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指示?可以。”
    赵诚並不与刘县令多言,转身向外走去,只留给刘县令一个冰冷的背影。
    “给你一盏茶时间,把涉事的相关官员都找齐了,前来领死。
    做好了,能给你们家里留个老弱妇孺,要是过了时候本將没见到人……”
    “所有涉事者,三族上下,鸡犬不留。”
    刘县令终於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做的这些事,都是有手法的,遇到谁来,只要估计秦国律法,那都能扯上一扯,將他自己摘乾净。
    但架不住这血屠不讲道理,直接就要杀!
    对敌国如此也就罢了,在秦国內也能如此霸烈?
    刘县令惊疑不定,脑袋上已经冒出了汗水。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可他始终坐在县治之中没有动,他这样的人,哪里会管什么三族妇孺?
    別说三族,就算是九族,又哪里有自己的命重要?
    此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能出去领死,就赌赵诚不敢违背律法杀他!
    至於案台上的证据,他是一眼都没有看。
    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证据,只要今天活下来,事情就有的是迴旋的余地。
    可说是一盏茶,实际上,只过了半盏茶不到。
    就开始有封喉陆续绑了涉事官员来。
    “你们是何人?!”
    “我是乡嗇夫,你们凭什么抓我?是何官职,受谁的令!?”
    “如此行事,与盗匪何异?我要见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有贼人闯入县廷,快请县尉带兵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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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这泼妇,难不成你还敢雇凶杀我等不成?你儿子的命不要了?”
    一排排涉事官员,被按著跪在县廷院外。
    有人探头探脑,透过门口看到了后面的黄胜妻子,开始用她儿子对其威胁恐嚇。
    这把刘兰气得双眼通红。
    “他们也没什么活头了,有什么气就撒出去,不要憋坏了身子,去吧。”
    赵诚发话了,刘兰立刻便衝上前去,对著那乡嗇夫赵甲左右开弓,狂扇大嘴巴。
    庭外噼啪作响,乡嗇夫开始还在怒骂,甚至想要反抗。
    被封喉一压,骨头都断了几根。
    更有人给刘兰送上了木杖,刘兰举著木杖,劈头盖脸就砸,那赵甲脑袋都快肿成了猪头。
    很快就开始惨叫哀嚎。
    其余官员见状,心惊肉跳。
    “你……你这泼妇,你怎敢如此!?”
    “简直没了王法!”
    “大胆!你如此犯法,是要连坐的!”
    “我看你这泼妇是活够了!竟然敢在县廷行凶!来人,来人吶!”
    “若非县令不在,怎会让汝等肆意妄为!”
    “待县令大人回来,你们这些贼人全都要重罪刑之!”
    他们还以为县令不在县廷之中,才能让这些贼人如此囂张。
    殊不知,现在的县令满头冷汗涔涔而下,根本不敢露头。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啊?”
    “这血屠真就肆无忌惮乎?”
    “他敢不经廷尉府审判私自杀人,不怕陛下治罪吗?”
    “不,不对,他还没有杀人,他不敢杀人,这些阵仗不过是在嚇唬我,想让我自乱阵脚,主动认罪!”
    “稳住,稳住!”
    他慌得要死,却强自克制,死死抓住那一丝侥倖,赌赵诚不敢杀人。
    越来越多的人被押送来,设施官员的三族亲眷,全都被按著跪在他们的后面。
    至此,这些官吏终於脸色大变,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这真是要夷三族的节奏!
    可这,未免太快了!
    他们做的事,如此隱秘,真要夷三族,不也得掌握確凿证据,而后经过审理,才能夷三族吗?
    这难道是自己失忆了,怎么就能跳过这么多步骤,直接在县廷外就要夷三族的呢?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手笔?
    下一刻,一个险峰般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之中。
    看到此人的一瞬间,所有人脑海之中都闪过四个字。
    血屠阎罗!
    看著眼前手笔,再联想到那军中传闻,他们哪里还不知道是这煞神来了。
    八日灭韩,两月时间內,从入伍新兵成为秦国顶尖新贵,军功巨爵大良造!
    秦国如今最年轻的上將军!
    也是那黄胜战死沙场时,所跟隨的將军。
    他竟然来了!
    一个新晋的军功大良造,真就为了一个伍长来了,大费周章违背律法,要夷他们三族?
    简直荒唐!
    “大良造,你滥施私刑,这不合秦律!”
    “我等犯了何罪,自有廷尉府裁决,你就算是大良造,也不能如此行事!”
    “你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吗?”
    绝望之中,他们开始了最后的挣扎。
    赵诚大戟一扫,顿时头颅滚滚,鲜血横流。
    县廷之外,瞬间一片安静。
    所有官吏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二话不说就开杀!
    此人,真就连王法都不忌惮,连陛下都不畏惧吗?
    他就没有什么要顾忌的事情吗??
    眾官吏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如此临近,他们还有许多钱没,还有许多要享受的东西没有享受,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有人疯狂挣扎,有人亡魂皆冒,有人瘫软在地,有人屁滚尿流。
    赵诚的耳朵是消停了,但鼻子却不消停起来。
    好在大戟一扫,罡风扫尽腌臢气,恢復朗朗清风。
    他扫视狼狈不堪的眾官吏,竟无一人敢抬头看上一眼。
    不由得嗤笑一声,“將士遗属的军功田都敢贪,却不敢看本將的大戟一眼,你们的胆子都是长在屁股上的吗?”
    赵诚嗤笑一声,挥戟下令,“都杀了!”
    封喉与亲卫同时下手,杀的人头滚滚。
    人群中顿时惨叫连连,悽厉惊呼连绵不绝。
    扶苏站在赵诚身边,看著外面一幕,极为不忍。
    “这……大良造,真要三族尽杀吗?还有许多妇孺啊。”
    然而赵诚目光冷硬,眸锋如刀,“杀!”
    “不斩尽三族,何以立此威?”
    “前军將士喋血沙场,后方蠹虫贪赃枉法,欺辱军士遗属!”
    “今日吾不屠之,来日必有墨吏心存侥倖,敢触秦法底线者接踵而至。”
    “既已抓住,便要杀个彻底!“
    “杀他个天下胆寒!“
    “须令世人皆知,敢侵烈士田亩,辱阵亡家眷者,律法也保不住他们。”
    “吾尽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