难受。
    他亲了口她的额头,“还倔吗?”
    说是这么说,但他如何忍心见这姑娘难受。
    …………
    儿臂粗的红烛缓缓燃烧,帷帐內光影重重。
    姜翎月呼吸一顿,手被握住,十指相扣。
    相拥了会儿,她恢復了些力气微微抬眼,就见皇帝陛下手伸向领口,在解盘扣。
    她当即道:“不行。”
    祁君逸止住动作,静静的看她。
    那眼神,无端叫人觉得心虚。
    姜翎月指了指香炉,“你忘了吗,刖麝被撤了。”
    在服用解毒丸当天,寧安宫的的香炉內,就再也闻不见刖麝的味道。
    姜翎月猜,这玩意,大概跟解毒丸中的哪一味药的药效相衝。
    所以,他们也是不能行房的。
    毕竟,她不想,也不能有孕。
    这理由实在冠冕堂皇。
    可祁君逸竟然生不出反驳的心思。
    无论如何,都是她的身体比较重要。
    “月月…”
    他轻轻嘆气,“我也很难受…”
    刚刚她一说难受,他都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討她欢心。
    可他也难受。
    祁君逸想,就算是投桃报李,这姑娘也总不能真这么忍心吧?
    但很可惜。
    姜翎月是真的就这么忍心,她压根没有什么投桃报李的想法。
    闻言,她轻轻眨了眨眼,爱莫能助道:“不然,叫人送水进来?”
    至於是什么水……
    总归不会是热水就是了。
    “……你!”祁君逸再度气笑了。
    姜翎月当即往被子里缩了缩,“你別吵我,我要睡觉了。”
    那副耍赖的小模样,落在祁君逸眼中,真是可爱又可恨。
    “月月,”他低头凑近,对著她的鼻尖啄了口,哄道:“就这么狠心?”
    他爱她,就连多看她两眼,心头都发软。
    总是莫名其妙的心疼。
    所以他愿意照顾她。
    却捨不得让她也那样对自己。
    毕竟,他的小姑娘,就该被他捧在手心娇宠著。
    皇帝陛下一颗心都要化了,然而他的小姑娘却伸手擦了擦被他亲过的鼻子,严肃道:“我真的要睡觉了。”
    毫不犹豫的拒绝。
    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话落,姜翎月就感觉到身上男人骤然一僵。
    他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