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隨后,是犯下暴怒之罪的我!
    【刻印·暴怒】
    【特性:唯一!】
    【註:世间独一无二,无法与常规刻印合成,无法用“旧印”升阶!】
    【描述:焚尽八荒的怒火,灼烧理智亦灼烧魂灵。】
    【此乃毁灭之原罪,亦是力量之源泉。】
    【暴怒之心一一你的心臟,即为暴怒熔炉。】
    【在战斗中,你累积的怒意越盛,心臟搏动越强,进发出的肉体力量与秘力破坏性越强,上限为当前身体素质的三倍。】
    【过度驱动“暴怒之心”,將大幅消耗你的生命力,並会暂时使你的性格偏向暴戾与毁灭。】
    【原罪引爆一一你可以点燃指定目標心中的怒火,使其陷入无法思考的狂怒状態,敌我不分。】
    【配合领域类技能使用,效果更佳。】
    【隨后,是犯下暴怒之罪的我!】
    数行信息瞬间涌入雷恩的脑海,仿佛要將他的灵魂都点燃。
    不同於【刻印·傲慢】那种居高临下的冰冷俯瞰。
    【刻印·暴怒】带来的是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炽烈衝动。
    雷恩感觉自己的心臟剧烈跳动了一下。
    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撞击,一股灼热的力量瞬间涌遍全身。
    书页上,浮现出一个古老狞的暗红色印记。
    “这就是.【刻印·暴怒】?”
    雷恩心中微动。
    他没想到,这次消除【不完美分支】,竟会直接获得一枚原罪【刻印】!
    毕竟,其他两个原罪【刻印】,都是在探索【大罪宝藏】的过程中获取的。
    “难道,科斯特是曾经接收【大罪使徒】遗產的人之一?”
    “和【刻印·暴怒】有某种特殊的联繫?”
    就在雷恩思索的时候。
    “雷恩少爷?”
    安德亚敏锐的察觉到雷恩气息的变化,出声问道。
    雷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思绪,將新获得的力量暂时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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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是仔细研究这个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怀中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莉莉,又看向惊魂未定的尤里乌斯和格罗斯。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撤离!”
    尤里乌斯重重喘了口气,湖蓝色的眼眸中残留著后怕与愤怒。
    “科斯特这个疯子差点把我们全都害死!”
    他看了一眼那扇重新变得死寂的金字塔巨门,心有余悸。
    “走!”
    骨爷言简意,黑袍一卷,无形的力量托起眾人,以惊人的速度向著王庭外围衝去。
    只是很快。
    眾人在不远处发现了【金血之民】巡逻队身影。
    显然,科斯特的阴谋败露或是那扇巨门的异动,已经引起了王庭守卫的警觉。
    他们来时的道路,极有可能已被封锁。
    “不能硬闯。”
    尤里乌斯脸色凝重,迅速判断著形势。
    “他们的增援只会越来越多。”
    雷恩思索片刻,开口道:“我们走【嘆息之河】!”
    “【嘆息之河】?”
    尤里乌斯眉头一挑。
    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条横贯新大陆的大河。
    【嘆息之河】的支流,更是遍布大陆的各处。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哪里来的船呢?
    雷恩斩钉截铁道:“我有办法。”
    他平时本来就將【瓶中之船】【爱丽丝號】隨身携带。
    眼下,正是用到它的时候!
    刚才的战斗中,尤里乌斯也算是对雷恩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
    他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做。”
    眾人迅速改变方向,借著废墟与丛林的掩护,向著记忆中【嘆息之河】流经王庭边缘的支流方向潜行。
    身后的追兵声隱约可闻,显然大规模的搜捕已经展开。
    前进途中。
    格罗斯的身影在前方阴影中浮现,低声道。
    “前方三百米,左转,有一处隱蔽的河湾,水流相对平缓,但岸边有巡逻队。”
    “清理掉。”
    尤里乌斯毫不犹豫的下令。
    他身后的两名奥克战士立刻如同鬼魅般掠出。
    很快,前方传来两声极其短暂而沉闷的倒地声。
    格罗斯打了个手势:“乾净了。”
    眾人迅速抵达河岸。
    这里芦苇丛生,蔓藤垂落,確实是一处天然的良好隱蔽点。
    昏黄的河水在眼前缓缓流淌,宽阔的河面瀰漫著一层薄薄的雾气。
    雷恩取出【瓶中之船】,走到河岸边。
    “这是【神秘船】?””
