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沉闷的响声惊了95號院。
    人群哗啦啦的跑到后院,烟尘满天,视线根本看不清。
    刘海中是第一个出门的,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许大茂的家,脑袋嗡嗡的。
    易中海赶到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差点瘫倒。
    完了!
    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
    陈大军护著惊恐的柳如烟和陈小姝,通过意念收走了被硫酸腐蚀的一些房梁碎屑,表情则如同大多数人一样,震惊!
    “谁能告诉我,老许一家人有没有进屋?”
    片刻后,易中海有些颤抖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有看到,我们在前院。”
    “我们在中院也没有看到。”
    陈大军没说话,倒是刘光福喊道:“我看到了,他们都进屋了。”
    轰!
    易中海只觉得气血冲顶,身子摇晃了下,吼道:“都愣著做什么?救人啊。”
    哗!
    人群立马动了起来。
    陈大军力气大,一马当先,飞快的把房屋废墟扒开。
    一个小时后。
    不少人都趴在地上狂吐不止,估计都后悔吃什么肉啊,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吃肉了。
    许武德夫妇和许大茂整整齐齐排成一排,被横樑砸崩了,惨不忍睹。
    何雨水受伤最轻,已经被送往医院了。
    没多久,居委会和街道办相继来了人,公安也隨后到了。
    三个部门合力把人群隔离到了中院。
    公安负责处理善后及查看有没有人为痕跡。
    街道和居委会则对易中海和刘海中进行严厉批评。
    易中海委屈,“张主任,我看到老许一家回来就提醒他清理屋顶积雪,他们不听,非要等明天,不信您可以问院里人,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邻居们也七嘴八舌的证明易中海的话。
    张主任气的恨不得抽死易中海,事都出了,解释有个屁用啊,就是在推卸责任。
    “就算许家不听,连下了三天雪,院里人都在,老易,你身为管事大爷,为什么就不能组织人帮他把雪清了?”
    “我……”
    易中海被话噎住了,不说院里,就算整个四九城,谁家不是自扫门前雪,要是帮许家清雪时出了意外,许家会管吗?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
    张主任这边骂完易中海,又骂刘海中。
    刘海中的责任更大,他是后院的管事大爷,负主要责任。
    结果,刘海中当场辞了管事大爷。
    这一决定,直接把张主任架了起来,下不了台。
    院里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海中是谁?
    那是一个把芝麻绿豆大点的权利都看得极重的官迷,院里谁不知道。
    他竟然会辞职,破天荒了简直。
    其实,刘海中心里更不爽,自己堂堂一个车间副主任,副股级领导,就比张主任低了一级,她凭什么冲自己吼?
    没见轧钢厂李副厂长对待下属都和顏悦色吗?
    真是惯她的毛病!
    差不多一小时后,公安抬著三具尸体走了。
    杜爱国留下和街道协调交接。
    街道来的是一个副主任,男的,姓周。
    “周主任,经过我们勘验,確定是横樑腐朽,被积雪压断了。”
    最近有好几起这类事故,杜爱国算是轻车熟路了。
    周主任点点头,“辛苦你们了杜所,善后工作就交由我们街道来办吧。”
    “好。”
    杜爱国应下,在人群里找到陈大军,点头示意了下,便离开了。
    “张主任,伤者情况回馈回来记得通报下街道,並且要做好安抚工作,有任何困难隨时找我。”
    “周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这次又给咱们街道添麻烦了,是我的责任,我接受组织的批评和处理。”
    张主任想哭的心都有了,本来升迁都已经很困难了,这次能不能保住居委会主任头衔还难说。
    “回头再说你的事,先把眼前事解决好。”
    周主任敷衍了一句,离开了95號院。
    “老易,你安排人先把房子废墟收拾出来,我去医院看看伤者的情况。”
    张主任说著在人群看了一圈,目光投在陈大军身上,语气稍缓,“大军,你是联保员,也是咱们街道的人,你就帮著老易一起处理吧。”
    “行张主任,都是一个院的,我义不容辞。”
    领导们把责任你推我,我推你,陈大军早就见怪不怪,答应的很乾脆。
    张主任对他態度很满意,隨后带著街道的人离开了。
    易中海冷眼看著,有些不爽陈大军被张主任看中,不过眼下还是赶紧把烂摊子处理好为重。
    隨后,易中海就安排人忙碌起来。
    院里人基本上都参与了,刘海中因为心中有气,他指派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帮忙,自己则在屋里躲清净。
    一天后,许家废墟基本清理乾净,灵棚也搭了起来。
    由於是开工第一天,不少人都去上班了,留下主持葬礼的只有易中海和陈大军。
    值得一提,柳如烟昨晚就走了。
    她虽然对许大茂没有那方面的感觉,但毕竟曾利用许大茂获得了留在四九城的立身之基。
    前一秒还打了招呼,下一秒就变成了面目全非的尸体。
    可见,这一幕对柳如烟的衝击有多大,心里更是波涛汹涌,所以她跑了。
    估计短时间內不会再过来了。
    “当家的,雨水脱离危险了。”
    这时,一大妈匆匆从医院赶回来。
    “那就好。”
    易中海鬆了口气,他不在乎雨水死活,就怕傻柱闹腾。
    俩人虽说断了亲,但毕竟是亲兄妹,打断骨头连著筋呢。
    “哎,真是造孽。”
    一大妈嘆了口气。
    寡淡如易中海也不禁唏嘘。
    陈大军也在旁边,他的心境倒是古井无波,想到陈小姝嚇得不敢出门,於是淡淡道:“一大爷,这灵棚搭好了,许家没人来哭灵也不是个事,要不特事特办,让院里人简单拜祭下撤了吧。”
    “……嗯。”
    易中海沉吟片刻点头。
    一大妈道:“许家丫头没去通知吗?”
    “去了。”易中海闻言皱了眉,“许小凤哭晕了几次,就是死活不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后院在办葬礼,前院,秦淮茹已经找上了三大妈。
    “三大妈,今儿个银行开门了,您看我家的赔偿……”
    “淮茹啊,本来我都准备去取钱了,这不赶上大茂家的事,俗话说,逝者为大,要不再等等,送走了大茂,我一准把钱给你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