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禁錮的手臂缓缓鬆开,王少甫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
    不再紧贴的身体,让空气都不再稀薄。
    谢安寧脊背靠著墙,重重呼吸新鲜空气,察觉到面前男人有些不对劲,眉头又慢慢蹙起。
    王少甫下意识抬起手臂又想去抱她,不知想到什么动作顿住,手就这么停滯在半空,缓缓收回。
    “別怕,我不会对你如何的,……是我的错,”
    他极轻的笑了声,感觉有苦汁顺著喉管往下,苦的他声音发颤。
    “安寧,你总说我聪明,其实最蠢笨的就是我。”
    他把他们之间的一切弄的如此糟糕。
    他伤害了自己从小守著,发誓要疼爱一辈子的姑娘。
    他让自己成为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
    他现在该怎么办?
    谢安寧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
    良久,王少甫伸手过来,认认真真给她整理鬆散的衣襟,低声道:“案子的事別担心,你並不知內情,陛下英明神武,门仆的罪责不会牵连你,我会连夜入宫面圣……”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谢安寧轻声打断,“此案后日开堂,陛下和娘娘已经提前赦免了我的罪责。”
    所以,她才没有被押入大牢,其中石原卿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就是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
    王少甫轻轻頷首,“那就好。”
    静默几息,他开口道:“是因为那人搭救了你,所以才对他另眼相看对,还是想用他来挡我?”
    谢安寧没有说话。
    不知是默认,还是已经不愿同他详述自己的內心,王少甫判断不出来,索性他也不需要她的答案,只语气淡淡,“石原卿挡不住我,即便你是真对他动了心思,他也挡不住我。”
    说话的同时,那只指骨修长的手,还在细致周到的给她整理衣襟,指腹时不时扫过她的脖颈,谢安寧不自觉偏头避了避,眉头也蹙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简短的几个字,难掩烦躁,掷地有声。
    肩上的手微微一顿,旋即,那只手顺著脖颈往上,捏了捏她的右耳,王少甫俯身凑近,低声道:“安寧,我给你当赘婿好不好?”
    你不愿意做王家妇,那我去做你谢家夫。
    …………
    谢安寧轻轻眨了眨眼,“你疯了?”
    “我很清醒,”王少甫笑了笑,將唇印在她发上,“容不下你的地方,我也不要了,我只要你。”
    『吱呀』一声。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
    王少甫从里面走了出来,跟站在门口的石原卿迎面碰上。
    一个鬍子拉碴颓废的很,另外一个面上青紫,唇角还有血渍溢出。
    真是各有各的狼狈。
    四目相对,两人眼神都沉冷下来,周身气势一触即发。
    庭院中立著的陈子泝抬步就往这边走,准备劝架。
    然,王少甫只是定定看了石原卿一眼,抬步就往外走。
    王勇王武跟在他身后,主僕三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石原卿看了他背影一眼,什么也顾不上,转身抬步进门。
    屋內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中,他准確捕捉到角落的纤细身影,“安寧?”
    无人应答。
    石原卿从袖口摸出火摺子,点燃烛火.
    明亮的驱散黑暗,烛光照亮整间屋子。
    外面的陈子泝长嘆口气,带著人转身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