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角落,贺小鹏收到了一条匿名简讯:
    “收手吧,不然下一次,没人能保得了你。你老爸也不是万能的。
    祁同伟掛断电话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棒梗那边没有多说什么,但祁同伟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果然,第二天一早,举报信的风波在省委內部掀起一阵波澜。
    虽然魏书记暂时压下了调查,但祁同伟清楚,背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他开始重新梳理手头掌握的线索,试图找出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与此同时,丁义珍正坐在办公桌前,盯著桌上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那封信是今天早上放在他门口的,信封上只有一枚模糊的印章图案——盘蛇缠绕的权杖。
    他缓缓拆开信封,里面的內容简洁而直接:只要他在接下来的调查中“保持沉默”,就可以获得一笔巨额资金和一处位於京州的房產。
    落款处没有任何署名,只有那个奇怪的图腾。
    丁义珍的手指轻轻摩挲著信纸边缘,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人在智商上侮辱了。
    他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作为棒梗的儿子,虽然是才相认几年,但这几年他所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直面如此赤裸裸的诱惑。也可以说是侮辱。一套房,一些现金?送礼都送不明白。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徘徊。
    他不动声色地將信纸折好,放回抽屉,起身拿起外套,说是要去食堂吃饭。
    走出办公楼时,他装作隨意地扫了一眼四周。果然,在不远处的树下,站著一个穿著黑色风衣的男人,目光时不时朝这边瞥来。
    丁义珍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径直走向街角的一个电话亭。他拨通了祁同伟的號码。
    “学长,我这边有些情况,需要见你一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地方?”
    “城郊的『听松茶馆』,下午三点。”
    掛断电话后,丁义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衣人,嘴角微微扬起。
    下午两点五十分,丁义珍准时走进了听松茶馆。
    这是一家藏在郊区的小茶馆,平时客人不多,环境安静,適合密谈。
    祁同伟和周长利已经到了,分別坐在不同的角落,彼此之间隔著一段距离。他们面前的茶杯都没有动过,显然还没开始正式谈话。
    丁义珍坐下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桌子中央。
    “这是今早出现在我门口的东西。”他说。
    祁同伟打开袋子,取出那封信,仔细看了几眼,眉头渐渐皱紧。
    周长利也凑过来,扫了一眼內容。
    “盘蛇缠绕的权杖?”周长利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图腾……有点意思。”
    祁同伟把信递给他,“你怎么看?”
    “这不是普通的贿赂。”周长利眯著眼,“对方显然是衝著你来的,但他们也知道你不容易被收买,所以想通过中间人施压。”
    丁义珍点头,“而且这个人很清楚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工作安排。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的。”
    祁同伟沉思片刻,“你觉得他们会派谁来?”
    “很快就会知道。”丁义珍淡淡地说,“他们既然送了第一封信,就不会止步於此。”
    话音刚落,茶馆门口进来两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步伐稳健,眼神锐利。
    他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確认什么,然后朝大厅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周长利悄悄做了个手势,外面早已安排好的手下立刻行动起来。
    “我们得换种方式说话。”祁同伟低声说。
    於是三人不再开口,而是改用纸条传递信息。祁同伟写下几个关键词:“陈泰”、“利家”、“幕后主使”。
    丁义珍接过纸条,看完后点了点头,又写了一句:“盘蛇”。
    他將纸条递给周长利,后者看完后,迅速將其撕成两半,隨手扔在地上。但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他悄悄將其中一角残片收进了口袋。
    茶馆外的两人最终没敢轻举妄动,只是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
    等到確定安全后,三人才起身离开茶馆。
    当天晚上,丁义珍回到家中,刚进门就听到客厅传来女人的声音。
    “丁先生终於回来了?”
    他抬头一看,一个身穿香江高定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著一杯红酒,脸上带著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是谁?”丁义珍语气平静。
    “你可以叫我林小姐。”女人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走过去几步,“我是代表一位朋友来跟你谈谈合作的事。”
    “我不记得我跟谁约过合作。”丁义珍没有靠近,而是站在原地,目光冷淡。
    “丁先生,何必这么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女人笑著,从包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轻轻放在茶几上,“只要你愿意配合,这张支票隨时可以填上数字。”
    丁义珍看著她,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你们不是调查过我吗?那么是怎么认为我会为了这点钱背叛原则?”
    女人的笑容不变,“当然不是。我们了解你的背景,也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你父亲不可能护你一辈子,而且你不要忘记了你姓丁。与其將来被动出局,不如现在主动选择一条更稳妥的路。”
    丁义珍冷笑一声,“我是姓丁,不过你们真的有了解过我的父亲吗?你们太高估自己了。”
    他走上前,抓起支票,当著她的面撕得粉碎,然后丟进垃圾桶。
    “请你离开。”
    女人脸上的笑容终於褪去,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低沉地说道:“丁先生,你父亲不会永远护著你。別忘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说完,她转身离开。
    丁义珍站在原地,望著她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深沉。
    他缓缓走到书房窗前,望向远方。
    夜色渐浓,远处的城市灯火闪烁。
    他低声自语:“我不会让任何人决定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