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断亲,你不是我的家人。”
    权馨丝毫不让步。
    她的家人,可不是他们。
    “就是,强娃子,报公安。
    你是没看见,这权国红不但偷东西,还拿著棍子想要行凶。
    要不是小馨丫头能干,我们三个估计今天就要命丧於此了。”
    这可不是赵奶奶胡说。
    权国红捂著脸出来时,那眼睛里的凶光可是把赵奶奶和张玉梅给嚇坏了。
    要不是权馨有把子力气,估计今天,她们三个真要吃大亏呢。
    “没有,我没有,我就是.......我就是想嚇唬你们一下,然后跑掉脱身.......”
    “啥?还行凶?
    那就必须报公安,让他们去吃生米。”
    “对,报公安。”
    乡下人虽然法律意识淡薄,但也见不得同村人受欺负。
    更主要的是,村里人本就看不上城里来的知青,觉得他们又矫情,又占用他们的口粮,所以对知青本就不喜欢。
    现在居然还想欺负他们村里人,这就不能忍了。
    不过,权馨和宋顏姝他们还是挺讚赏的。
    权知青手脚麻利,干活儿不惜力。
    宋知青比不上权知青,但干活儿踏实,从不偷懒。
    就这会儿的热闹,人家都没来看,而是留在地里除草呢。
    这样的知青,他们还是很欢迎的。
    凌富强是军人出身,即便权国红和马玉芳百般狡辩,他也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权知青,你进屋去看看少了什么。”
    权馨点头。
    进屋后看著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眉头禁不住蹙了蹙。
    权国红这狗东西,真不干人事。
    被子褥子都扔在了地上,沾了不少的土。
    她也没管,又去了柴房。
    然后来到权国红面前,从他怀里扯出了一个帆布包。
    她当著眾人的面儿打开了那帆布包,从里面扯出了一团报纸。
    隨即,就见权馨被雷击了一般,拿著帆布包不停摇著,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钱呢?我的票呢?”
    眨眼间,权馨就大哭了起来。
    “支书叔,我卖工作的一千元钱和下乡补助的两百块钱都不见了!
    还有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收音机票,十张票,一百斤粮票,十张布票,还有我从小戴的那个小石头全没了,这让我怎么活啊!”
    既然他们敢来,她就將所有的东西都赖在权国红头上,看他以后还怎么和周阮交代。
    权馨在村里可是人缘极好的。
    村里人一听那么多钱票不见了,都十分心疼。
    没想到这权知青这么有钱!
    “报公安!
    权知青的钱票一定是被权国红和马玉芳给转移了。
    他们一定还有同活儿!
    这街上的小偷就是这样的,偷了钱包就转手给了同伙儿,让公安同志都拿他们没办法。”
    “就是,报公安,抓他们!”
    社员们义愤填膺。
    只有田大嘴和王青山满心痛快。
    偷吧,偷得越乾净越好。
    这贱蹄子太不懂事了,就该有人站出来教训她一下。
    王青山插在裤兜里的手扒拉了一下他家老二。
    真是撞邪了。
    他的老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站不起来了。
    他去城里找他的小妖精,可小妖精脱光了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看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都快崩溃了。
    要不是老二出了问题,这权馨还能轮到別人收拾吗?
    这样俊俏的大姑娘,早就被他给干了。
    似是察觉到了那道淫邪的目光,权馨猛然转头,一眼就对上了王青山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勾唇一笑。
    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那就,等著看吧。
    先解决今天这件事。
    “支书,支书,不能报警啊。”
    赵队长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这都是什么事啊!
    都不在地里劳作,却围在这里看热闹,年底不想分粮食了吗?
    一向老好人的赵队长,这会儿脸色十分难看。
    “支书,不能报公安啊。
    去年就是因为村里有人犯了流氓罪被送进局子,咱们村的先进被取缔,说好的工农兵大学名额也飞了。
    要是今年再出事,明年的两袋子化肥估计都没了,地里的庄稼要怎么办?”
    不是赵队长愿意助长那些不良行为和风气,可没办法,村里想要发展,脱不开好名声与先进集体的评选。
    他们村要是再出事,怕是会影响整个村的利益。
    最怕的就是没有化肥,村里歉收,到了冬天,会饿死人的。
    社员们一听,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復了下来。
    是啊,坏人做错事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也是万万不行的。
    赵队长也不想凌富强为难,主动走到权馨面前道:“权知青,我们也知道你不容易。
    这样,他们拿走的东西,给他们定个期限如数还给你。
    若是你坚决送他们进去,他们咬定不说你的钱票去了哪里,你也是没有办法,到头来也会落得钱財两空。”
    权馨丟了什么,他在院子外听了个一清二楚。
    数额巨大,够判刑了。
    可他作为生產队长,不能不为村里的社员考虑。
    他又看向面色苍白的权国红。
    “狗东西,权知青的钱和票呢?”
    对上赵队长吃人的目光,权国红垂下了头。
    钱和票去了哪里,他怎么知道!
    他毛都没见著好吗!
    见权国红和马玉芳不吭声,赵队长也来气了。
    “死不承认是吧?那就报公安。
    一千块两百块钱,好多票据,够这两个贼骨头吃生米了。”
    一听要吃生米,马玉芳急了。
    “支书叔,队长叔,我真的是出於好奇心才跟著过来看热闹的。
    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马玉芳真的害怕了。
    “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谁知道权国红居然进来偷东西!
    权馨的被褥都是权国红翻乱的。”
    “你放屁!”
    权国红双眸猩红。
    “我只是来找权馨拿点东西的,根本就没想著搞破坏。
    那被褥是你扔到地上的,你现在怎么还有脸诬陷我?
    难道你没说找到钱分一半儿?
    还有,我找到这个包还没打开权馨就回来了。
    那里面有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更没见什么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