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秋还是不肯放弃,“保凤,之前还好好的,你这转变也太大了,要不是之前你给了我希望,我至於在你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吗?
    再说我差哪了?我不就乡下户口吗?我一样拿三四十的工资,我那点配不上你了?
    我知道,你是城里姑娘,但过日子不都靠自己努力?我又不大手大脚,而且,我这不是已经在城里上班了吗,以后就算我俩在一起,依然是在城里啊。”
    城里姑娘怎么了,要差的城里姑娘,他周行秋还看不上呢。
    要不是上次听到孙明英跟李保凤聊天,知道她爸妈都是双职工,家里兄弟姐妹都有工作,还刚买了大宅子,再加上她性格也柔柔弱弱的,长得也不错,他还不愿意费这个心思呢。
    就凭著他的为人处世,不少人都说他好,会来事,他只不过觉得李保凤跟自己更配一些。
    要换成其他蛮横无礼骄纵的城里小姐,他还不要呢。
    李保凤这种性子就刚刚好,她脾气软,能忍,带回老家也有面子,跟自家人估计也合得来。
    李保凤拧著眉朝周行秋道,“我跟你说的还不清楚吗?处对象那是两个人的事,要你情我愿,现在是你想处对象,可我不想处,我不乐意,咋?你还能强制我跟你处对象?”
    “我求你了,你別缠著我了行吗?我真的没打算找对象,我才刚上班,我妈还要留我几年呢。”
    周行秋道,“这好办啊,我又没逼你现在嫁给我,我们可以先了解了解一下嘛,慢慢的你就会发现我的优点了。”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一道人影站在了两人旁边。
    “咋了?”李保军伸长脖子看看李保凤又看看周行秋,脸上带著茫然。
    李保凤一抬头,看到了一个微死二哥。
    李保军眼眶都是青紫肿的,脸颊还带著在地上拖行的擦伤,浑身破破烂烂,衣服前摆被撕烂了,就那么掛在上面肚脐眼都遮不住,浑身散发著一股酸臭味,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但,这时候他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似的,笼罩在李保凤头顶。
    又惊又怕又惶恐又委屈的李保凤,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哇,二哥,他,他.........”
    她一下子站在了李保军后面,指著周行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周行秋听著李保凤喊哥也傻了,李家不是条件很好吗?她哥哥討饭的?
    “呜呜呜,他欺负人.......”
    李保军赶了两天一夜的火车,还是站票,给人都站硬了,反应也迟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李保凤说了什么。
    而周行秋就反应快多了,看著乞丐身后两个乞丐兄弟,他扭头就跑。
    等李保军反应过来,周行秋已经跑出去两三米远了,李保军待机的大脑瞬间启动,手中已经盘包浆的公文包朝著前面就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瞬间,李保军困的快眯起来的眼睛瞬间睁溜圆了,“窝草,我的大宝贝!!!!”
    砰的一声,他话还没落下,他的大宝贝已经砸在了前面周行秋的后脑勺上,给周行秋砸了个踉蹌,而李保军在公文包飞出去的瞬间,人也闪电般的衝出去。
    但人还在半路,他的大宝贝已经掉在了地上,想也没想,李保军当即一个弹跳,腾空朝著周行秋的后背心就是一脚。
    刚稳住身子的周行秋发出一声惨叫,人就腾空飞了出去,砸在了2米多远的距离,落地后又滑行了一米。
    “嗷啊~,哎哟~”
    周行秋痛呼出声,他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散架了,被刮蹭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五臟六腑都砸麻了。
    “你,你,你们怎么可以隨便打人,我,我不会轻易......”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李保军朝著自己冲了过来,一个拳头在他瞳孔里面慢慢放大。
    “砰!”是拳头撞击到颧骨的声音。
    “嗷~”,是他控制不住发出的惨叫声。
    李保军一拳一拳的砸下去,“老子打死你,敢欺负我李保军的妹子,太岁头上动土,摸你老虎屁股,找死,老子成全你!!!!!”
    后面两个懵逼对视一眼,然后,顶著鸡窝的红狗冲了上去,“窝草,让来,让我来。”
    本就瘦,现在更显的尖嘴猴腮的黑呆也冲了上去,“妈的,趁著哥几个不在家欺负我妹子!!!!”
    李保凤惊呆了,听著周行秋越来越虚弱的惨叫,她赶紧上前拦架。
    “別打了,別打了,哥,你快停手。”
    “黑呆哥,要出事了,你快拦著我哥,红狗哥,你干啥啊,快拉著我哥,你俩咋还添乱?”
    黑呆本就凑不进去,被李保凤扯住后衣摆给拉了出来,然后赶紧去拦红狗,最后三人一起去拉李保军。
    “大军,大军,死了,再打要死了。”
    “大军,冷静,冷静一下。”
    红狗搂住李保军的腰,黑呆抱著他一条腿,李保凤扯著他的胳膊,就这样李保军还伸出另外一只脚去踢地上的周行秋。
    “放开老子,让我弄死他,老子在外面搞不过別人,回来还弄不过他吗?什么宵小之辈都敢骑在老子头上了?我李保军现在在宝岭城已经一点声都没有了是吧?”
    “哥!!”
    李保凤使劲拉著李保军,扭头还朝著周行秋喊道,“你还不快走。”
    周行秋魂都快没了,又惊又惧,浑身上下哪哪都疼,特別是脸,疼的他都刺激脑子神经了。
    听著李保凤这么喊,强大的求生欲让他爬起来就要跑。
    但等站起来,见李保军被一个抱腰,一个抱腿,一个扯手臂,暂时奈何不了自己了,他想找场子了。
    “你他妈有病吧?老子得罪你了吗?你凭什么乱打人,信不信我报公安把你抓去毙了!!”
    疼的站都站不稳,弯著腰捂住下顎,朝著李保军吼完后,周行秋又朝著李保凤喊道。
    “李保凤,你刚才喊它哥,我告诉你,这事你们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还到我面前装模作样装贞洁烈女了,之前......”
    “呔!!给放开老子。”
    李保军全力一甩,蛮牛上身,直接把拉著他的三都给甩了出去。
    周行秋此时再跑,已经晚了。
    行道树的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晃。
    周行秋的惨叫声引的周边好人上前拉架。
    十分钟后,李保军被扣走了,周行秋被抬走了,只留下李保凤站在原地,陷在五味杂陈的汹涌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