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海强忍著心底的愤怒,握著拳头不说话,他怕他忍不住打人。
    终於,在刘经理骂完人后,再次开口,当著大家的面让他捲铺盖滚蛋。
    李保海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对方脸上。
    “我草尼玛,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是你搞的鬼吗?”
    毫无防备的刘经理,被愤怒的李保海突如其来的一拳砸的往后倒去,惊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李,李保海,反了你,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敢打我。”说著,刘经理爬起来就朝著李保海衝去,也一拳砸李保海脸上。
    周边看热闹的人赶紧上前劝架,“哎哎,刘经理,冷静,冷静。”
    “別打了都好好说,先別动手。”
    李保海其实动完手就已经后悔了,捂住脸愤怒的看著刘经理,以后他还要在店里干,这时候把刘经理得罪死了,以后他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刘经理被大家拉著,嘴里的骂声都快喊破音了,“店里给你机会,让你学手艺,挣工资,你倒好,先是捅娄子丟了集体荣誉,再是跟著店里同事置气耍横,现在还动手打人,你眼里还有组织有纪律吗?
    你以为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呢?大家都让著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今天敢动手明天就敢放火,我告诉,你这不是犯错,你是目无纪律败坏风气!”
    老黄伸手拉了一把李保海,压低声音道,“你干啥啊,还想不想干了,快道歉。”
    李保海还没说话,刘经理的手指头就指在他鼻子上了,“你现在就给我停职反省,写检討去,要不写出个一二三来,要不认清自己错在哪里,你就別想再踏进我们店一步,我们店容不下你这种不知感恩偷奸耍滑不把集体荣誉放眼里的混帐!!!”
    老黄推了李保海一把,示意他赶紧认错,自己马不停蹄上去劝快气疯了的刘经理。
    “刘经理,你消消气,消消气,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大家都相处这么久了,他的脾气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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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著,老黄海扭头朝著李保海使眼色。
    李保海却把围兜一脱,用力砸在了灶台上,直接就走了。
    他就算是只气球,受这么多气也得爆,更何况他是人,他肺都已经快炸了。
    这辈子,除了他妈,他就没被人这么指著鼻子骂过。
    关键他妈骂人是一屋一起骂,重点骂別人,他是顺便著被骂,现在挨骂,那是一屋子就指著自己鼻子骂,还是没事找事的那种。
    他从厨房出来,店里几个服务员都看著他,李保海脚步停顿了一下,想著要有人上来劝劝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也认了。
    店里客人也伸长脖子看热闹,刘经理还在身后咆哮,“你们让他走,有本事你走了就別回来了!”
    李保海再受不了这个气,转头大步离去。
    炒他妈麻痹,这卵锅谁爱顛谁顛去!
    再忍下去,他怕自己炒菜的时候会忍不住投毒。
    另外一边,张荣英到医院的时候,黑呆已经被搀扶著在走廊活动了,李保军和红狗依然憔悴,上次被郑招娣闹了那一场,红狗黑呆再不愿让医院安排的病人住进来,硬是凭藉著混不吝的性子胡搅蛮缠,把整间病房给包了下来。
    病房两张床,除了黑呆外,李保军和红狗也能轮流睡觉,再加上黑呆病情也稳定了,心也稳了,李保军和红狗两个照顾人的,脸色也比上次好看多了。
    儘管照顾的很好,但黑呆流了那么多血再加上动了手术,还是元气大伤,走几步就要扶著墙壁歇歇,额头的虚汗一直在冒。
    张荣英放下手中的饭盒,朝著李保军和黑呆道,“不急著锻链,现在身体还虚著,多躺著休息才是。”
    红狗在旁边解释道,“婶子,是医生说的,让每天下床走几分钟到十几分钟,说这样对身体好,可以助排便还能预防啥静脉血栓改善肺通气啥的。
    我们听医生的话,每天就上午下午走动五六分钟,没让他多活动。”
    张荣英点点头,“既然是医生安排的,那我们听医生的,不过现在先吃饭,快来,我今儿一大早就上市场买了只老母鸡,燉了一上午,还专门问了护士同志,根据黑呆情况放了山药和香菇。”
    李保军把黑呆搀扶到床边,伸长脖子盯著张荣英手中的大饭盒咽口水。
    张荣英把打开饭盒,把勺子递给黑呆,“你自己可以吧,这些肉都是削下来的,我切的很碎,没有骨头,你直接吃就是。”
    说著张荣英指著旁边另外两个饭盒,朝著李保军道,“带骨头的那些在那两饭盒里,你跟红狗一人一盒,另外油纸袋里面是大馒头,你们自己拿。”
    李保军乐开了,“妈,你在这真好,之前我们都是去食堂打饭,有啥吃啥,去晚了或者排队没剩啥了,也就那样凑合著吃。”
    张荣英道,“你又不是没带钱,食堂没有你不知道上外面买啊?”
    李保军举著大馒头的手顿了一下,这次救黑呆了不少钱,除了黑呆的费他们往最好的弄,他自己跟红狗是能省就省。
    黑呆也朝张荣英道谢,“婶子,谢谢你。”
    “吃吧,谢啥,要说谢也该是婶子谢你。”张荣英话中有话道。
    虽然她话没说直白,但是黑呆听懂了,他回了个笑容,“一样的,换谁都一样。”
    接下来两天,张荣英送完饭就坐著城內公交到处逛,时不时去火车站看看自己货到了没有,算著时间到饭点了,就去市场买菜做饭送去医院。
    这一逛,到处聊扯,还真让张荣英找到了房子消息,是招待所前台余海英介绍的。
    房子在火车站和汽车站的中间点,距火车站蹬三轮大概十五分钟,距汽车运输站蹬三轮大概二十分钟。
    余海英载著张荣英边走边介绍,“这房主姓袁,成分有问题,以前是留过洋的教授,还有姻亲在海外,所以十几年前,全家被安排去了农场。
    好像是大前年才平反把宅子返还,一家人才回来,但当初走的一家八口,现在就剩五十多岁老头和疯儿媳妇以及一个十三四岁孙子了。
    老袁头一身病痛,总怕自己不久於人世,所以打算卖了房子,带著孙子去海岸另一边投奔儿媳的大哥,俩家本就是世交,再加上是孙子儿媳亲人,想著等自己没了,母子俩也有人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