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爵爷,禾儿为您缝製了大氅!”
    赵诚一入內宅,小禾儿已然捧著一件大氅雀跃而来。
    纫秋在她身后笑望著。
    如今念禾的心疾已经完全好了,就连那先天有残的腿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细看的话,奔跑起来已经和普通孩童无异。
    那一头长髮如今更是黑亮柔顺,散落如瀑。
    原本有些病態柔弱的苍白面色,如今则是化作了唇红齿白,粉雕玉琢。
    即使是与小小的韩灼华站在一起,也丝毫不显的落拓黯然。
    只是少了些贵气,却也多了些邻家女孩的亲和。
    在眾女的宠爱下,她也愈发的开朗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侷促。
    但同时,她也更加的努力,每天都在缠著纫秋等人学习技艺。
    很多时候,还会小心翼翼地靠近赵诚。
    比如在苑连廊拐角处,等著那厚重的脚步靠近,然后假装路过,低著头给赵诚行礼后,再匆匆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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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为了试一试,看看会不会一靠近就死掉。
    渐渐地,她也发现赵诚没有那么可怕,开始悄默默地给赵诚送些自己做的小糕点之类的东西。
    当然,只有得到了炊玉的肯定,她才会將自己的作品偷偷送到赵诚的案头。
    而这件大氅,还是她第一次给赵诚送自己缝製的衣物。
    也是在炊玉的辅助下完成的。
    等了许久,终於等到赵诚回来,於是便雀跃地送上了大氅。
    见赵诚接过大氅,她忐忑地站在那里,眼睛时不时偷偷瞥一眼赵诚,心中的紧张肉眼可见。
    这件大氅是玄黑色,透著深深的暗红,领翻深黑貂绒。
    与之前的黑色大氅相比,这件大氅的暗红更显眼一些,少了些深沉威严,多了些霸烈杀伐,细看之下,好似有乾涸之后的血色,正符合血衣之名。
    赵诚伸手一搭,便挑了挑眉。
    这细腻的工艺,与纫秋如出一辙。
    恐怕纫秋也没少偷偷给她补足缺陷之处,不然这么短的时间,这小娃娃再天才,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不错。”
    赵诚点了点头,將大氅披在了身上,大踏步进屋去了。
    身后的念禾眼睛都亮了起来。
    抓著纫秋的手感激笑道,“谢谢纫秋姐姐帮我。”
    纫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都是你自己做的,我只是帮你做了一点细节而已。”
    这小丫头也没少帮她做事,学得也快,省去了她许多功夫。
    这些对她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
    接连数日,赵诚不是在宅邸之中,就是在血衣军营地之中,很少到咸阳城中閒逛。
    咸阳城中倒是格外热闹,神女现身之事搞得城里热闹非凡,人是越来越多。
    姬雪儿每一次出现,都是惊鸿一瞥,却能引来巨大轰动。
    但姬雪儿也十分无奈,正主没上勾,她出现再多次也是毫无意义。
    烛火映的房间忽明忽暗。
    气氛有些沉闷。
    秦舞阳鬱闷地喝了一口酒,“那血屠难道是不好女色?这样都不来看一眼的?”
    柳跖拍了他脑袋一巴掌,“什么女色,雪姑娘这是纯粹的美,就算同为女人,也要为她痴迷,这是女色的问题吗?”
    姬雪儿倒是对这话不以为意,只是也很愁闷於现在的形势,“现在该怎么办?那屠子不出现,难道要我们去找他不成?”
    柳跖嘆道,“找他未免太刻意了,起不到原本计划的效果啊……”
    秦舞阳也是捂著脑袋想不到办法,“这如何是好?”
    几人各自绞尽脑汁思索从哪里打开突破口。
    而此时血衣军军营之中。
    扶苏嚼著饃,好奇地衝著赵诚眨了眨眼,“將军,听说城里来了一位赵国第一舞姬,说是貌美倾城,能沉鱼落雁!”
    “你不去看看吗?”
    赵诚看了看扶苏,这原先白嫩的小书呆子,现在皮肤黑了少许,依然是朗目疏眉,柔和俊朗。
    只是眼睛之中多了一些狡黠和灵动,不再如原先那般呆板迂腐了。
    甚至都开始对美女感兴趣了,显然赵诚的洗脑颇有成效。
    赵诚笑问扶苏,“想去看看?”
    扶苏一昂头,目光坚定的像要去打仗,“吾心中只有黎民百姓和万世基业,对其自然不感兴趣,只是看城中传的热闹,觉得有些好奇罢了。”
    “若是將军去看了,只需告诉吾,有没有传闻那般夸张就是。”
    “真的?”
    “自然是真的!”
    “让我来验验真偽。”
    赵诚一把抓起扶苏,而后陡然消失在营地之中。
    扶苏只觉眼前一,而后所有景色飞快地向后掠去,直至一片模糊,改天换地一般已经到了城中。
    再出现时,落在一间屋子里。
    屋子很宽敞,只有几盏烛火明明暗暗。
    几个人坐在桌前,愁眉不展。
    而一名女子就背对他们坐在桌前,只看那背影,就使人心魂颤动,好似见到了人间至美的宝物。
    “这是哪?”
    稚嫩的少年音在安静的屋子里突兀响起。
    柳跖等人陡然浑身一僵,惊恐之下浑身紧绷到了极致。
    “什么人!?”
    呛啷!
    更有寒蝉拔剑出鞘,惊疑不定看著黑暗之处。
    房间不知何时冰冷下来。
    秦舞阳甚至感到后脊阵阵发凉,一股莫大的危机在黑暗之中汹涌而来,好似蛮荒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即將择人而噬。
    这房间他们已经呆了半夜了,有没有人他们再清楚不过,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少年的声音来??
    “这就是赵国第一舞姬,好像是叫……姬雪儿?”
    阴影之中,一个魁梧挺拔如枪的身影踏前一步,如险峰般压倒而来。
    隨即一张英武至极的面容出现在烛火光芒之下。
    明明暗暗的烛火,使得明暗交界徘徊於赵诚的侧脸之上,將那挺直的鼻樑,凛冽的唇线,雕刻般的英气锋锐映得愈发立体。
    而那一双眸子,更是如黑夜中的炬火般,闪耀烈烈煞气如焰!
    这恐怖的压迫感,让几名寒蝉都是脸色一白。
    柳跖更是瞳孔骤缩,呼吸不由自主地停滯。
    “血……血屠!?”
    血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