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时不慎被发现了,慌乱中划到的。”
    他喉间溢出笑意,“是我太过信任你了。”
    夏寧雪將裤腿扯下,“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他解领带的手一顿,沉默不语。
    夏寧雪凑近他,誓要问出个究竟,“你说,你是不是悄悄派人跟踪我了?”
    他低沉地笑,“那是为了保护你。”
    她別过头,小声抱怨,“你这是哪门子的保护方式。”
    周禄寒手撑在她身侧,那双眼睛深邃如渊,仿佛能將人吸进去,“不是被陆沉渊抢先一步了吗?”
    她一哽,无言以对。
    周禄寒轻吻她的唇,“寧雪。”
    “嗯。”她轻声回应。
    他停留在她的唇角,手掌轻抚她的脸颊,“饿了么,想吃什么?”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吃你。”
    周禄寒微怔,隨即吻上她的唇,良久,他沙哑地笑,“寧雪有伤,今日暂且放过你。”
    他轻抚她的发顶,“乖乖等我。”
    起身离去。
    他在楼下准备晚餐,夏寧雪扶著楼梯,一步步艰难地走下楼,望向厨房的方向。他身著白衣衬衫,壁灯的光芒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明亮。
    周禄寒將晚餐端到餐桌上,看到她下楼,眉头微蹙,向她走去,“不是让你乖乖等我吗?”
    夏寧雪扑进他怀里,他稳稳接住,怀中的她咯咯笑著,“这不是饿极了嘛。”
    他把她抱到餐桌前,为她盛饭。
    她双手托著下巴,目不转睛地看著他。
    周禄寒把碗放到她面前,轻捏她的脸颊,“饿了就快吃饭。”
    她眨眨眼,“可我还是更想吃你。”
    周禄寒手撑在桌面上,俯身吻她,带著一丝责备却又温柔的口吻,“受伤了,还撩拨我,嗯?”
    她拿起碗筷,“好了,我不闹了。”
    夜深人静。
    “地下室的事暴露了?”
    唐俊辰坐在书房,吞吐著烟雾,仰头缓缓吐出。
    那两个男人低著头,说是一个女人,但没看清脸,让她逃脱了,“我们追出去时,看到了陆少。”
    唐俊辰的视线穿过烟雾,落在他们身上,“陆沉渊吗?”
    男人点头。
    他將菸蒂按灭在菸灰缸里,“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两个男人战战兢兢地离开。
    唐俊辰转过身,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已经猜到了那个女人是谁。
    能让陆沉渊护著的女人。
    夏寧雪受伤后,一直没有去医院,直到慕言打来电话,她急忙接听,“老大,我查到唐念了。”
    “她还活著?”
    “活著,我打听到她的下落,说她这些年一直在应城的尼姑庵庙,唐念竟然出家了。”
    “出家?”夏寧雪皱眉,“她没跟唐俊辰联繫过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夏寧雪掛断电话。
    她把手机放到一边,靠在床头。
    唐念竟然出家了,那这些年她都没跟唐俊辰联繫过吗?
    想到什么,她立刻拿起手机订了去应城的机票,匆忙收拾行李,给周禄寒发了条简讯便出发了。
    两个小时的航程,最终在应城机场降落,直奔停机坪。
    飞机停稳后,夏寧雪跟著乘客们走出机舱,进入通道,到行李转盘取了行李,推著行李从7號出口走出。
    她乘坐计程车疾驰向预订的酒店。
    与此同时,周禄寒也正驱车前往机场,他单手撑额靠在车窗边,腿上摊开的笔记本屏幕上显示著夏寧雪的实时位置。
    夏寧雪刚沐浴完毕,裹著浴巾步入臥室,用浴巾擦拭著湿润的长髮,隨意翻阅著手机,早晨给周禄寒留下的信息,至今仍无回音。
    门铃骤响,夏寧雪走到门后,戒备地问道:“谁?”
    “女士您好,是客房服务,您刚才预订了一瓶香檳,我现在给您送上来。”
    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她迟疑了一下,“抱歉,你们酒店是不是弄错了?我並没有预订香檳。”
    女子似乎在核对房间號,“確实是v181203房间,您十分钟前刚下的订单。”
    夏寧雪有些困惑,“不可能,我没有预订。”
    “可是女士………”
    “我说了,我没预订,是你们搞错了——”她不耐烦地打开门,瞬间愣住。
    周禄寒正站在走廊上,身著黑色西装,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既深沉又清冷。
    而他旁边的女子,无论从衣著还是打扮,都確確实实是酒店的服务员,手中还托著香檳。
    周禄寒抬眼望向她,眉梢微微一挑,“还认为是搞错了吗?”
    夏寧雪愣了几秒,连忙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香檳,服务员隨即退下。
    她把周禄寒拽进房间,手臂一伸,將他抵在墙上,“宝贝,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也不提前说一声!”
    周禄寒搂著她的腰,將她手中的香檳放到鞋柜上,“这不是想给周太太一个意外的惊喜吗。”
    说完,他嘴角的笑意一敛,凑近她,“胆子变大了,一个人跑到应城来,嗯?”
    “我………”她急忙移开目光,“我是去见一个人。”
    他的唇贴近她的脸颊,手掌轻轻摩挲著她的颈侧,“见谁?”
    “唐念。”
    周禄寒微微一愣,没有言语。
    夏寧雪眼睫轻颤,“我让慕言查到她的下落了,我就想见见她,再说了………”她停顿了几秒,转过脸,“人家可是给你发了信息的,也没想到你会直接来找我啊。”
    说实话,看到他的时候,她著实被嚇了一跳。
    他拿起香檳,走向沙发,將香檳放在桌上,不紧不慢地脱下外套,“周太太可没告诉我,你是来见人的。”
    她一时语塞。
    她给周禄寒的留言里,確实没有提到见唐念,只是说有事要来应城。
    他隨手扯下领带,放在椅背上,走到沙发上坐下,向她伸出手。
    夏寧雪走过去,横坐在他腿上,他环抱著她的腰,“腿伤刚好,就到处乱跑,在a城你怎么折腾都行,但在应城,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放心。”
    她知道他担心自己,便搂住他的脖子,“我让李昀明天过来了,他会在暗处保护我的。”
    “李昀是谁?”
    “呃……”
    她似乎没有跟周禄寒提起过李昀,可她要怎么说,说李昀是皇甫英派来杀她的人,反被她收买成了自己的人?
    她眼珠一转,故作正经地说,“他是………慕言给我新找的一个保鏢。”
    周禄寒微微眯眼,显然不太相信。
    “宝贝~”夏寧雪搂住他,唇贴近他,“你不是点了香檳吗,那我们今晚就喝酒吧。”
    他轻笑一声,“不是说没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