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寧这会儿跟石原卿本就已经是同床共枕的关係,若单独相处个三五月的时间,足够他们感情突飞猛进的了。
    到时候等王少甫回来,那真是媳妇是別人的了。
    “这孩子就是王少甫的吧。”
    除了这个原因外,姜翎月想不通王少甫如此卖力的理由。
    可即便如此,除了堂堂三品尚书令,亲自去鄆州走一趟外,就没有別的法子了吗?
    她戳了戳旁边人,“你怎么想?”
    祁君逸握住她作乱的手指,“王少甫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姜翎月疑惑,“你看出什么了?”
    祁君逸摇头,“只是观其行事手段不似他寻常的作风。”
    “王少甫此人性情沉稳,行事张弛有度,不贪功冒进,步步为营从无错漏,前世他女儿死时,他尚且能冷静自持,按部就班回乡祭祖,唯一让他理智全无,屡屡破例的只有谢氏一人。”
    “以他对谢氏的感情,我想不到他此时此刻离京的原因,”
    “……哪怕谢氏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也不足以让他为此离京,给石原卿腾地方。”
    皇帝陛下的识人之术,姜翎月是特別信得过的。
    闻言就更是疑惑。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王少甫这个时候,主动请缨,携女离京。
    “你再想想,”她催促道:“你设身处地想想,我是真好奇啊。”
    设身处地……
    皇帝陛下脸黑了,“你消停点。”
    谢氏允许石原卿上她的榻。
    这让他怎么设身处地。
    “……哦,”姜翎月一默,小声嘀咕:“还说你无所不知呢。”
    皇帝陛下半晌哑然,最后无奈道:“设身处地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京。”
    是无论如何。
    哄也好,骗也好,就算是抢,他也绝不可能將心爱的姑娘拱手让人。
    所以,王少甫到底是怎么想的。
    眼睁睁看著髮妻跟人同床共枕,现在还要顶著病体离京,给人腾地方。
    病体…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被姜翎月瞬间抓住了。
    “难道是他命不久矣,想在还有余力时培养婉儿?”
    王少甫前世將妻女的棺槨迁回谢氏祖坟后,就再无踪跡。
    难道他就是个短命的?
    前世丧妻之痛让他哀毁过度短折而死。
    今生,媳妇和离,他同样大受打击,註定活不了太久?
    可就算是命不久矣,他就能如此洒脱,选择成全石原卿,用余生教导女儿,一心给女儿铺路?
    “行了,”见她越想越入迷,祁君逸扶额嘆气,“你歇会儿吧,操那么多心,不怕脑子不舒服。”
    她身怀有孕,不宜过於操劳,许多杂事都交给底下人分忧了。
    只要懂得用人,自然事半功倍,无需亲力亲为。
    但,每日各地传来的消息无数,身为女学实际掌舵者,人家在前面卖命,她坐镇后方,总是需要费些心力布局一二的。
    这几日总听她念叨脑壳疼,可一提起谢家的事,她又总是上心的很。
    “谢、王、石三人的感情纠葛,你不要再去插手,”祁君逸將人揽入怀里,温声教导:“他们年纪比你大,自个儿会处理,你听个声儿就行,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