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雪的手指轻轻滑过嘴角,“怎么,你心疼你那位初恋了?”
    周禄寒握住她的手指,“她不是我初恋,你才是,我怎会心疼她?”
    她轻哼一声,“不心疼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看你就是捨不得——唔!”
    周禄寒深情地吻住她,將她未说完的话语全部吞噬在唇齿之间。
    许久之后,他才离开她的唇瓣,凝视著她红润的脸颊,“寧雪,你吃醋了。”
    她小声嘀咕,“没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自己的男人心里装著別的女人。”
    他轻笑,“那当初你为什么不介意?”
    她一时语塞,“那是因为……”
    周禄寒指尖轻抚她的唇瓣,“是因为那时的你还不確定我对你的心意,对吗?”
    夏寧雪转过头去,沉默不语。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旁,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我对她的那份情感,与对寧雪的感情截然不同。”
    “对她,我只是出於一种相互怜悯的共鸣,並非男女间的爱慕。她家中重男轻女,视女儿为赚钱工具,並不真正关心她,就如同我父亲对我一般冷漠。”
    夏寧雪眼眸轻颤,依旧未语。
    年少的周禄寒因缺失父爱,恰巧遇到同样被长辈忽视的皇甫英,两人在相互陪伴中產生了共鸣。
    然而,皇甫英后来竟成了他的小妈,破坏了他原有的家庭,这对任什么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周禄寒或许因此偏执了许多年,对皇甫英心怀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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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寧雪紧紧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因心跳而温热的胸膛,“现在你有我了。”
    她曾说周禄寒如陈年佳酿,不懂酒之人只觉其烈,而懂酒之人则能在烈中品味其醇厚。
    正如五年前的她不了解周禄寒,却偏偏在他的伤害与柔情中沉沦。
    周禄寒轻吻她的发顶,“嗯,有寧雪在。”
    晚餐时分,两人下楼,却未见皇甫英身影。夏寧雪坐下后问管家:“怎么没见皇甫小姐?”
    管家无奈回答:“皇甫小姐说身体不舒服,回客房休息了。”
    回房休息只是託词,显然是怕受刁难,在故意躲避。
    夏寧雪拿起汤勺给周禄寒盛汤,“这吃饭时间怎么就突然不舒服了?万一真有事可就不好了。老公,要不要叫家庭医生来看看?”
    周禄寒忍俊不禁,“周太太不就是最好的医生吗?”
    “还得我亲自出马啊。”夏寧雪嘴上抱怨,放下碗筷,笑著起身,“好吧,那我去看看皇甫小姐到底有什么大病。”
    夏寧雪朝客房走去,敲门。
    皇甫英以为是周禄寒派管家来叫她吃饭,笑著前去开门,但看到门口站著的是夏寧雪,笑容瞬间僵住。
    夏寧雪倚在门边,“周夫人,身体不適?要不要我帮你瞧瞧?”
    皇甫英脸色略显尷尬,“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
    夏寧雪漫不经心地拨弄著头髮,“那怎么行?万一你真有病,病倒了我们可负责不起。如果没病,就下楼做你该做的事。”
    皇甫英眼神一沉,“你是故意的吧?”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
    夏寧雪轻笑一声,“不服气的话,你可以走啊。”
    皇甫英紧握双拳,咬牙切齿,“你这是在公报私仇,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
    夏寧雪俯身看著轮椅上的皇甫英,“就凭,我说了算。”
    这话再次触怒了她,她冷笑,“你不过是仗著禄寒的宠爱。如果不是因为你,禄寒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说到底,害他至此的人是你,夏寧雪。”
    夏寧雪凝视著她,笑意渐收。
    皇甫英见状,更加得意,“我说对了吧?你这个罪魁祸首,现在有什么资格享受禄寒的宠爱?周家变成这样,你又帮了什么忙?你什么都没做,只会仗宠欺人。你害得禄寒、害得周家还不够惨吗?连一向最疼爱你的周老爷子都因你而去世——”
    她话音未落,夏寧雪已伸手捏住她的脸颊,“爷爷因我而死?这话从什么说起。”
    皇甫英神色微变,闪避其目光,“反……反正就是被你气死的,你假死的消息,哪个老人家能承受得住,不被气死才怪。”
    夏寧雪的手微微一松。
    皇甫英见状,趁机推开她,脸上闪过一抹狠厉的笑容,继续挑衅,“装什么纯洁无辜,五年前你设计我,以为假死就能让禄寒报復我吗?我不也挨了两枪,照样活得好好的!”
    “可你呢,因为你,禄寒不仅失去了爷爷,连权势都拱手让人。”
    夏寧雪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突然,她笑了,“原来,爷爷是这样走的吗。”
    皇甫英脸色一变,“什……什么意思。”
    夏寧雪猛地拽住皇甫英的长髮,將她从轮椅上甩到地上,皇甫英疼得尖叫,“夏寧雪,你疯了!”
    楼下的管家听到动静,抬头望向楼上。
    周禄寒从容不迫地拿起手帕擦拭嘴角,將手帕放在桌角,站起身,“上去看看吧。”
    两人刚踏上楼梯,便看见皇甫英狼狈地摔在周禄寒脚边,她紧紧抓住他的裤腿,哭著指向夏寧雪,“禄寒,她疯了,她要杀我!”
    夏寧雪手持剪刀,步步逼近,脸上仍掛著笑容,“你怎么不当著我老公的面,再重复一遍,爷爷是怎么被我假死的消息气死的呢。”
    皇甫英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抖得更加厉害。
    她原本只是想用此事刺激夏寧雪,让夏寧雪因误以为周老爷子因她的假死而气死,心生愧疚,主动离开周禄寒。
    没想到夏寧雪竟会……
    “禄寒,她疯了,你別信她的话,我没说……”皇甫英开始语无伦次。
    周禄寒的眼神冰冷,盯著脚下的女人,抽回腿,向后退了一步,“所以,爷爷的死和你有关,是吗?”
    “不……不是的,我……”
    “如果没关係,你怎么知道爷爷是被你假死的消息气死的?”
    夏寧雪站在她身后,俯身看她,眼神冷漠如冰,“除了我老公,在我回来之前,似乎没人知道我还活著吧,什么况爷爷若知道我和她的小曾孙都还活著,她一定会很高兴。”
    皇甫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惊恐。
    “你好像知道爷爷是怎么死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