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勤民闻言点了点头。
    “行,你小子心里有数,这点我放心。”
    “可你刚才说要我配合你演戏。”
    “怎么演?”
    林斌扔掉了菸头,吸了口气道:“要想將计就计,必须得有个人能降低赵昭和田启明的防备。”
    “不求打入他们內部,起码也能当个拉拢的对象才行。”
    “我肯定不行了,他们两个防我跟防贼一样,所以说这个活只能由你来。”
    “这就需要营造出一个,咱们爷俩因为某些事决裂的假象!”
    “以此骗过所有人……”
    江勤民紧皱起眉头,抬手打断道:“你直接说,该怎么办!”
    林斌往前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
    “办法我已经想好了,不如咱们就利用这次卖虾,赚了钱,我不分给你做藉口,然后演一出反目成仇的好戏!”
    “具体明天就这样……”
    片刻后,江勤民抬起头,看向了林斌。
    “这能行吗?”
    林斌笑了一声:“光说肯定不行,还得再掛点彩才行。”
    江勤民愣了一下。
    掛彩?
    掛什么彩?
    下一秒,林斌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眶上。
    江勤民后退了几步,捂著眼眶人都懵了。
    “你小子干什么?”
    林斌笑嘻嘻的看著江勤民道:“江叔,你把手放下来,我看看程度。”
    江勤民顿时明白了,原来林斌指的掛彩,是脸上掛彩!
    他吸了一口气:“我怀疑你小子,就是想借著机会,公报私仇。”
    林斌看著江勤民瘀血的眼眶,咂了咂嘴。
    “江叔,我觉得程度还差一点。”
    “让我再补一拳……”
    江勤民顿时有些恼火,厉声道:“你敢!”
    林斌往前走了几步,佯装无奈道:“江叔,做戏就得做全套。”
    “不然露馅了,刚才那一拳也白挨了。”
    “你放心,我手上有准头,別动,万一打偏了,还得再挨一下。”
    话罢,他攥起拳头又是一拳,打在了相同的位置。
    这一拳,直接给江勤民打翻在地。
    江勤民捂著眼眶,脑袋都有些发懵,他可以肯定,这小子就是在伺机报復。
    片刻后,他撑著甲板站了起来。
    林斌看了一眼江勤民的眼眶,已经乌青一片,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程度就可以了。”
    “江叔,咱们回去睡觉吧。”
    “时候也不早了……”
    江勤民笑了一声,挡在了林斌面前。
    “林斌,別著急睡觉。”
    “你说得对,做戏就该做全套,光我一个人受伤,算什么打架?”
    此话一出,林斌顿时汗毛乍起。
    不好!
    下一秒,江勤民沙包大的拳头,直接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仅仅一拳,就把他掀翻在地。
    他一瞬间,只觉得像是回到了上一世出车祸的现场,整个人都是懵。
    江勤民笑嘻嘻的蹲在林斌身边,看了一眼林斌的脸颊。
    “你看我这准头,一下就打到位了。”
    “这多逼真?”
    “就是有点不对称,要是另外一边脸再来一下,能更逼真……”
    林斌闻言连忙摆手道:“不能再来了。”
    “江叔,你刚才那一拳,都快给我打死了,要是再来一拳,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他本来不至於这么脆,奈何江勤民常年在海上討生活,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就这一拳,泰森来了也得晕两秒。
    江勤民拍了拍林斌道:“行了,回去睡觉!”
    话罢,他笑呵呵的回了船舱。
    林斌轻嘆了一口气,江勤民人挺实在,亏倒是一点也不吃。
    他爬起身,回了船舱。
    ……
    翌日,清晨。
    白沙坡村渔港。
    永安一號缓缓靠港,停在了码头旁。
    这个时候,正是渔港都是出船和收船的渔民,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大家一看到永安一號回来了,就知道林斌和打渔队的人回来了。
    纷纷朝著码头投去了视线。
    正在这时,只见江勤民快步下了船,满脸的戾气不说,眼眶还青了一边。
    他一句话不说,埋头就往码头外走。
    孙诚信追著出来,一边拉一边劝道:“勤民,你消消气。”
    “你不考虑公司,也考虑考虑村里的大傢伙行不行?”
    “你要是退出,渔业互助会的鱼,卖给谁去?”
    几句话一出来,结合江勤民的乌眼青,顿时吸引了所有人上来围观。
    江勤民一甩手,冷哼道:“我不管!”
    “没了张屠户,村里还就得吃带毛的猪了?”
    “我爱卖给谁,就卖给谁去。”
    孙诚信满脸无奈道:“勤民,这件事確实是林斌不地道了点,但你作为长辈,体谅一下行不行?”
    江勤民喝骂道:“我体谅个屁!”
    “这次卖虾,赚了九万!”
    “他给我分九百。”
    “上次,蓝鰭金枪鱼,你们一个人光將近都有几百块,我踏马连个毛都没捞著。”
    “我拿他当小辈,他踏马拿我当棒槌!”
    “还有你看我这眼眶,哪个小辈敢跟长辈动手?”
    “诚信,你不用劝了,咱们以后各走各的路就算了。”
    话罢,江勤民朝著永安一號,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拎著包裹一路出了渔港。
    路上遇到的人,本想打招呼,但看著江勤民杀人般的眼神,果断收回了打招呼的手。
    孙诚信看著江勤民的背影,一拍大腿。
    “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踏马也不管了……”
    说完话,他扭头就朝家里走去。
    村民见状有几个跟孙诚信相熟的人,跟上了孙诚信。
    其中就属老豁牙最勤快,快步凑到跟近道:“诚信,这是怎么回事?”
    “听著像是江勤民跟林斌打起来了?”
    孙诚信站住脚,看了老豁牙一眼,透出几分不耐烦道:“滚滚滚,爱去问谁,问谁。”
    “我不知道!”
    他一甩袖子,轻哼一声,走回了家。
    隨后,打渔队的眾人,各个都像是被暴雨淋了一样,低著脑袋,一声不吭的往家走。
    別人问什么,他们统一口径,都说不知道。
    等这帮人走后,老疤脸和林斌才最后下了船。
    眾人看到林斌红肿起老高的脸颊,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豁牙咂了咂嘴:“不用说,肯定是勤民打的。”
    “这爷俩平时好的都穿一条裤子的人。”
    “怎么就给对方打成这样呢?”
    “肿起来这么高,看样子是真下了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