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红梅听了张荣英的话,一头黑线去看李选宏。
    李选宏闪电般扬起了一个向日葵般灿烂的笑容。
    旁边李凤翠扭头看了一下哥哥,马上也跟著露出了一口洁白的小牙齿。
    奶奶也太凶了,掉脸要打一顿?
    她努力的扬起笑脸,想要证明自己没有掉脸。
    “妈,专家真这么讲啊?”唐红梅半信半疑。
    张荣英点点头,“就这么讲的。”
    上辈子她经常在电视上听到。
    “听说还要上电视推广 呢,听著专家的准没错,孩子掉脸老不好,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是一个叫小葵妈妈课堂说的,应该是一个专门研究孩子的老师。”
    李选宏和小妹听得认真,脸上的笑容不敢消失。
    “二哥,待会等大哥放学回家,记得跟他说,以后不能掉脸,特別不能对咱奶掉脸,要挨打。”
    唐红梅客气的朝张荣英询问道,“妈,你过来是有啥事吗?”
    张荣英往里面走,“没事就不能过来啦?”
    “老四的婚房布置成啥样了?老大还没回来吗?老三那边啥时候出来?”
    一边说,张荣英就去推李保海的房,一推没推开,低头一看,上面掛著个迷你小锁。
    “哟,这还上锁了。”
    唐红梅跟在后面解释,“老四说里面添置了不少东西,窗帘啥的也是新换的,怕选宏带著小妹进去床上跳,怕弄脏了,要我说,他就是瞎讲究。”
    张荣英扭头,“老大呢?”
    唐红梅道,“还没回来呢,估摸著也快了。”
    说著,她还一边帮著李保国揽功劳,一边拱火,“昨儿忙活到半夜才回来,今儿一大早就走了,上班那边也不能耽搁,还要帮著老三到处跑,他做大哥的顾著兄弟情深,但这老三也不能老这么不著调吧,三天两头的,我们这些个总被连累,这可不是啥光荣的事,要上面领导知道了,咋想我家保国啊?”
    张荣英没出声,因为唐红梅说的不错,李保军就是个不著调的,確实也总连累家里。
    “既然老大没回来,那我先走了,等他上班路过阳家巷子,你让他找他爸一趟。”张荣英说著往外走,刚出大院就听著几个孩子朝著隔壁肖大婶喊屁王。
    肖大婶端著盆水气的不行,见张荣英过来,哗啦就泼她脚边了,溅的张荣英凉鞋上裤脚上都是。
    张荣英脸色唰的一下就拉下来了。
    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肖老不死的,你年纪还没到就瞎拉?看不见人从这边路过啊?那人家喊你屁王又不是我喊,你冲我发什么疯?屁王怎么了?屁王证明你消化好气血足,你用得著发疯吗?”
    肖大婶听著张荣英一口一个屁王,咬肌都鼓起来了。
    虽然大家都喊自己屁王,但她还是怀疑,上次那屁就不是自己放的,她指定是给老李家那胖媳妇背黑锅了。
    “你才是屁王,不是老娘,我再说一次,是你家老四媳妇放的,不是我不是我!!!”她梗著脖子反驳。
    张荣英冷笑一声,“你可真是好笑,一家子都喜欢胡说八道,你媳妇跟你就是一家人才进的一家门,你那屁放的,周边邻居听到还以为谁家拖拉机爆缸了呢,你儿子都嚇得快叫急救担架了,怕你肠子都蹦出来,大肠褶子都让你吹平了,你还有脸冤枉人家,蹦那么大声,你当人听不到啊?
    有空在这找我麻烦,有空在这冤枉污衊我家老四媳妇,你还是想想怎么好好对待你的裤衩子吧,都是当裤衩子,也就是当你肖婆子的裤衩子工作环境才会这么恶劣!”
    话落,张荣英也不管肖大神那发青的脸色以及起伏的胸膛,转身就走。
    嘴里还低声念叨,“你儿媳妇找我保霞麻烦,你还找麻烦找我头上来了,气死你王八蛋得了,被喊屁王你活该。”
    另外一边,李保国上班都有点魂不守舍。
    老三要害死大家了,之前他就怕陈家找麻烦,这还是碰上了。
    要周行秋那边是自己坐地起价还好,要陈家真插手了,这可麻烦了,说不定还会找自己工作的麻烦,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信贷部上班的,陈家可是宝领城上头的领导。
    要出手给自己家里找点啥麻烦,那可是轻而易举。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李保国匆匆就往医院去了,缩头缩脑贼眉鼠眼的。
    “嘶嘶嘶~,大婶~”
    李保国朝著搞卫生的婶子跑去,搞卫生的婶子一脸的激动,蹭蹭蹭就朝著李保国冲了过来,这是一场双向奔赴的感情。
    “婶子,咋样啊?”李保国朝著干部病房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婶子一脸的八卦,激动的脸都在颤抖,“哎呦小伙子,你可来了,我跟你说啊,今天我可看了好几场大戏了。”
    她伸手指了指前面陈家的干部单间病房。
    “那病房的儿子跟那大肚子的妹子吵起来了,推了一把那大肚婆,大肚婆当场坐地上嚎了起来,然后那老太太给了那儿子一嘴巴子。
    里面一个打著吊针的老头走出来咆哮,就站那病房门口,让所有人都滚,还让那老太太带著大肚婆一起滚出去。
    然后那大肚婆就不嚎了,爬起来抱住老头的脚,哭著说自己错了,喊他爸,让老头不要这么对自己,
    说因为啥跟家里关係的原因,她啥江涛哥也对她使脸色了,说工作上被表哥为难啥的,还哭著说她婆婆很难相处,她不想让婆婆伺候月子啥的,哭的老惨了。”
    李保国虽然也八卦,但这可不是自己最担心的。
    他最操心的,是陈家有没有跟周行秋来往,有没有啥暗中交易。
    正想开口问呢,大婶就说到这了,“对了,你不是让我看看这两家有没有来往吗?
    我看到了,那个干部病房家的儿子,就推了大肚婆那一位,进去你说的那个房间了,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呢,我装进去拖地听了会。
    那陈家儿子跟病床上那人说,让他放心,绝对没事,听他的安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