    尤里乌斯警见雷恩手中的物品,湖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种能装在瓶中的【神秘船】极其罕见,是无数航海家梦寐以求的珍宝。
    “嗯,它叫【爱丽丝號】。”
    雷恩简单回应,心念一动。
    下一刻。
    一艘带著暗金纹路的双桅帆船,出现在了河面上。
    尤里乌斯等人並不是第一次见到【爱丽丝號】。
    但其上散发出的灵性,以及那种如同活物般的律动感,仍是令他们暗暗惊奇。
    “快上船!”
    雷恩低喝一声,抱著莉莉率先跃上甲板。
    骨爷、尤里乌斯等人紧隨其后。
    几乎就在同时,岸边的芦苇丛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一一追兵到了!
    数支缠绕著暗金色秘力的箭矢破空而来。
    却被【爱丽丝號】自然盪起的一层暗金色光幕挡下,溅起圈圈涟漪。
    “起航!”
    【是,主人!】
    隨著【爱丽丝號】船魂的回应,船帆无需风力便自行鼓满。
    船身微微一震,速度骤然提升。
    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向著下游疾驰而去!
    岸上的追兵试图沿河追赶,却很快被远远甩开,只能对著迅速缩小的船影发出不甘的咆哮。
    河风扑面,带著水汽和淡淡的腥味。
    “我们安全了,暂时的。”
    雷恩开口道。
    眾人都稍稍鬆了口气。
    尤里乌斯靠在船舷边,望著两岸飞速掠过的奇异景色,脸色依旧阴沉。
    一名战士正在为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另一名战士则警惕的注视著后方。
    格罗斯的身影在甲板阴影处若隱若现,不知在想些什么。
    骨爷检查了一下莉莉的状况,对雷恩摇了摇头。
    “力量透支,灵魂波动很微弱,需要静养和特殊的滋养。”
    “那个存在的甦醒,对她负担极大。”
    雷恩小心翼翼的將莉莉安置在船长室,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看著她苍白的小脸和微的眉头,雷恩的心情有些复杂。
    奥利维亚的甦醒,化解了几乎必死的危机。
    但也让莉莉陷入了昏迷。
    更大的问题是莉莉的前世,为何会在那个时候甦醒?
    是受到【大罪学派】气息的刺激,还是出於別的原因?
    而且,另一方面。
    雷恩可没有忘记,莉莉的体內,还封印著异常危险的【黄金之国】大祭司一一鳞!
    没人知道,在莉莉昏迷的时间里,鳞会不会趁机占据她的身体。
    吩附骨爷严加照看后。
    雷恩走出船舱,来到船头。
    尤里乌斯跟了过来,湖蓝色的眼晴审视著雷恩。
    “雷恩·亚歷山大。”
    他缓缓开口:“今天的事情,你需要给我一个更详细的解释。”
    “科斯特是【大罪学派】的人,你似乎提前就知道了?”
    雷恩知道这事无法迴避。
    他沉吟片刻,选择性的说道:“我有一项特殊的感知天赋。”
    “在科斯特准备开启那扇门时,感知到了极致的危险和针对我们血脉的恶意。”
    “结合之前找到的【大罪之令】,我才做出了判断。”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但足以应付。
    尤里乌斯目光锐利的盯著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话语的真偽,最终缓缓点头。
    “这次——多谢了。”
    “我欠你一条命。”
    这位高傲的王子坦承了这份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你果断出手,我和我的战士,恐怕已经成了那个鬼东西的祭品。”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极其凝重。
    “科斯特是海盗共和国的重要人物,他竟然是大罪学派的余孽—”
    “这件事非同一般,背后可能隱藏著更大的阴谋。”
    雷恩点了点头。
    这件事已经能够证明,【大罪学派】和大陆上出现的诸多【空间裂隙】,肯定存在著不小的联繫。
    或许—
    【大罪学派】,是“大洪水”降临的真正罪魁祸首?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雷恩难以理解。
    假如那座金字塔內的“嫁接之巢”与“深渊之眼”早就存在。
    【守界人】为何迟迟没有出手將其消灭?
