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国针对赵诚的事情柳跖早就知道,但却不知道,暗地里竟然有如此之多的暗流涌动。
    无穷无尽的阴谋布局潮水般袭来,而赵诚却总能料敌先机,轻鬆点破敌国许多布局,举重若轻一般摧毁大部分计划。
    他明明只是一名刚刚崛起的新贵大將,但却好似早有无穷布局一般,各国秘士之中,都好像有他的暗子一般。
    不过几日时间,柳跖一直奔行在路上,拿著赵诚给出的精准无比的信息,轻而易举的完成各种任务。
    这些信息实在太准確了,他就算想要摸鱼也不敢。
    再加上他行动速度够快,完成任务效率极高。
    於是几天下来,差点成了血衣楼的头牌。
    也是欲哭无泪。
    而另一边,姬雪儿抵达爵府之后,理智和情感在不断对抗。
    见不到赵诚时,她的理智还能稍稍占据上风。
    可是一旦见到赵诚,便失去了理智,只想时时刻刻常伴赵诚左右。
    几日下来,深受折磨。
    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
    自己对付赵诚,是为了救出父亲。
    可若是帮助赵诚,却可以覆灭赵国,到时候也能救出父亲。
    如此一来,她便再无挣扎,任由理智沉沦。
    不但主动告知了赵国的行动计划,还提出要帮助赵诚破灭赵国,更是每日给赵诚献舞。
    导致不光断玉感受到了危机感,流萤也是大有危机感,每日精研舞蹈技艺,生怕哪天失了业。
    ……
    潁川郡襄城之外,冷月高悬。
    光华如霜铺在暗红地面上,多日前的血流成河,导致现在这城门之外还能够闻到血腥之气。
    城头之上,火把通明,一些守城的卫卒围坐在篝火旁。
    火光明明暗暗,一名卫卒正在悄声说著什么,而周围的卫卒则是在聚精会神聆听,脸上时不时露出惊恐之色来。
    “……据说那採生折割之术极为残忍,被此术杀戮之人,死前会遭受无尽的痛苦,永世不能超生不说,亡魂还会日夜受苦,终夜徘徊在被杀之地,哀嚎诅咒敌军,甚至会有亡魂索命!”
    一名年轻的卫卒脸色一白,眼睛惊恐地看向城下黑暗笼罩的地方,那里的地面还是暗红色。
    风一吹,会有腥风扑来。
    就在一段时间以前,那里曾有尸山血海堆叠,全是那大將军赵诚屠戮的城卒!
    结合眼前士卒所说的故事,他顿时感觉城下的黑暗之中,好似有影影重重,不由得向后缩了缩,坐到了城墙靠里面的一侧,才感觉安全了一些。
    “哈哈哈,二柱子,看你嚇的,你不会真以为会有亡魂索命吧?”
    有老卒哈哈大笑。
    二柱子也是脸色一红,辩驳道,“谁说得准,上將军若不是会採生折割之术,怎么会在一个月时间里,愈战愈勇?”
    此话一出,周围一阵安静。
    眾卒面面相覷,“他还真信了?”
    “你別说,细想一下,这事或许还真有可能。”
    “你们谁见过以一人之力,把城墙砸出一个大洞来的猛人?”
    “是啊,据说上將军一个人一把大戟,就能够杀穿一座城,屠戮数千人,咱们能在乱军之中,杀上一两个都算是光宗耀祖了。”
    “少扯淡,上將军那是天神下凡,怎会使用妖法?”
    “这定是敌国惧怕我大秦的血屠阎罗,从而传播出来的谣言,不可相信!”
    “就是,上將军是我大秦英雄,有他在,我们秦军自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可上了敌国的当,此事就当个乐子听就是了。”
    “就算上將军真的会採生折割之术,那也是给敌人用的,我们若是有幸跟隨上將军打仗,只会分到大股军功!”
    就在近些时日,关於赵诚为施展“採生折割之术”而屠戮城卒,吸纳精血以提升力量的传言越传越广。
    军中士卒本就对赵诚极为狂热推崇,只要是关於血屠阎罗的传闻,所有人都极为感兴趣。
    而因为传闻中赵诚变强的速度太快,力量强大的程度也实在夸张。
    所以关於赵诚如何变强一时,是所有士卒最感兴趣的话题之一。
    这个採生折割说法一出,顿时流传极广。
    虽然说许多人都並不相信,但当个鬼故事听,也算是作为军中生活的一种娱乐。
    可是传播的广了,听的人多了,难免就会有人细思极恐,从而相信了这种说法。
    年轻的二柱子將信將疑,“可是听说,这採生折割之术不光会吸收敌人精血,还会吸收自己人……”
    “放屁!”一名一直蹲坐在黑暗中默不作声的老卒突然怒斥,“你们可曾跟隨过上將军打仗?”
    眾士卒摇头。
    “我之前是三川郡的郡兵,曾隨蒙將军攻韩,有幸见过赵將军的神姿。”
    “赵將军锐不可当,確实可以一人之力先登攻城,破敌擒將,神勇无比。
    但他从不吃独食,不但会护著隨他打仗的士卒减少死伤,还会將重伤的敌军扫落城头,分给大家军功。”
    “战场上,他从来身先士卒,抵住最凶猛的敌军洪流,最危险的地方,他去,最凶狠的敌人,他来杀。”
    “正因为有他在,我们这一部本该死伤最多的轻步兵营,死伤数目才少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整个攻韩一战,赵將军部下死伤不超过三千!”
    “他会不会採生折割之术我不知道,但谁敢说他残害部下,老子活劈了他!”
    老卒瞪著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竟是杀气瀰漫。
    眾多新卒连连告饶。
    却在这时,城下黑暗之中,有若隱若现的哀嚎啼哭之声,隨腥风飘荡而来。
    这声音哀怨悽厉,丝丝缕缕地如同凉风般,往人的心里钻。
    所有士卒瞬间汗毛倒竖,头皮都要炸开来。
    呼啦一下,全都爬到了城墙里侧去。
    然而隨风飘来的悽厉啼哭声却是越来越大,听得也是越来越清楚。
    这声音,时而如孩童泣血,时而似老嫗嘶喊,夹杂著甲冑碎裂、兵刃刮骨之声。
    “呜……血屠你不得好死……”
    “他杀我时,剥了我的皮做鼓面,抽了我的筋做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