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叔,我也听见她对权国红说的话了。
    而且午间时,我还看见她一直在村口张望,想来是在看权知青到底走远了没有。
    她就是主谋,要不然,权国红也不会生起要偷权知青的念头。”
    “就是,因为周同志一直说权知青多么多么有钱,只要能將那些钱偷出来,他们无论干什么都够了。
    哦,周同志还说,她还想要权知青的什么小石头,还说权知青没戴在身上,估计是压在褥子下面了,让权国红一定要掀开褥子仔细查看。”
    “贱人,我撕烂你的嘴,看你还胡说八道!”
    周阮快要气死了,也顾不上往日维持的娇弱模样,瞬间就和张燕廝打在了一起。
    自己昨夜明明说话很小心,怎么被这个贱人给听去了?
    权馨冷眼看著这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她可以借著这件事將这几人都送进局子里去。
    可事关集体利益,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还有,受尽世人的白眼与唾沫,可比蹲局子要难受难过很多。
    她要让他们,將自己所经歷的一切都品尝一遍,然后再送他们下地狱!
    她要让他们,一辈子都活在泥沼里,永世不得翻身!
    凌富强任由她们互殴,让权馨写好了认罪书和欠条,然后喝止了两人的撕扯。
    “別浪费大家的时间,过来签字。”
    要不是周阮的挑唆,权国红岂能生出那样的心思?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他都被整无语了。
    权国红看完那认罪书和欠条,整个人都懵了。
    “权馨,你真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我辛苦挣来的工分全给你,我吃什么喝什么?”
    一旦签了这认罪书,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权馨隨时就能將他们送进局子里去。
    “那我管不著。
    反正就半年时间,你们要是不还钱不还物,我就去报公安。”
    “小馨,我真没有指使二哥偷你的钱,你相信我。”
    周阮哭哭啼啼。
    “嗯,我信你,签字吧。”
    权馨面无表情,將笔塞进了周阮的手里。
    周阮呼吸一滯,深深看了一眼毫不留情面的权馨。
    这个贱人,她还真是变得好彻底啊。
    “小馨,好,我签,我愿意给二哥分担压力。”
    四百块钱,几张票据,等回去她就和方天宇要。
    天宇哥哥不会看著她被权馨刁难不管她的。
    马玉芳也很麻利签了自己的名字。
    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本来以为有利可图,没想到平白惹了一身骚。
    “都散了,该上工的上工。”
    凌富强驱散了人群。
    真是的,现在可是改变大傢伙贫苦日子的紧要关头,这三人闹出这一出,简直就是丟人现眼!
    张玉梅和赵奶奶进屋帮权馨收拾好了屋子,还將被单被罩拆了洗了。
    马玉芳回到赵家,却被赵家人给赶了出来。
    “滚,我家可不敢收留手脚不乾净的贼!”
    “我没有,我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你不去上工,跑人家权知青的屋子里干什么?滚!”
    马玉芳看著被丟出来的铺盖以及东西,气得大哭了一场,最后没办法去找了凌富强。
    凌富强黑著脸。
    “你这样的人,村里不会有人要。
    知青点旁边还有一间茅草屋,你过去收拾一下先住进去。”
    真是的,村里人都在努力开荒,这几个人倒好,留在村里不知道好好干活儿,净干出这等丟人现眼的事情。
    村里可还住著农场的技术员呢。
    只是当看见那间茅草屋时,马玉芳又哭了,没办法,那屋子太破了!
    四面漏风不说,屋顶也破了一个洞!
    这样的屋子,她要怎么住!
    “別哭了,谁让你们不干人事呢?
    凌支书安排给你们的都是村里顶顶好的人家,你不珍惜能怪谁?
    要不是凌支书心善,早送你们去农场改造了。”
    说话的是宋城。
    他是知青点的管理员。
    下乡知青做下这么丟人的事情,他也觉得脸上无光。
    但人都打发过来了,他能不管吗?
    宋城黑著脸,让马玉芳出钱去村里买了十几块土坯过来补好了墙壁上的洞,又抱了稻草將屋顶也修缮了一番。
    至於塌了的土炕,马玉芳也自己出钱,找了村里的人將土炕也收拾好了。
    这乡下,没有土炕到了冬天可是能冻死人的。
    知青点气氛极其压抑。
    女生宿舍还传出来了一阵阵咒骂声和哭泣声。
    自以为暂时逃过一劫的权国红刚烧了一壶热水想要解解渴,却看见权馨捏著拳头从外边走了进来。
    即便再不想见权馨,权国红还是护在了女知青宿舍的门口。
    “你来干什么?现在可还没到还钱的时间。”
    女生宿舍门开著。
    周阮泪眼婆娑地看著权馨。
    她是来给自己道歉的吗?
    权馨真是太过分了。
    权国红是她二哥,拿她点钱怎么了?
    她何必上纲上线,不依不饶。
    张燕见是权馨,嘴角咧开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权知青,你来得正好,我看见周同志藏钱了。
    她肯定是不想还你的钱,准备逃跑呢。”
    权馨一把將权国红推到了一边,然后进了女知青的屋子。
    她第一次来这里。
    知青点的屋子不大,里面就一个不大的炕,到处散发著一股刺鼻的怪味。
    权馨皱著眉又退了出来,然后看著张燕道:“你帮我把她的钱搜出来,我给你五毛钱。”
    张燕一听,眸子顿时就亮了。
    “真的?”
    “那还有假。”
    张燕顿时就来了劲,將周阮扑倒在炕上就去解她的裤腰带。
    五毛钱可不少了。
    在地里劳作一天挣六个公分,一个公分两分钱,五毛钱顶她累死累活好几天呢。
    “你个贱人,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二哥,救我!”
    周阮拼命挣扎著,可她哪里是张燕的对手?
    她本来就走的是柔弱白莲的路线,在其余几个女知青冷漠的眼神里,被张燕扯掉了裤子,將她藏在內裤暗兜里的一百多块钱给搜了出来。
    权国红急得满头大汗。
    他想进去帮周阮,但那是女知青的屋子,他一个男的到底是不方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