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寧紧张的站起身,石原卿如临大敌,浑身紧绷,面色也变了,“那香囊有毒?”
    “我不敢確定,”石原卿摇头,眼神狠戾的望著被摁倒在地的王尔,冷声道:“但此人绝对不善,恐怕八九不离十了。”
    只希望,这么点的时间,即便香囊有毒,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那厢的王尔,见香囊上的手脚败露,面露焦躁,欲说点什么,身子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下一瞬,脸贴到了地上。
    声声戾喝贯彻耳边,王尔索性放弃狡辩,大声道:“是千机引,石大人见多识广,想必知道此毒对有孕妇人是何种奇效。”
    本就是个浅显易见的局,方才那一番说辞,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那香囊在谢安寧手中多拿一会儿罢了。
    交代完香囊上的算计,王尔表明来意,“解药在姚家人手里,只要及时服下,夫人您和您腹中胎儿定不会有事,姚家此举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谢安寧没有理他,而是看向石原卿,问:“千机引是什么?”
    “此毒出自西南,”石原卿將香囊交给身后隨从,吩咐拿远些。
    又等不及吩咐奴僕端来清水,直接端起旁边温热的茶水,握著谢安寧的手,替她清洗手指,口中细细解释著千机引的来歷。
    千机引之毒,最初是专门为了对付仇家子嗣传承而制的。
    像这样附著在香囊上,若是对付寻常人,少说得佩戴三五日,才能中上。
    可暗算有孕的妇人,轻易就能得逞。
    肌肤触碰、口鼻吸入,防不胜防。
    只要中毒,胎儿即便没有死於腹中,能平安生下来,那也活不过满月。
    真是极其歹毒。
    偏偏此毒罕见,几乎绝跡。
    所以,王越和佩蓉都不曾发觉,重重检查下,將带毒的香囊呈到主子手上。
    谢安寧听的面色发白,抚著肚子的手微微颤抖。
    “別怕,”石原卿急忙揽住她的肩,安慰道:“你没有接触太久,不一定有事。”
    谢安寧心慌的厉害,她拿著香囊的时间加起来,前前后后差不多有半个时辰。
    还嗅出了异香。
    正在此时,府医终於到了。
    谢安寧被扶进了內厅。
    府医把脉后,拧眉摇头,没有发现中毒跡象。
    不过,这么点时间,就算中了毒,脉象不显也实属正常。
    不能掉以轻心,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解药,在姚家手里。
    姚、谢两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
    究竟起了什么爭端,叫姚家下此毒手。
    石原卿竭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审问王尔。
    …………
    皇宫。
    姜翎月只觉得浑身酸疼。
    今日一整天,她头上顶著那么沉重的凤冠,脖子酸的很。
    腰、腿也酸。
    她歪靠床榻,让锦书锦玉给她按揉了好久,身子才鬆快了些。
    祁君逸一从盥洗室出来,殿內几个宫婢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姜翎月懒懒抬著眼,等人走到榻边,就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腿上,毫不客气的指挥道:“她们走了,那你给我捏捏。”
    这种伺候人的活,皇帝陛下现在已经做的炉火纯青,都有了肌肉记忆。
    捏揉的手法、力道,那是一点也不比锦玉锦书差。
    他端坐於榻边,將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轻轻给她捏揉著,口中道:“说说吧,你的那个梦。”
    这醋罈子,怕是一整天下来,都没忘记这事儿。
    姜翎月侧躺在榻上,脚丫子蹬了蹬他的腹部,笑吟吟道:“放心吧,我的『离魂症』,应该不会再犯了。”
    第一句就是个好消息。
    祁君逸动作一顿,瞬间抬眸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