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正在閆埠贵家商量装修的事,两家人齐齐整整的都在,七口八舌的提著意见。
    一房两分需要將两间屋封死,再开一道门,工程量不小。
    就在这时眼尖的閆解旷透过窗户看到傻柱拿著一把菜刀回了院,忍不住惊呼一声。
    “怎么了解旷?”
    閆埠贵赶忙问道。
    “刀,刀,傻柱拿著一把刀回院了。”
    屋內的人闻言皆惊,都知道傻柱是个混不吝,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来,於是齐齐朝外看去。
    果然,傻柱手里拿著一把菜刀,菜刀犹如一个玩具,被他耍的在掌心滴溜溜转圈,刀光剑影不时晃进眾人眼中。
    “傻柱这刀工真不是盖的。”
    閆解成有些羡慕的嘀咕了一句。
    啪!
    閆埠贵给他脑瓜一巴掌,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解成,你有没有脑子,这是刀工的事吗?傻柱早不买晚不买,偏偏过户了房子买刀,他要干什么?你心里没数?”
    经这么一提醒,閆解成在內的眾人都忍不住露出惊慌的神色,感觉脖颈凉颼颼的。
    刘海忠清了清嗓子,“老閆,我看你是什么人忧天了。”
    “杞人忧天。”閆埠贵下意识的纠正。
    “哦对,杞人忧天。”刘海忠丝毫不觉得丟人,他一本正经道:“傻柱是厨子,他买菜刀不正常吗?又不是买別的刀,我看你们就是瞎担心。”
    “可是,除了菜刀,怕是在供销社也买不到別的刀吧。”
    刘光天弱弱的跟了一句。
    屋內顿时安静了,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气氛流转。
    就在这时,易中海夫妇进了院。
    可能是出於习惯,在门口没见著閆埠贵,易中海下意识的朝閆埠贵家看去。
    好傢伙!
    就这一眼,嚇的他差点抽过去,幸好一大妈扶住了他。
    易中海指著閆家窗户,窗户里都是人头,齐刷刷的看著他,一个个呆滯的眼神,犹如恶鬼,易中海嘴巴有些哆嗦,“这,这,这……”
    一大妈有些奇怪,顺著方向看去,倒吸口冷气,手用力拍打著胸口。
    “吆,老易,你们出来了,没事了?”
    閆埠贵先反应过来,赶忙出了屋,刘海忠等人紧隨其后。
    活的!
    嚇死了嚇死了。
    易中海终於缓了过来,一大妈也如释重负。
    “我说你们两家怎么回事?能不能別大白天嚇人?”
    易中海有些不悦道。
    我们哪里嚇人了?
    眾人有些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易,你们两口子先回家洗洗,换身衣服,我和老閆待会儿过去。”
    刘海忠倒不在意易中海的话,而是看著这对夫妇满头的白髮,心中唏嘘不已,短短十余天,简直老了十岁。
    看来篱笆真不是人待的。
    “成,我们確实需要回去收拾下,待会儿老哥俩过来。”
    易中海朝眾人摆摆手,拉著一大妈去了中院。
    至於两家人为什么凑在一起,他也懒得关心。
    到了中院,夫妻二人就看到傻柱蹲在家门口“蹦蹦蹦”的磨菜刀。
    “柱子。”
    易中海唤了一声。
    咣当。
    菜刀落地,傻柱呆愣愣的站了起来。
    下一秒,大滴大滴的泪水就顺著脸颊滑落。
    易中海见状,莫名有些感动,他没想到傻柱竟这么在乎他,都特么感动哭了。
    正要说些什么,傻柱直接跑过来抱住了他,脑袋埋在他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一些见到易中海夫妇的邻居刚要打招呼,看到这一幕,自动围拢过来,又有热闹看了。
    外边的动静也惊动了秦淮茹,她跑出来看到易中海,立马有种倒霉孩子见了靠山家长的感觉,眼睛瞬间红了。
    “易大爷一大妈,你们可算回来了。”
    秦淮茹快步走过去,俊俏的脸庞掛满激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易中海都有些绷不住了,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值了,一边拍著傻柱肩膀,一边安慰两人。
    “好了好了,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別哭了,让人笑话,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易中海越这么说,傻柱哭的越凶。
    院里的人都像看奇观一样看著,还一边窃窃私语。
    “没看出来,傻柱和易大爷的感情这么深,就是孝子送別老子都不一定有这种真情流露,我特么感动了。”
    “先別忙感动,我觉得傻柱大概齐是委屈的,你看易大爷不在的这些日子,傻柱遇到多少事?都快被许大茂给欺负死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傻柱再晚点把房子过户给许大茂,等易大爷回来,这房子八成还是傻柱的。”
    “对对对,我看这秦淮茹也是猫哭耗子,嘻嘻~”
    议论声虽然小,但搁不住人多啊,匯聚到一起就成了嗡嗡一片。
    易中海零星的听清了几句,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和一大妈对视一眼,二人一起搀著傻柱进了家,秦淮茹也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
    易中海夫妇听完傻柱的遭遇,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傻柱没了房子,还能给他们养老吗?
    还是说,自己以后还得填补傻柱?
    易中海当初在聋老太葬礼上病遁,是为了让傻柱受些教训,让他知道没了自己撑腰,他傻柱什么都不是。
    教训,傻柱吃了。
    可也超出了预料,已经伤筋动骨了。
    “易大爷,傻柱一个大男人,还等著娶媳妇呢,他可不能没有房子。”
    秦淮茹的话直接说进了傻柱心坎,他期待的看向易中海,“易大爷,许大茂就不是个人,您得帮我。”
    我帮?
    我怎么帮你?
    易中海看著此时的傻柱,突然有些后悔了。
    一个连开始畏惧许大茂的傻柱,房子也丟了,说不定还要靠自己接济,似乎对他没什么用了。
    但这话又不能明说,会损坏他的形象。
    “柱子,房子的事,回头我找许武德聊聊,看看有没有机会帮你要回来。”
    闻言,傻柱大喜,“易大爷,我就知道您不会不管我的,我先谢您了,您等著,我这就去给您买肉,晚上给您露一手,算是给您接风了。”
    “柱子,先別忙谢,等事情有明目了再说。”
    易中海赶忙说明自己的意思。
    “嗐,要是您易大爷都办不成这事,咱们院也没別人了,我信您。”
    傻柱对易中海有种盲目的自信。
    就在易中海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秦淮茹道:“易大爷,您可是咱们院的定海神针,许大爷平时对您也尊重,由您出马,这事八成没有意外。”
    “对对对,我秦姐说的在理。”
    “柱子,別愣著了,赶紧买菜去,晚上可就看你的了。”
    秦淮茹推著傻柱就往外走。
    “秦姐,您別推我,我能走,不就做个菜嘛,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傻柱说著突然一顿,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易大爷,我手里没肉票了,钱也差点,您看能不能先匀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