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婚宴的事故尚未定论,閆埠贵突然死了,95號院彻底乱了套,有討论閆家的,也有声討刘家的。
    居委会张主任头大如牛,这个院子就是她头上的一把刀,隔一段时间就要砍她一刀。
    死了人绝对是一件大事,但张主任主观上把閆埠贵的死定义为病死,当下刘家的事才是大头。
    毕竟这次事件波及到了轧钢厂几个车间主任,轧钢厂杨厂长已经打来了质询电话。
    所以,张主任必须在轧钢厂保卫科介入前把事情解决,最好大事化小。
    留下两个人处理閆埠贵的死,张主任一行人径直去了后院刘家。
    此刻,易中海,尤卫邦以及陈大军都在刘家。
    个个面上都透著虚脱的苍白,表情一个赛一个严肃。
    刘海中跟死了爹一样,头埋在两腿之间不时唉声嘆气。
    张主任进来的时候,几人已经討论过了。
    “张主任您来了。”
    几人赶忙起身。
    刘海中脸色复杂的看著张主任,他前不久因为赌气辞了管事大爷,算是把张主任得罪了,如今自家又惹了事,还不知道张主任会如何报復呢。
    “刘海中,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主任一脸严肃。
    “主任,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张主任怒道:“这就是你的回答?婚宴是你准备的,人是吃了你家的饭才集体拉肚子的,说,是不是你为了省钱偷工减料买了坏的食材?”
    “没有!”
    刘海中语气坚定,“绝对没有,菜是我一颗一颗精挑细选的,肉是陈大军帮我凑的,不过我们刚才已经问过陈师傅了,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要是不信,您可以找陈师傅求证。”
    陈大军表情淡然,心说刘海中还算清醒,没有往他身上泼脏水。
    张主任闻言也沉默了,食材没有问题为什么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张主任。”这时易中海出声道:“我们刚刚討论了,觉得可能是大家长时间缺油水,猛地大吃大喝,肠胃肯定受不了,所以才……”
    “老易,你能想到,我就想不到吗?”
    张主任皱眉,“就算院里人缺油水,你会缺油水?”
    其实她想说的是轧钢厂的几个车间主任,毕竟是领导干部,伙食自然要好一些,不会出现肠胃不適的情况。
    可这些话不能明说,正好易中海住院,为了补充营养,油水是不缺的。
    易中海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易,要我说咱们还是把猜测说出来吧。”
    尤卫邦嘆了口气,没有理会易中海和刘海中阻止的眼神,甚至连张主任眯了眼都被他忽略了。
    “张主任,我们觉得最有可能的是有人投毒。”
    “绝不可能!”
    张主任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否了这个猜测。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就是有人搞破坏,张主任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来的目的无非是找个背锅侠,可不想搞出一个刑事案件。
    因为,影响前途。
    易中海和刘海中的想法大差不差。
    尤卫邦皱眉,“那既不是食材问题,又不是投毒,你们说还有什么可能?”
    好吧,这下子把几人问住了。
    易中海有心把责任推到食材上,可陈师傅已经表態了,他若强行这么做,刚刚拉拢的尤卫邦也可能和他反目。
    陈大军看著几人磨蹭下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於是就说道:“张主任,要我说既然现在查不清,就先放放,当务之急是先安抚好参加婚宴的人,比如给些补偿什么的。
    您別忘了,前院的閆老师还等著下葬呢,人死为大,咱们不能顾了这头忘了那头吧?”
    意思就是拖一拖,等一等,钱到位,没有了苦主,事情自然就结束了。
    张主任反应很快,她只想著解决问题了,却忽略了只要把製造问题的人解决了,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易中海和刘海中眼睛齐齐一亮,急忙附和。
    “张主任,我觉得大军说的在理,什么事能比死人大,老閆又是我们的老兄弟,不去送一送,实在说不过去,婚宴的事等过后再查吧,您觉得呢?”
    “这……”张主任故作为难,片刻点了点头,“是啊,人死为大,我和老閆也是老交情了,就这么办吧。不过老刘,你必须在今天之前把该给的补偿给了,我不想听到任何不满意的声音。”
    顿了一下,又道:“轧钢厂那边优先处理。”
    “哎,您放心,我马上办。”
    刘海中赶忙答应著,到现在他也顾不得多少钱了,还衝陈大军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行,我回去等信,这次千万不要办砸了。”
    张主任心事重重的走了。
    留下三个管事大爷继续沉默了片刻。
    “说说吧,怎么补偿,补偿多少?”
    尤卫邦开口的同时,不满的看了陈大军一眼,他又不傻,怎么听不出这是要打马虎眼捂盖子了,可眼下又没有別的办法。
    “这……”
    刘海中心里也没数,求助的目光看向易中海。
    后者心里在笑,面上严肃,当即把球踢给了陈大军。
    “大军,既然这个办法是你提出来的,你就自己说说吧,我们可以作为参考。”
    “一大爷,您別抬举我了,这里数我最没资格说话,平时院里的事都是您做主,大傢伙都觉得公平,您就別谦虚了,直接说吧,別让刘主任著急上火。”
    “是啊老易,你给个方案,我无条件执行。”
    刘海中再一次放低姿態。
    易中海瞥了陈大军一眼,心说果然是个小狐狸。
    这种事说少了怕解决不了问题,说多了又容易得罪人。
    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和老尤商量下吧。”
    尤卫邦没想那么多,直接答应了。
    俩人走到一边小声嘀咕了片刻,有了结果,易中海过来道:“老刘,我的意思是退还礼金,老尤的意思是单纯退还礼金不足以平息大家的火气,所以在礼金的基础上加一倍补偿。
    至於轧钢厂的几个主任,需要你带著慰问品亲自登门道歉,就不要提钱了,人家也不差那几个,李厂长那边也要走一趟。
    你要是同意,院里的人交给我们三个大爷处理,你只管去轧钢厂。”
    “行!”
    刘海中没有丝毫犹豫,心里却很不爽,这个姓尤的故意和他过不去,礼金可不少,加一倍补偿,血亏!
    家里还有几瓶台子,原本答应给刘光齐的,现在只能先借用了,反正刘光齐夫妇都拉虚脱了,明天肯定走不了,他抽时间再去趟黑市。
    与此同时,閆家一片哭声,閆解放被人找回来了,他哭的最惨,连床边都走不过去,直接跪在屋门口涛涛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