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寧心生厌恶,但王少甫却吻的如痴如醉。
    他想,他大概是傻了。
    好日子过久了,自己非得给自己找点罪受。
    弄那几个妾在院子里,除了让他们夫妻生出嫌隙,让他大半年没能沾她外,什么也没得到。
    他此生就没有做过这样错误的决定!
    王少甫气息渐渐紊乱,捧著面前女人的脸,愈发沉迷,几欲落泪。
    “安寧……”
    良久,他鬆开她的唇,那双满是慾念的眸子紧锁著怀里人,“…去隔壁。 ”
    他等不及回主院了,隔壁厢房是他这大半年来的起居室。
    想到自己答应了什么,谢安寧垂下眸子,抿唇道:“喊人来,换被褥。”
    她將眼里的情绪遮掩的很好,但王少甫是什么人,一听她的吩咐,转念就想到了她这么做的用意。
    他眸底的欲色瞬间褪去,面色难看至极:“没人进去过,我这大半年都没有……”
    话未说完,就被谢安寧打断。
    她淡淡道:“你若要行事,就喊人来,换被褥。”
    “……”王少甫静默半晌,生生气笑了,“行,换被褥。”
    他不信今晚不能证明给她看!
    底下奴僕手脚很是麻利,连炭火都供的充足,暖烘烘的。
    等人都退下,王少甫亲自去合上门,转过身来时,就见立在榻边的女人已经褪了外衫。
    他呼吸一滯,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走过去拽住她的手腕就往榻上去。
    谢安寧倒在被褥上,在他吻下来时,先一步捂住他的唇,“可还记得你答应什么?”
    在这样乾柴烈火点燃,即將滚做堆的时候,这话颇为突兀。
    且,她十分冷淡,丝毫不曾动情。
    王少甫挫败的看著她,强忍心口闷疼,“记得,你放心,姚家的婚事一定会退。”
    她说的对,姚家晦气的很。
    这亲事必须退!
    可在他身下,她还提这种扫兴的事。
    仿佛、仿佛他们真的在做交易。
    可他们是夫妻,她忘了吗?
    他要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
    这一夜,他们这对甜蜜至极的壁人,重新交颈相臥在了一起。
    彼此依旧很契合,只是曾仅仅相贴的两颗心,再也无法恢復如初。
    整整一夜,一个发了狠的作弄。
    另外一个默不作声地承受。
    等到窗外天色露出鱼肚白,厢房內的动静才堪堪消停下来。
    王少甫抱著怀里的女人,闭目平復了一下,探手去理她汗湿了的鬢髮。
    然后顺著鬢角落到她的唇上,摸到触感明显的咬痕时微微一怔,垂眸看了过去,眼神顿时就变了。
    他道:“外头没人守著,你只管喊出来就是,强忍著做什么。”
    谢安寧轻抬眼皮,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道:“记得你答应的事。”
    她这个眼神,平静到了极致。
    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仿佛昨夜跟她交颈缠绵,共赴欢愉的男人不是他。
    原本重新將人拥入怀中,正感到无比饜足的王少甫心口似被利刃狠狠刺透。
    疼的他那张温俊的面容几乎有一瞬间的扭曲。
    昏暗的帷帐內,王少甫红透的眸子,死死盯著面前的女人。
    这个由著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眉眼流转间,媚意横生的女人!
    谢安寧哪里能体会到他的痛意灼心,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本想休息一会儿再回去的她,连躺都躺不下去。
    她撑著床榻就要坐起身,可腰间的手臂丝毫没有卸力的意思。
    “鬆手,”谢安寧道:“我要回去。”
    “回哪儿?”王少甫嗤笑了声,“你確定我不抱著你能下得了床?”
    “我给你选,”他將人锁在怀里,道:“就在这儿睡,还是我把你抱回去,你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