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謐的夜色愈发寒冷,陈大军却热血沸腾,如潮水般的杀意將他淹没,手开始生理性的颤抖。
    密室中的二人浑然不知一墙之隔藏著一头红了眼的孤狼,依旧小声说著话。
    交代完,聋老太的目光显得有些迷离,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崢嶸岁月。
    过了片刻,她从怀中取出三根金条交给白髮老人。
    “帮我换一千现金。”
    “给许大茂的?”
    “嗯,先让他保管吧,反正早晚都会回来。”
    聋老太波澜不惊,似乎在说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白髮老人想了想,把金条又推了回去。
    “姐,你收回去,钱我过会儿就拿给你,咱们没必要分这么清。”
    聋老太面上露出些许不悦,摇摇头,“我已经不是红会的人了,而你还是红会的当家人,怎么连规矩都忘了,一码归一码,不要落人口实。”
    “这……好吧,姐你稍等。”
    白髮老人说著出了密室,几分后拿著一个布包回来了。
    “这是一千整,姐您点点。”
    聋老太嗯了一声,却没有去点,直接塞进了怀里。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晚上不安全。”
    白髮老人没有挽留,轻声提议。
    聋老太不是迂腐的人,相反还很惜命,她点点头,“那就远远跟著吧,送到95號院附近就行。”
    在聋老太离开磨刀胡同时,陈大军已经早她一步朝95號院狂奔而去。
    本来,陈大军都打算在半路动手了,可想到贾东旭那一次,他可不认为自己永远会那么幸运。
    所以,做,就要做的漂亮,不给人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
    他也不允许自己做的事有一天暴露在外人面前。
    陈大军快速穿越街头巷尾,到了95號院,直接绕到后院的院墙,轻鬆翻了进去。
    他意念全开,后院的人都进入了深度睡眠。
    聋老太並没有锁门,因为锁门会发出声音。
    但不代表她没有防范措施。
    陈大军对此心知肚明,他轻轻走到聋老太门前,先拿掉了门鼻上的白髮,推开门,纵身跳了进去,刚好越过了门槛处的白灰。
    接著,陈大军径直走到炉子旁,把炉子上压火的铁壶挪开了一条缝隙。
    然后又原路退出了聋老太屋,重新把那根白髮放在门鼻上,一个助跑上墙,沿著墙爬上了聋老太的屋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陈大军躺在冰凉的瓦片上静静等待。
    约莫半小时左右,聋老太的身影从傻柱地窖爬了出来。
    在这里提一句,傻柱家的地窖在房后,也就是后院中。
    聋老太拍了拍身上的土,她环顾四周確认安全,才回自己家,她首先检查了门鼻上的头髮,接著又用手电查看了门槛前的白灰。
    待发现没有变化后,才放心的上了床。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陈大军的意念感知到聋老太的呼吸变得悠长,这才坐起来,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破布塞进烟筒里,堵的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陈大军的心跳莫名加快。
    杀贾东旭没有心理准备,也是意外。
    但谋聋老太,他可是用了心的,紧张自不必说。
    事成则罢,不成就再来一次!
    片刻后,陈大军的身影离开了95號四合院,他准备回队里休息,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端倪,至少他要给自己製造一个不在场证明。
    夜色在寒风中悄然过去,东方泛起鱼肚白,一夜没睡的陈大军装著被尿憋醒,和早起的一个联保员打了声招呼就推著自行车回95號院了。
    他大摇大摆敲开了正门,和哈气连天的閆埠贵打了声招呼,径直回了后院,进屋关门上床一气呵成。
    接著,他利用意念把烟筒里的破布收进了空间。
    这才抽出功夫去查看聋老太的情况。
    嗯,很安详!
    陈大军如释重负的鬆了口气,顺便把聋老太怀里的钱一併收了。
    一墙之隔的床上躺著一具尸体,陈大军多少有些不適,可他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还必须要强迫自己適应,就这样,闭著眼睡去了。
    当他再醒来时,是被陈小姝的敲门吵醒的。
    “哥,吃完饭再睡。”
    陈小姝知道陈大军值夜肯定很累,所以说话的语气还带著哄小孩的语调。
    陈大军没有起床气,有些好笑的给她开了门。
    进了屋,陈小姝放下两个窝头和一碗粥,就围著自行车稀罕起来。
    为什么把车推屋里,自然是担心有人使坏。
    “哥,这车可真好看,我能学学吗?”
    “行,等我吃了饭就教你在院里骑。”
    陈大军边喝稀粥边应了声。
    “太好了。”陈小姝高兴的差点跳起来,“那我去把院里的雪扫了。”
    说著就跑出去了。
    下雪了?
    陈大军朝窗户外看去,果然白茫茫一片。
    下雪好啊,这样连足跡都被掩盖了。
    吃完饭,陈大军推著车出门,招呼冻的小脸红扑扑的陈小姝试车。
    就学个车,不一会儿便把院子里的小孩吸引来了。
    刘光天蹲在门口看,眼里全是热切,可他已经19了,自然不可能像其他小孩一样围上来。
    刘光福则没那么多顾虑,一口一个军哥喊著要试试车。
    和一群孩子在一起,陈大军的心终於平静了下来。
    “大军,教小姝学车呢。”
    “二大爷早啊,您这是去上班?”
    陈大军递了根烟过去,顺便给了刘光天一根。
    “大军你是睡糊涂了,今天周末,上什么班啊。”
    刘海忠心情不错,抽著烟和陈大军閒聊,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顺便把昨晚大会情况传达了一下,陈大军就像刚知道一样,连连表示惊讶。
    当刘海忠说起贾张氏的事时,陈大军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个贾张氏以前就有偷鸡摸狗耍赖讹钱的习惯,直到贾东旭工作后才消停下来,看来这贾东旭一死,贾张氏的本性就又收不住了,大军你做的对,贾张氏就是活该。”
    显然,刘海忠对贾张氏还是很了解的,可聊著聊著,就又说回了傻柱。
    “大军,叫我说傻柱也活该,挺大一人了,还整天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他要是能找到媳妇,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二大爷说的是。”
    陈大军隨口附和。
    “唉,大军。”
    刘海忠突然压低声音道:“你觉得昨晚许大茂和那个什么烟的,俩人有没有可能乱搞男女关係?还有娄小娥,她回娘家都一个多月了,俩人是不是在闹离婚啊?”
    这话,陈大军可不敢乱接,传出去说不准会传成什么呢。
    “二大爷,这我哪知道,我隔三差五值夜,不值班的时候就是窝在屋里睡觉,院子里的事还真不清楚。”
    “大军,你这就错了。”刘海忠挺了挺大肚腩,一脸认真道:“你是街道联保大队的,按说有责任管这些事,尤其是乱搞男女关係,这种败坏风气的事决不能置之不理,回头你查查?”
    “行行行,听您的。”
    陈大军连声附和,心说你刘海忠现在和许大茂的关係应该不差吧,怎么没事就开始捅刀子了。
    俩人说话间,秦淮茹挺著肚子来到了后院。
    “二大爷早。”
    “嗯,淮茹又来找老太太。”
    刘海忠回了一句,余光却瞥向了陈大军。
    与此同时,秦淮茹则狠狠瞪了陈大军一眼,既然公安说了当事人的谅解没用,她也就没必要给陈大军好脸色。
    陈大军同样冷著脸,冷眼看著秦淮茹敲响了聋老太的家门,嘴角不由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