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祁君逸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那就给你解惑。”
    说罢,他扬声唤了刘榕进来,吩咐他传贤妃,和赵美人前来覲见。
    外头这样热,他没打算领著这姑娘去妃嬪宫殿。
    召见妃嬪,自然不好在广安殿內。
    两人去了后殿。
    姜翎月坐在软椅上,谢绝皇帝陛下的服务,自个儿捻了颗葡萄剥著。
    葱白似的指尖染上紫色的汁液,她浑不在意,慢条斯理的撕了葡萄外衣,送入嘴里。
    这样热的天,新鲜的冰镇葡萄一入口,她眸子就舒服的微微眯起,祁君逸看的眼热。
    他喉结滚动了下,道:“给朕剥一粒。”
    姜翎月看了他一眼,没拒绝,用很快的速度又剥了颗,送到他唇边。
    祁君逸启唇,將清凉的果肉衔了进去,温热的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碰到她指腹,將上头葡萄汁液带走。
    姜翎月指节颤了下,抿著唇看他。
    她胆子虽然大了些,但到底不敢喝斥当今圣上,只敢用这双比葡萄还水灵的眸子瞪著他。
    祁君逸將果肉咽下后,笑了下,道:“不是有意的。”
    姜翎月:“……”
    方才,她只是怀疑。
    现在,在他特意解释后。
    她已经確定了。
    他就是故意的。
    殿內还有一眾宫人,堂堂帝王,如此不著调。
    姜翎月有些羞窘,同样,也有些生气。
    这时,有內侍入內通稟。
    贤妃来了。
    她宫殿离的近,先一步到了。
    祁君逸道:“让她进来。”
    有妃嬪到,姜翎月自詡要注意形象,不好吃果子吃的一手黏糊,净了手后,掏了帕子就要拭乾,被旁边人截过手帕。
    贤妃进来时,看见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端肃冷漠的帝王,拿著帕子给身边姑娘擦手。
    眸光温柔繾綣,专注极了。
    那是从不曾展露在任何人面前的温柔。
    她脚步微滯了瞬,徐徐步入中央,扶著肚子双膝跪地,叩首道,“臣妾拜见陛下。”
    这是一个大礼。
    妃嬪有孕,面圣时,往往膝盖还没弯下去,就会被叫起。
    鲜少会行这样的大礼。
    但面前帝王不肯宽宥,所以,她额头一丝不苟的触地。
    姜翎月目光先一步落了下去。
    这是她的表姐。
    她大舅的嫡出长女。
    论血脉,两人其实该很亲近。
    她甚至跟她的嫡亲弟弟,永乐侯府嫡长子,有过口头婚约。
    若是大舅和大舅母点头,十五岁及笄后,她就会嫁进侯府。
    但自外祖母离世,永乐侯府再不曾多看她一眼。
    唯恐被她巴上。
    幼年时,外祖母怜她生母早逝,將她带在身边教导,宠爱之甚,嫡亲孙女都远远不及。
    许是因为嫉恨,这位表姐从来不肯给她一个好脸色。
    后来,甚至曾带头羞辱过她。
    上一回御园的碰面,是两人长大后头一回相见。
    彼时,她们一个是外臣未婚妻,一个是皇帝的妃嬪,三妃之一,堂堂正一品。
    只有她向对方行礼的份。
    而现在。
    她跟帝王並肩坐在上首。
    贤妃规规矩矩,跪地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