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南已经被带到相关部门。
    进办公室的时候,领导正在接电话,语气十分无奈,“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人还没到呢!”
    抬眼一看,顿时笑了,“哟,到了,放心,我不会欺负人小姑娘的。”
    掛断电话,领导拿起用旧了的保温杯,笑呵呵地朝苏南戏謔,“苏总是吧?人还没到,就有俩人打电话来叮嘱我准备欺负你了。”
    两个人?
    苏南面上不显,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麻烦方书记了。”
    “不麻烦不麻烦。”方书记指指沙发,十分客气,“快坐坐坐,不然待会儿顾家那小子来,还以为我罚你站呢。”
    “书记客气了。”
    苏南到沙发坐下,等著对方按例盘问。
    但方书记瞧著没半点要盘问有关苏氏的样子,和蔼带笑地瞅著苏南打量了片刻,突然八卦地压低声音,“苏总跟沈家的婚还没退吧?”
    刚刚顾时靳的第一个电话刚掛,沈冽的电话跟著就来了,可见是很紧张这个未婚妻了。
    可顾家那小子看著比他这个未婚夫更紧张啊。
    “啊?”苏南愣了瞬,抿唇,“还没有。”
    倒不是尷尬,她是没想到这种位置的领导,也会这样八卦。
    “还没有?”方书记语调著重在“还”字,露出姨母笑,“也就是说,快退婚了?”
    难怪苏家出事,顾时靳这么上心呢。
    原来是小三快转正了啊。
    苏南假装没看出他眼里的八卦,不显山不露水地回答,“苏家除了这种事,沈家为了明哲保身,退婚也是人之常情。”
    方书记喝一口保温杯里的菊茶,老神在在地道:“这可不一定。”
    “家父平常爱跟沈老爷子一起下棋,据我了解,那老爷子最爱名声,越是这种时候,只怕越不会退婚。”
    苏南哂笑,“那便是我小人之心了。”
    方书记“嘖”一声,“小小年纪,说话怎么这么滴水不漏的。”
    苏南无语。
    她还想问,为什么书记一大把年纪这么八婆呢。
    说完,方书记又压低声音,“我的意思是,你跟顾时靳要是有需要,我回去告诉我家老爷子,让他帮你劝沈老爷子。”
    苏南:“???”
    她跟顾时靳都这么明显了?
    “这什么年代了,没感情的包办婚姻也不是个事儿呢对吧?”
    苏南忍不住看一眼门外。
    方书记,“你看什么?”
    苏南,“我想看我是不是被带错了地方,来了民政局。”
    就在这时,一道頎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方书记脸上的笑意加深,“哟,说曹操曹操到呢。”
    隨后他指指苏南,揶揄,“仔细瞧瞧,我可没动她一根头髮啊。”
    顾时靳勾唇,“那就麻烦方书记了。”
    书记感嘆道:“不愧是两……咳,说话的口气都一模一样。”
    忘了忘了,这位挥锄头的还不是正宫呢。
    顾时靳唇边的弧度加深,目光隨著话音看向苏南,“走了,回家。”
    回家?书记竖起耳朵,朝他立起大拇指。
    苏南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身边,顾时靳又看向书记,“最近还得劳烦您不要走路风声。”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书记斜他一眼,从办公桌后绕出来。
    他走到两人身边,抬手挡住嘴低声说:“刚刚沈冽打电话来,我可是半点都没透露呢。”
    顾时靳笑出了声,“那就多谢书记。”
    “不谢。”书记轻咳一声,“你们俩成了,別忘请我喝喜酒就是。”
    他一本正经补充,“我们新时代党l员可是提倡自由婚恋的。”
    顾时靳点头,“行啊。”
    苏南脸上臊得慌,连忙將顾时靳往门外推,“赶紧走了。”
    回头笑著对书记,“书记再见。”
    从办公大楼出来,苏南换了件外套,戴著口罩。
    坐到车上,苏南便彻底泄了口气,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男人从另一边上车坐到身边,她也没反应。
    顾时靳瞧她一眼,倾身靠过来,凑近她耳边低沉问:“生气了?”
    苏南抬睫,冷淡道:“我生什么气?”
    顾时靳装模作样嘆口气,“我知道我不该应承方书记的话,但哪个小三听到那种话,能忍不住幻想呢是吧?”
    苏南:“……”
    她扯了扯唇,“顾总最近去报小三班了?”
    “我用得著报那种东西?”顾时靳摆出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冬末未消,车內打著暖风,温度升了上来。
    他脱掉西装外套,修长漂亮的指节捏著领带鬆了松,漫不经心解开领口扣子。
    苏南的视线下意识被他引人注目的手指带著走,落到脖颈喷勃的青筋、突出的锁骨,喉咙发紧地移开眼神,“行了。”
    顾时靳侧眸,装得跟真事儿一样,“怎么了?”
    苏南看向窗外,扫见仍是枯枝的绿化树,意有所指地道:“春天还没到呢。”
    顾时靳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是刚刚解衬衫扣子那只,隨后整个人靠过来,压低声音道:“你在的地方,不都是春天?”
    苏南吸气,扭头,“顾时靳,你別这么……”
    顾时靳与她对视,挑眉。
    苏南红唇轻启,吐出最后一个字,“骚。”
    顾时靳低低笑出声,笑得肩膀直颤,乾脆將脑袋放她肩上,“苏南南,这就受不住了?这点承受能力,也还想找別人?”
    苏南轻飘飘地道:“当初我还不能承受跟你上床呢!承受能力么,不都是锻链出来的吗?”
    顾时靳瞬间变了脸色,冷笑,“你倒是试试,谁敢让你锻链。”
    苏南抬眼眸看他一眼,“顾总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啊?”
    顾时靳一顿,后知后觉被她被她绕了进去,气笑了,毫无预兆地低头,狠狠一口咬在她下唇。
    苏南痛得推他胸口,恼怒,“顾时靳,你是狗吗?”
    顾时靳声音含糊,“对啊,我就是疯狗。”
    前排的司机,听了一路虎狼之词,默默將挡板升起,省得被杀人灭口。
    苏南被接出来的事,没有走路任何风声。
    沈冽四处打听,怕牵扯到沈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情人节这天,一个新闻將整个豪门圈都炸开了,#顾氏接受苏家烂摊子#的醒目標题直衝热搜。
    点进去,便是顾氏官方打算低价併购苏氏的通告。
    沈冽见了,下意识地慌,立马给顾时靳打电话,得知他並没有在公司,而是在家过节。
    顾时靳跟谁在一起过节?
    脑中顿时闪现出上次顾氏车库里,顾时靳车內的女人。
    他犹疑了几秒,当即穿上外套出了沈氏娱乐的办公室,准备开车去顾时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