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莽鹿”与“狂狼”的“队伍”?
    今日君临的晨光比照前几日则是带著几分慵懒,洒在比武场西侧的团队比武区域时,连风都显得没那么热闹。
    与前几日剑术比武的人声鼎沸、射箭比赛的欢呼雀跃不同,今日的团队比武场地格外冷清——
    临时搭建的木柵栏歪歪扭扭,观眾大多是君临的平民,挤在边缘的草坡上,手里攥著冷掉的麦饼,自光里少了几分期待,多了几分看热闹的隨意;
    贵族看台则更是稀稀拉拉的,西境的泰蒙德·兰尼斯特公爵靠著椅背打盹,身后只跟著两个侍从,手里的金狮戒指转个不停,显然没把这场比武放在心上。
    至於马索斯·提利尔公爵今日更是没有出面,而是让长子加兰·提利尔代自己观战,不过加兰却是盯著手里的葡萄纹银勺发呆,趴在栏杆上,目光时不时飘向远方,显然心思早已不在场中。
    连最爱起鬨的年轻贵族少年们,都在低声討论著昨日剑术比赛的精彩,根本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今日这片尘土飞扬的场地。
    毕竟团队比武歷来是“混杂之地”—一参赛队伍里既有想博出位的自由骑士、亡命之徒,也有赚零钱的平民壮汉,贵族们大多避之不及,觉得与“下民”同台竞技掉价,更怕比武中出现意外伤亡,坏了今年比武大会庆典的兴致。
    不过今年可偏偏有人不这么想。
    “凭什么他们觉得我们不行!”博洛斯·拜拉席恩鼓舞的大嗓门打破了场地的沉闷,他穿著暗绿劲装,腰间的宽刃剑鞘撞得木柵栏“砰砰”响。
    他身边的布兰登·史塔克频频也跟著点头,皮甲上似乎还沾著昨夜狂欢时不知从何处沾上的木屑:“就是!之前箭术比赛博洛斯丟了人,前几天剑术我们俩人又都没比过洛伦特,这次团队比武,我们必须贏回来!”
    两人正憋著股劲,米斯·河文扛著北境战斧凑过来,黑脸上满是兴奋:“博洛斯,布兰登,算我一个!我跟你们比力气,保证把对手的盾牌劈烂!”
    泰伯特·克雷赫也跟著附和,野猪纹大剑在手里转了个圈:“我也来!上次跟米斯比力气我输了,这次正好找补回来!”
    卢卡斯·提利尔攥著长剑走过来,脸上还带著几分想要血洗去年长枪比武耻辱的气势:“我也加入,去年长枪比武败在小戴蒙殿下在河湾地丟了快一年的人,现在可没人敢说小戴蒙殿下的实力,但是我也要跟殿下跟七国证明自己!”
    托曼·培克更是眼睛一亮,快步上前:“那我也加入,剑术比赛没有彻底为殿下展示我的实力,这次我还想试试!”
    罗伊斯双胞胎对视一眼,也笑著点头:“那米斯大哥,我们去叫上我们族兄冈梭尔!他的双手巨剑厉害,正好能挡对手的进攻!”
    没过多久,冈梭尔·罗伊斯就跟著过来了,七尺高的巨躯裹在青铜鎧甲里,手里的双手巨剑泛著冷光,只是眉头皱著:“你们確定要跟这些平民比?叔公和姑姑要是知道了————”
    “怕什么!”布兰登连忙拍了拍他的肩,怂恿配上激將法:“贏了咱们脸上有光,输了就当练手!而且就咱们几个还会输?而且你难道还想戴蒙·坦格利安那傢伙,在你们罗伊斯家面前耀武扬威?”
    冈梭尔无奈嘆气,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不过看在罗伊斯双胞胎期盼的目光,却也还是站到了队伍里。
    眼看人快凑齐,布兰登又突然想起什么:“还缺个指挥的!咱们这么多人,得有个人安排战术啊!”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了一旁刚处理完暗刃卫队文书经过的雷佛德·罗斯比身上。
    雷佛德刚走到场地边缘,就被米斯一把拽过来:“雷佛德,你脑子活,你来指挥!”
    雷佛德愣了愣,看著眼前这群摩拳擦掌的傢伙,又看了看远处戴蒙的方向——戴蒙正靠在王室看台边缘,对著他点头,才无奈应下:“行,但咱们说好,只许点到为止,不能伤人。”
    “还有我们!”一阵马蹄声传来,威廉·达斯丁骑著白马过来,身后跟著哈慕德·安柏和琼恩·安柏两兄弟,安柏兄弟都穿著北境皮甲,手里握著战斧,“布兰登,你光叫了威廉,可不能忘了我们兄弟啊!咱们北境的汉子,这种机会怎么能少了我们安柏家的人!”
    这下也是恰巧正好凑够十二人的最大名额—博洛斯、布兰登、米斯、卢卡斯、泰伯特、托曼、罗伊斯双胞胎、冈梭尔、雷佛德、威廉、哈慕德与琼恩。
    队伍刚站定,看台上就传来几声稀稀拉拉的欢呼,洛伦特·格兰德森今日难得没有犯困,带著自己的一对表弟瑟古德·费尔和维里·费尔,对著博洛斯的方向就是挥著手喊道:“博洛斯!別再被野猪拱了!”
