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的確实近,很多话他都不需要直言,姜翎月自己就感觉到了。
    她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皇帝陛下如此不禁逗。
    她可什么都没做呢。
    瞧那无辜的小模样,祁君逸幽幽嘆气,“还玩吗?”
    “不玩了。”姜翎月乖觉收手,又去攀他的脖子,动作极其自然亲昵。
    祁君逸根本捨不得拒绝。
    他伸手掐了把小姑娘嫩滑的脸蛋,道:“你就折腾我吧。”
    又是宠溺十足的语气。
    按理说,姜翎月听得都要习以为常。
    可这一次,大概是心里的信赖加深了些。
    也大概是其他什么缘故。
    总之,她有些羞,下意识將脸往他颈窝埋。
    就连自己都没发现,这个举动看上去有多亲密。
    “月月…”祁君逸虚虚揽住她的腰,享受她的主动贴近,唇角不自觉勾了个弧度,“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你其实也有在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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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翎月听懂了他的言中之意,却依旧只是將脸埋在他的颈窝,一声不吭。
    两人亲密的相拥,难得的甜蜜温存,过於珍贵。
    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殿內,只有极轻极轻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姜翎月贴在他颈侧的唇动了动,轻轻喊他的名字。
    “祁恆之…”她小声道:“你以后不许凶我。”
    “……好。”
    “无论如何都不许!”
    真是很不讲道理的要求。
    可心爱的姑娘主动贴在你身上,凑在你的耳边,声音又绵又软。
    祁君逸哪里狠得下心肠去想所谓的『底线』。
    他低低嗯了声,答应下来,“好,无论如何都不再凶你。”
    姜翎月终於高兴了,从未有过的欢喜雀跃一股脑冒了出来。
    就像心底突然生出一眼温泉,正咕嚕咕嚕,不断往外吐著喜悦的泡泡。
    一开心,她下意识就去叼他颈边的软肉。
    正要咬下去,很快反应过来,赶紧鬆开,又小心翼翼得捧著轻轻吹了吹。
    那一连串的动作,给祁君逸逗乐了。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掐著怀里姑娘的腰,將人抵在窗口。
    “月月想做什么?”
    他笑著看她,本还想说点什么,可四目相对不过几息,他的眸光便慢慢变了。
    如春风般的醉人宠溺褪去,深邃的眸底漆黑如墨,满是侵略性。
    姜翎月被看得心口怦怦跳,只觉口乾舌燥,才咽了咽喉咙,面前就是一黑。
    他捧著她的脸,低头吻了下来。
    吻的从容不迫,偏偏又带著不容拒绝的强势。
    很快,那只指骨修长的手探向她腰间的衣带。
    不出意料被手腕被握住后,他笑意不减,道:“乖,外面没人。”
    “不行…”
    青天白日,这里还是书房。
    就算窗外没人……
    她眼睛湿漉漉的,唇瓣也被他吻的緋红。
    祁君逸垂眸定定地看著,似在思忖该不该依她。
    很快,姜翎月感觉腰间又是一紧,一阵天旋地转。
    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被抵在书桌上。
    …………
    贵妃娘娘的一个起念,就定下了让整个大瀚女子除了嫁人生子外的另一条出路。
    也註定了朝堂上的风云突变。
    第二日早朝,文武百官、乃至京城各大世家们,都还没从『赵美人腹中孩子並非陛下的种』的震惊中走出来时,另外一颗重磅炸弹炸了出来。
    即日起,重启女子学堂,但凡有心上进的女子,无论是否出嫁,皆可入学堂读书,且,两年內,无需缴纳束脩。
    这道政令是直接传达,並未在朝堂上问过百官意见。
    可想而知,引发了怎样的波涛。
    当即就有言官出列,连道不可。
    祁君逸面不改色,淡淡道,“昔年太祖便颁布过此令,朕感念於太祖之志,意欲效仿,爱卿不如直言,是哪里不可?”
    这…
    就算吃了十颗熊心豹子胆,也无人敢在朝堂上,直言开国皇帝政令有误。
    官员们面面相覷,却依旧是不甘。
    突然,文官那列走出一人,“陛下欲效仿太祖之志,並无不可,只是重启女子学堂,事关重大,请陛下听微臣一言,”
    出言之人,正是正三品御史大夫,王老大人。他手持笏板,躬身长拜。
    “史书所记,我大瀚最后一所女子学院消失在百年前,现如今,大瀚除了出身贵族的姑娘外,能识文断字的女子,不亚於凤毛麟角,陛下想要重开女子学院,传师授道的夫子何寻?”
    昔年是天下大乱,除了贵族外,平民百姓里,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基本上都目不识丁。
    等到开办书院时,主要是为了让天下男子读书,女子算是跟著一併沾了点光,又有高武皇后创办的內廷跟进,这才迅速发展起来。
    现在可不同。
    现在天下读书人,都是男人。
    女人要想要读书,就连夫子都是一桩难事。
    去哪里找那么多女夫子?
    大瀚疆域辽阔,想要恢復高武皇后所在时的盛况,实乃天方夜谭。
    “此政令一出,除了让人心浮动外,对维护大瀚长久安稳反而有害,”
    王御史言辞恳切,字字珠璣。
    “无论是寻常百姓家,还是官宦大族,俱是男子主外,女子诞育子嗣,操持內务,此乃长久安定之道,”
    说著,老迈的身子跪倒在地,叩首道,“还望陛下三思。”
    “还望陛下三思。”
    大殿之上,多数文武官员跪了下来,一些没跪的,都是祁君逸一力提拔上来的寒门、农门子弟。
    但,就算是他们,心中对帝王突然决定推行政令,恐怕也有所不解。
    这是祁君逸登基后,第一次下达圣旨,如此多人反对。
    他安静听完,见跪了一地的官员,丝毫不见被忤逆的怒意,而是偏头吩咐道:“刘榕,去扶老大人起来。”
    “是!”刘榕躬身应诺,当即小跑著下了台阶,將拜倒在地,年老体迈的王御史搀扶起来。
    王御史不敢拿乔,顺势站了起身。
    “爱卿此言在理,此事確实不可操之过急,”
    祁君逸垂眸思忖几息,最后拍板道:“那就先从京城开始,天子脚下,不愁寻不出几个女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