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寧莫名有些耳热,她伸手圈住面前人的腰,轻声唤他的名字,“你说明日我能回家吗?”
    见她不肯老实睡觉,还一个劲的在他怀里闹出动静,石原卿忍不住嘆气,“明天能不能回家我不知道,我现在只在想一件事。”
    “……什么?”
    石原卿继续嘆气,扣紧她的后腰,身体仅隔著薄薄寢衣相贴,语带笑意,“你说呢?”
    谢安寧:“……”
    怀里的身子僵硬,石原卿不敢再过分,只幽幽道:“也不知道会不会憋出毛病,到时候姐姐千万別嫌弃我。”
    谢安寧:“……”
    她终於反应了过来,红著脸就要挣开他的怀抱,“睡觉。”
    石原卿捨不得撒手。
    但他的確有些难捱,短暂考虑了一二后,还是顺从她的力道鬆开手臂。
    结果,怀抱才空下来,他就有些后悔,当即伸手再度圈紧了人。
    “抱著睡,”他吻住她的发顶,低低的求她,“安寧,让我抱著睡。”
    谢安寧没有吱声,但在他一声声轻哄中,软下了身子,乖顺的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跟除了王少甫之外的男人如此亲近,对於她来说真是一个稀奇的感受,
    这一夜,心里的事太多,谢安寧睡的不甚安稳。
    石原卿同样也是。
    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惦记了十几年的女人就抱在怀里,而他不能唐突,不能逾礼,於身心来说,都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能睡得踏实才怪。
    但漫漫长夜,终会过去。
    天空露出鱼肚白。
    终於到了案子开审的时刻,谢安寧起了个大早。
    谋害贵妃案,牵扯了好几个世家,涉案人数之多,细算起来远超千人。
    像谢安寧这样被家中奴僕波及的也有好几家,这些人並非从犯,所以审案的时候,轮不到他们上堂陈述口供,都在牢里等结果。
    谢安寧跟他们不同的是,她不需要进监牢,而是可以直接在这个小院等著。
    石原卿作为主审官之一,当然不能在这儿陪著她。
    用过早膳,他温声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谢安寧亲自送他到院门口,折返回来时,看见了王勇、王武二人。
    他们守在这个小院一夜,便亲眼目睹自家主母跟其他男人共处一室一夜。
    这会儿,两人面色难看至极。
    对上两人的目光,谢安寧一顿,目光看向两人身后的房门。
    里面没有听见响动,看来,王少甫还没有醒来。
    她扯了扯唇,懒得多说,逕自就要回屋,被王武喊住。
    “夫人可有想过,您如此作为,將主子置於何地?”
    毫不客气的詰问,让谢安寧蹙眉,“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你们的夫人!”
    大早上的,她不想动肝火,但人非要让她不高兴,她便也不忍了,“至於你们的主子如何,那是他的事,你们既如此忠心为主,不如劝他远离我,各自安好。”
    说著,她眸光变冷,“我並不是好脾气之人,容不得你们再三冒犯,记住了,我是谢家人,並非王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