    惹得博洛斯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自从上次跟他们狩猎被野猪追的糗事,至今还是风暴地年轻一代笑料。
    团队比武的规则今年为了避免伤亡坏了杰赫里斯国王统治维斯特洛七国五十周年庆典的气氛,显然要比往届规则要成文文明许多,不过依旧是简单粗暴:
    两队至少八到十二人参与对决,夺下对方阵地中央的旗帜即为胜,剑刃不开锋,但允许用钝器格挡,禁止攻击要害。
    不过博洛斯他们接下来几场比赛都很顺利。要么是对手见他们阵容豪华,没敢真动手,草草认输;要么是被他们的配合打得落流水。
    到了半决赛决赛,对手是个由河间地小领主家臣组成的队伍,领头的是个穿棕甲的骑士,手里握著柄橡木长枪,看著倒有几分气势,不过在博洛斯他们眼里依旧是不大算数。
    直到决赛,博洛斯他们的对手才算是差不多—一群自由骑士,领头的是个满脸刀疤的壮汉,据说在狭海做过海盗。
    对面见他们队伍里满是贵族子弟,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不过却没也敢多说毕竟冈梭尔的双手巨剑、米斯的北境战斧摆在那,谁都不想硬碰硬。
    號角声响起,雷佛德立刻安排战术:“冈梭尔、米斯、泰伯特守正面,挡住对手进攻;布兰登、博洛斯从两侧包抄;罗伊斯双胞胎和威廉、安柏兄弟保护侧翼;托曼、卢卡斯跟著我,找机会夺旗!”
    指令刚下达,对方就冲了过来。冈梭尔率先出招,双手巨剑横扫,逼得对手连连后退;
    米斯的战斧更是虎虎生风,一斧砸在对方的盾牌上,震得那人手臂发麻;
    泰伯特则配合著格挡,不让对手靠近。
    布兰登和博洛斯趁机从两侧绕后,布兰登的长剑挑飞一个对手的武器,博洛斯的宽刃剑抵住另一个人的胸口,两人默契十足,没费多少力气就解决了侧翼的敌人。
    雷佛德带著托曼、卢卡斯直奔旗帜,托曼虽年轻,却灵活地避开对手的攻击,卢卡斯则用长剑缠住敌人,给雷佛德创造机会。
    最后,雷佛德一把抓住旗帜,用力拔起一全场间响起欢呼,博洛斯和布兰登衝过来,一把抱住雷佛德,大喊著“贏了!我们贏了!”,连冈梭尔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看台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阴影中一道戴著黑色宽檐帽的身影轻轻鼓掌,帽檐下的银金色髮丝若隱若现——正是偽装来看赛的戴蒙·坦格利安。
    他身边的女伴莱莎·徒利今日穿著浅蓝色裙装,手里攥著朵雏菊,眼里满是兴奋:“大戴蒙殿下,他们好厉害!”
    “厉害什么!”戴蒙·坦格利安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服,“要是叫上我,咱们早就贏了,哪用这么麻烦!”
    “哦?是吗?”一道熟悉又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戴蒙·坦格利安浑身一僵,缓缓回头一只见合法妻子雷婭·罗伊斯就站在自己二人身后,青铜鎧甲泛著冷光,手里的符文剑鞘轻轻敲著掌心。
    “你要是敢下场,你祖母亚莉珊王后怕是要提著银狐毛披肩,带著你祖父杰赫里斯陛下和父亲贝尔隆王储一起揍你,毕竟听说你昨夜才把金袍子的旧头盔当酒壶,这是还没被禁足够?”
    戴蒙·坦格利安的脸瞬间涨红,刚要辩解,雷婭的目光却是落在了莱莎身上。
    莱莎被她看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往戴蒙·坦格利安身后躲了躲。
    雷婭却突然笑了,声音里带著几分调侃:“徒利家的小姐,样貌品味倒不错这裙子的料子应该是青亭岛的上等丝绸吧,看起来比某些人身上的黑袍还显质感。”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戴蒙·坦格利安,“只是眼光差了点,没看出某人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连勺子都能当武器耍,不会是昨夜喝多了?今日才这么畏畏缩缩吧?”
    “雷婭!你別太过分!”戴蒙·坦格利安急忙把莱莎护在身后,眼神里满是警惕——
    他既怕雷婭对莱莎发难,又怕莱莎看出自己的窘迫,不过亦是看著雷婭看莱莎的目光有些不对,语气显然都有些许发虚,“我们就是来看赛的,跟你没关係!”
    雷婭挑了挑眉,没再纠缠,转身往谷地看台走,路过时还不忘回头补了句:“好好护著你的女伴,別让她被“败絮”染了眼。”
    不过等到走到拐角处却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原来看厌恶的人出糗確实会让人心情不错,不过可惜了那位莱莎小姐,长得漂亮,却不怎么聪明啊!
    戴蒙·坦格利安看著合法妻子远去的身影气得呲牙,不过现在却也只能看著她的背影干跺脚,惹得身后莱莎都偷偷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