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军显然是多虑了,他踢开正堂的门时,白髮妇人正跪坐在一个牌位前吟唱著什么,语调有些悲伤。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白髮妇人寒著脸转头,待看清是个满脸点点猩红的陌生人时,表情先是惊讶,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可能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外人闯入。
    且是一个来者不善的人。
    不用猜,院里的人肯定出事了,不然这人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进来。
    “你是谁?!”
    白髮妇人並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反而一脸的镇定。
    “你猜?”
    陈大军淡笑著把目光从写有“邓君怡”的灵牌上移开,想来,这邓君怡该是聋老太的名字。
    他看向白髮妇人,模样和聋老太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年轻一些,虽然满头白髮,但依旧能从容顏上看到她年轻时的姿色。
    白髮妇人並没有猜,而是问道:“英雄是求財还是寻仇?若求財,我有三百根金条奉上,若寻仇,还请报个號来。”
    “您是邓会长吧。”
    陈大军笑著扭动了下脖子,发出关节的摩擦的脆响,他可不是在装逼,精神一直保持紧张,加上连续杀人,浑身疲惫,颈椎有些受不了。
    想著赶明儿找个老中医拔拔罐。
    誒,跑题了。
    “你知道我,也对,都杀上门了,自然知道我是谁。”
    老妇人道:“可我不知道你是谁,能告诉我吗?”
    说著,老妇人缓缓起身,或许是跪久了,腰身起伏有些困难,她一手揉著后腰支撑著起来。
    陈大军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反派死於话多,要不是看你老么咔嚓的,我连一句废话都懒得和你说,听好了,我叫陈大军!”
    “陈大军?!”
    这个名字显然让白髮妇人有些意外,她顿时停顿下来,看向陈大军,似乎要记住他的模样。
    就这剎那间,陈大军出手了,一拳重击在白髮妇人左胸,咔嚓一声,胸骨凹陷,白髮妇人嘴里噗的喷出一口血,喷溅了陈大军一脸。
    然后,白髮妇人的身体软软倒下。
    她脸上尤带著不甘和遗憾。
    陈大军抹了把脸上的血水,从白髮妇人后腰摸出一把精致的手枪。
    幸好他的意念时刻监视著白髮妇人,不然还真就被她起身的动作给骗过去了。
    陈大军身体机能虽然不错,但大概率刚不过子弹。
    接下来的事情比杀人还要麻烦。
    陈大军拿走娄半城留下的十间店铺的房契,又从院里地窖里找到两个大箱子,其中一箱是金条,也就是当下的大金鱼,足有五百根。
    另一箱是满满当当的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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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几个房间里搜罗了一些票据和现金。
    “杀人放火金腰带,还真特么是至理名言,要不是这个时代需要一份工作傍身,谁还去做什么联保员啊,那么多资本家,隨便抢抢就够几辈子了。”
    陈大军已经懒得清点了,他搜刮过后,把整个院里恢復原样,血跡清理乾净,接著还洗了个澡,找了一身合適的衣服换上,反正这个年代的衣服都大同小异,一掛的灰蓝色,不担心有人看出来。
    之后,他悄然离开了大院。
    就算日后有人发现院里空了,也和他没关係了。
    “不对!”
    刚刚出了磨刀胡同,陈大军骤然停了下来。
    凡是知道红会要杀他的人基本被他肃清。
    可偏偏忽略了娄半城。
    也不知道红会的白髮妇人有没有告诉娄半城还有自己这么一个目標。
    “要杀吗?”
    陈大军感觉自己气血沸腾,或许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去杀人。
    但他却冷静下来。
    “妈的,我这是入魔了吧,竟然对人命没了一点敬畏心,再杀下去,我怕是要疯!”
    想清楚了这些,陈大军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娄半城知道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红会也不可能把杀人的事到处宣扬,这不是把把柄送给別人嘛。
    且走著看吧。
    陈大军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快步回到了自己负责的片区。
    夜色正浓,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在黎明时分,几声枪响打破了寧静。
    陈大军不由得有些惊诧。
    半小时后,两辆大卡车从街道上驶过,后车箱里都站满了人,一个个被绑著手,还有公安背著枪看押。
    这些公安虽然疲惫,但个个面上都充满了喜色。
    还是小队长林前进有些羡慕的说道:“今年他们能过个好年了,咱们街道联保大队就是后娘养的,养活累活全是咱们干,丁点好处没有。”
    陈大军明白,所谓的大行动,就是捣毁黑市。
    基本上每年都会有这么一次,所缴获的物资一半上交,一半参与的单位截留,其实就是给下属的年终福利。
    要过年了!
    陈大军倒不怎么羡慕他们,反而有些感慨,不知不觉他已经穿来小半年了。
    收尾工作还需要联保大队出力,陈大军在单位待了三天才回家休息。
    刚回到院子里,就被院里的热闹给吸引住。
    閆家人和刘家人围著何雨水的耳房叫骂不休。
    刘海中和閆埠贵则对著易中海喷。
    “哥,你回来了。”
    看热闹的人群中,跑出来一个丫头,不是陈小姝是谁。
    她看到陈大军赶忙迎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
    陈大军不解问道。
    陈小姝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咱们回家说。”
    “行,回家,正好累的不行,我待会儿补个觉。”
    二人回到家,陈小姝就巴巴的说起来。
    “哥,傻柱的房子被许大茂卖给二大爷和三大爷家了。”
    “这两家人趁著傻柱上班不在院里,当天就找人把中院正房一分为二,还开了一道门。”
    “傻柱昨晚和刘家閆家大打了一场,不分胜负。”
    “可昨儿晚上,傻柱半夜拿了块磨刀石,就坐在中院正屋门口磨了一晚上菜刀,可把刘光天和閆解成於莉给嚇坏了,一晚上没敢合眼。”
    “这不,两家人天一亮就堵了傻柱家门,易大爷就替傻柱说了几句好话,二大爷和三大爷就喷上易大爷了。”
    陈小姝一口气简单说完,憋的脸都红了。
    也是个好事的主。
    陈大军刚想说些什么,门就被拍响。
    “大军在家吧,我见你回来了,我是你二大爷,开开门,有事找你。”
    刘海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陈小姝像是想到了什么,抓住陈大军的手,小声道:“哥,咱家別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