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凤这话说完,张荣英赶紧问道,“那姓周的王八蛋,没对你咋样吧?”
    李金民却较忙追问道,“碰上了,然后你,你二哥咋就让人扣公安局去了?”
    张荣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脑子里面装了草啊,就这还用问吗?想想老三的脾气,他指定是將人给打了。”
    李保凤哭著点头,“嗯,他把周行秋给打了,本来我跟红狗哥黑呆哥都已经拉住他了,那周行秋偏要继续挑衅,呜呜呜,然后我们仨就拉不住了,给周行秋揍的一脸都是血,看著都嚇人,呜呜呜,妈,现在可怎么办啊?”
    李金民急的团团转,“哎呀,他咋这么衝动啊?喊他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就是不听,一身莽劲,现在好了,被扣了吧?”
    说著李金民还瞪了张荣英一眼,“就你个乌鸦嘴,老蹲局子蹲局子,这会真进局子了。”
    张荣英一个优雅的白眼翻了过去,“进了就进了,这次打的好,回来我还奖励他,要看著有人纠缠保凤还不动手,他就不是个当哥的。”
    这话出来,不但李金民,李保凤也惊呆了。
    这可是打架进局子,以前张荣英最討厌的就是李保军打架了,因为打架这事没少骂天骂地的,这会她说打的好,还要奖励?
    金枝在旁边焦急的不行,“姑姑,那保军哥咋办啊?那可是局子,要里面有人欺负他可怎么办?”
    张荣英道,“没事,別人只会在智力上欺负他,就算骂他,骂隱晦了李保军那脑子可能还听不懂,骂明了他会动手。
    要么人家说的他听不懂,要么人家打不贏,他指定吃不了亏的。”
    安抚完金枝,张荣英这才朝著李保凤问道,“那啥,姓周那畜生现在啥情况?”
    李保凤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被抬走的时候晕过去了,脸上都是血,我也不知道咋样了,好像让抬医院去了。”
    井岗巷这边,李保国刚吃几口饭,就被急匆匆赶来的李金民给拉走了,这种需要跟体制內打交道的活,还得老大这一肚子心眼说话又油嘴滑舌的。
    “你倒是让我把这碗饭吃完啊。”李保国一脸的烦躁。
    李金民扯著李保国就走,“吃吃吃,吃个屁啊,老三那饭桶的名號给你当算了,这都啥时候了?”
    说完还不忘回头朝著唐红梅道,“老大媳妇,你嘴巴给我闭严点,別跟个大喇叭似的到处宣传,这可不是啥光荣的事,老四媳妇那边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要不亲家母那边听到了,影响了老四的婚事,你妈到时候薅你头髮我们可不拦。”
    唐红梅听说李保军进局子了,人已经有点懵了,还要把自己男人给拉过去,还说自己是大喇叭,气的她碗都差点砸了。
    “知道是丟人的事就好,作吧,我早就说了肯定要把自己作进去的,我可真是倒了霉了,嫁你们老李家来啊,年前离婚就给我闹没脸了,我拜年走个亲戚还被冷嘲讽,上回南下回来让我们被说臭了,这会好了,直接蹲局子了。
    蹲局子就算了,还把我家保国给拉去了,我家保国老老实实的,要因此在领导面前留下个不好的印象,这不是害人吗?”
    越说越生气,气的唐红梅在家破口大骂。
    “我家保国真是倒霉啊,摊上这么个冤家兄弟,从小到大为他收拾多少烂摊子,被牵连多少,上次离婚的事,弄的我们提心弔胆的,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去干那投机倒把的个体户,把钱亏了就算了,家里名声也败完,现在好了,不说我家保国了,就这惹事的性子,以后我选明选宏都要被牵连.......”
    李选明三兄妹埋著头框框乾饭。
    听不懂,根本听不懂。
    跟以前奶奶在家骂人比起来,妈妈这都是小意思,不影响乾饭。
    李保国一晚上可累坏了,被李金民拉著当牛使,先在去公安那边问了情况,找了关係见了李保军。
    李保军没事似的在里面呼呼大睡,他也没说周行秋纠缠李保凤的事。
    他虽然不著调,但也知道这时候名声大过天。
    之前井岗巷就有一个闺女遇上这种事,但传出去就变成受害姑娘不正经,要不干啥人流氓只纠缠她,只朝她耍流氓,指定是她干了啥出格的事,说的可难听了,最后那姑娘只能跟著嫂子去了外地。
    李保凤都快说亲了,这要是传出点啥难听的,以李保凤那软和窝囊的性子,估计会想不开。
    李保军不说,但李保国已经从李金民那里知道了,见了李保军,又按於家园他们的指点,跑去医院看周行秋。
    对於这一点,不管是李保国和李保军以及李金民都是一样的想法,能不把李保凤牵扯进去是最好的,就算出点医药费也没事,大不了以后再要回来。
    周行秋伤的有些严重,一张脸都不能看了,脚也打了绷带吊著,肋骨也断了。
    李保国不由的在心里暗骂,“老三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他就是个大傻逼,你要拳头痒,这种玩意揍了就揍了,你非得往脸上揍,弄在明面上,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心里一阵吐槽,面上却带著一脸的关切,“周同志,你好,哎哟哟,李保军也太过分了,对了,我是李保军和李保凤的大哥,我叫李保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应该没事吧?哎呀,都是一场误会~”
    周行秋差点用那只能活动的脚踹李保国脸上,“你带著眼镜还看不见吗?你看我这样像是没事吗?
    我告诉你,如果你是来求情的话就免开尊口,我跟那臭要饭的不死不休。
    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有这么打过我,要不是街道上热心人士拦著,说不定我就死他手上了。
    你来了一句误会就遮掩过去了?你当我好欺负呢?”
    李保国笑容不减,刚才去公安局那边,人家已经说了,只要这边愿意写谅解书,李保军就没事,要人家追究,这事就要麻烦点。
    还好上次阳家巷子房子的纠纷后,他一直跟於家园以及黑脸公安黄涛,仨人兄弟长兄弟短的处著,要不这会还不知道找谁呢。
    儘管心里不停的骂著mmp,但事情还得办,跟唐红梅想的一样,不说上头有李金民和张荣英压著他,他一家子也在宝岭城生活,这也影响自己啊。
    以后他还往上爬,家里有个蹲局子的亲兄弟,他名声好听吗?
    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周行秋拒绝调解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换位思考,要自己被打成这个样子人家要来一句误会,他恨不得骑人家脸上。
    “周同志,我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是我兄弟下手没轻没重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我都代表我兄弟郑重的向您致歉。
    老话不是说了吗,不打不相识,你和我兄弟也是有缘分......”
    李保国话还没说完,周行秋差点一口唾沫啐他脸上。
    “缘你大爷,这种缘分给你你要不要?”周行秋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