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人离去不久,谢安寧正抱著孩子细细瞧著,石原卿进来了。
    大概知道母亲来过,他面色有些不自在,“我娘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想过了,我不该让你为难,如果你真的舍不下他,我可以……”
    他顿了一顿,脚步已经走到了床边,眼底一片青色。
    显然,她昏睡的这几天,他同样也没休息好。
    谢安寧看著他。
    四目相对。
    石原卿微微一笑,续上了刚刚的话。
    他说:“如果你依旧舍不下他,我可以退出。”
    三个人之间,如果一定要有人退出。
    他不想她为难。
    哪怕之前死缠烂打,都要求一个名分。
    哪怕,她也许诺了会要他。
    但隨著王家倒台,王少甫跟她的纠葛已经深重到难以撇清。
    他眼见著她一日比一日心软。
    他们夫妻十几载的感情,她放不下,那他不该用那点浅薄的恩情和付出去逼她。
    谢安寧眼眶驀然一红。
    “別哭啊,”石原卿俯身,笑著哄她,“还在坐月子呢,本来不该让你多思虑的,但我担心我娘的话让你烦心,所以来跟你说一下。”
    她高龄產子,不出意外,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月子,的確要坐好。
    谢安寧吸了吸鼻子,点头应下。
    很多事,她的確要好好考虑,再做决定。
    她想,总会有万全之法。
    这天起,谢安寧开始专心坐月子。
    两个男人像是约定好了,没在再让她情绪起波动。
    皇宫。
    同样在坐月子的姜翎月一觉睡醒,睁开眼就是皇帝陛下那张放大的脸。
    他还在睡,浓密的长睫垂落在眼瞼下方,遮住那双深邃难测的眼眸,没了睥睨天下的威仪,像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白皙俊秀的脸好看极了。
    就连微微冒著青色的下巴,都透著撩人的性感。
    姜翎月没忍住,凑上去对著他唇角就啄了口。
    一口过后,还没解馋,没多久又凑上去啄了口。
    这次,软绵绵的香吻,惊醒了沉睡的皇帝陛下。
    他睁开眼,跟怀里姑娘目光对上,看见她躲躲闪闪的小眼神,轻轻嘆气,“月月,不许撩我。”
    从她怀孕开始,他就没吃过一顿饱的。
    虽然,她很懂得心疼人,但他也没捨得让她多劳累。
    遑论这会儿,她还在坐月子。
    他不敢妄动。
    姜翎月眨了眨眼,语气无辜,“我就是想亲亲你。”
    腰间一紧,皇帝陛下那张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
    祁君逸声音闷闷的,“再等一个月,让你亲个够。”
    他的计划是等她出了月子,再调养一段时间,等御医发了话,再……
    颈窝的脑袋蹭呀蹭的,看著怪脆弱的。
    姜翎月有些心疼,“你说你非要跟我睡一起干嘛呢。”
    生下孩子的第三天,他就坚持,让她从坐月子的暖阁搬回了寢殿 。
    原因是暖阁的床榻太窄,两人睡著太挤。
    按理说,就算寻常妇人坐月子,做丈夫的该分房。
    何况是九五之尊。
    但祁君逸不同。
    他坚称这辈子的每一天,每一晚,都是他辛辛苦苦求来的。
    没有同寢,那就是大亏。
    哪怕是坐月子,什么都不能做,也要將人抱在怀里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