    就在雷恩等人乘坐【爱丽丝號】逃离后不久。
    那座沉寂的【审判之瞳】金字塔最深处被【辉光圣女】奥利维亚残存力量暂时压制、遍布裂纹的漆黑巨门前。
    空间的波动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轻轻荡漾开来。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从扭曲的光影中迈步而出。
    他身披白色的长袍。
    似乎与雷恩曾见过的【守界人】一般无二。
    稍有不同的是。
    他的脸上覆盖著一张没有任何装饰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男人静静的站在巨门前。
    目光扫过科斯特无头的户体、战斗留下的狼藉、以及门上那被暂时压制却仍在蠢蠢欲动的竖瞳。
    任何感知敏锐的存在,都能还原出这里曾发生的激烈衝突和险恶仪式。
    然而,这位【守界人】的反应却异常平静他没有立刻去加固那扇危险的巨门,也没有去净化科斯特尸体上残留的褻瀆气息。
    他只是缓缓的蹲下身。
    轻轻触碰了一下属於科斯特的暗红色血液。
    指尖掠过那些破碎的符文碎片。
    面具下,传来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嘆息。
    “科斯特—你还是太急躁了。”“
    “帝国的狼血,亚歷山大的『种子』,还有那有趣的、承载著过去辉光与现在蛇躯的容器·...·
    “多么珍贵的样本,本该有更完美的利用方式,却差点被你拙劣的仪式一同献祭给那贪婪的『眼睛』。”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点评一个不小心打碎了珍贵实验器材的学徒。
    “嫁接之巢的活性又增强了—”
    “看来『大洪水”的潮汐,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世界的壁垒,正在变得千疮百孔。”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那扇漆黑的巨门。
    门上的竖瞳似乎感知到了他的靠近,剧烈的颤抖起来。
    流露出一种混合了恐惧、憎恨和极度渴望的复杂情绪。
    【守界人】无视了竖瞳的反应。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按在冰冷的门板上。
    “监视者呵呵——”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著嘲弄。
    “他们只知道守护固有的边界,像粘补破旧衣服一样修补裂隙,却从未想过为何潮汐总会到来,为何壁垒总会破损。”
    “恐惧源於未知,而力量—源於理解乃至掌控未知。”
    “排斥与恐惧深渊,与拥抱並利用深渊,本质上都是为了生存。”
    “只是道路不同而已。”
    “而我们【大罪学派】·只不过选择了那条更直接、也更危险的道路。”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门上那些濒临崩断的锁链虚影竟暂时稳定了下来。
    那竖瞳中的疯狂也稍稍平息,仿佛被他的力量镊服。
    “旧的纪元终將落幕,新的纪元必须建立在新的基石之上。”
    “必要的牺牲—是通往新世界的代价。”
    “科斯特,你的牺牲並非毫无价值,至少——它让我看到了『种子”萌芽的更多可能性,也让我確认了那容器的不稳定性。”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雷恩等人离开的方向,白色面具下的眼神幽深难测。
    “继续成长吧,有趣的『种子”.“”
    “在最终的潮汐来临之前,尽情展现你的潜力—
    “唯有经过筛选和考验的,才有资格—.-踏入新世界。“
    话音落下。
    他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跡,缓缓变淡。
    最终彻底消失在这片阴暗的空间之中。
    只留下那扇被暂时稳定、却依旧散发著不祥气息的巨门。
    以及门后。
    那在寂静中默默积蓄著力量、等待下一次爆发时机的恐怖存在。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唯有那冰冷的独白,还残留在这片死寂的空气里。
    揭示著一个足以令世人战慄的真相—
    守护世界之人,亦可能是意图重塑世界之人。
    而灾难,或许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必要的·
    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