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了,就把.......就把那盒炼乳给她吧。
    阿阮身体不好,没有厚衣和厚被,她根本就无法过冬。
    但权馨那里,应该什么都不缺。
    哪怕不想理周阮了,但她孤苦无依,方天宇做不到真的不管她。
    这里的冬季据说很冷的。
    权馨看都不看他,蹙眉將东西绑在了车后座上就想离开。
    “小馨,做人要大度一点。
    你所提的要求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想咋样?”
    见权馨要走,方天宇忙一把拽住了车子后座。
    权馨白了他一眼。
    “方天宇,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係了,你能不能给我滚远一点?
    还有,你妈给你寄了东西和我有什么关係?”
    “当然有关係了。
    这些东西里面还有寄给你的炼乳呢。”
    权馨讽刺看著他。
    “我会稀罕你一盒炼乳?
    你还是拿著送给你的阿阮妹妹吧。”
    真是可笑,他以为,她还会稀罕他的一点东西吗?
    周阮站在不远处,手里提著一个网兜,里面装著两盒麦乳精和半袋水果。
    这是赵玉华给她寄过来。
    赵玉华手头也没多少钱,对周阮也照顾不到哪里去。
    只是她给周阮寄了东西,这次连权国红都没有,从中就能看出她有多么看重周阮了。
    周阮看著方天宇对权馨低声下气的,脸上的温柔都快要装不住了。
    “天宇哥哥。”
    她走了过去,站在了方天宇的身边。
    “小馨,你也来取东西啊。”
    周阮很是贪婪地看了一眼权馨的包裹。
    这贱人,差不多每个月都要进城去一次包裹呢。
    每次这个包裹,还不小。
    “小馨,不好意思,方妈妈寄过来的衣和被天宇哥哥都给了我。
    你也知道,我一直身体不好,受不了冻。
    等天宇哥哥回去后会再想办法给你寄一件衣过来的,你別和我爭衣被好吗?”
    权馨扫了一眼故作姿態的周阮,推著车子转身就走。
    她早就看见周阮了,就等著她过来自己藉机离开呢。
    这两个人,她实在是不想见,也不想和他们说话。
    “小馨,你就让让我好吗?”
    周阮泫然欲泣,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面无表情的权馨。
    这个时候的衣被可不好买。
    黑市里的票更是一票难求,拿著钱都买不到。
    靠山村这个荒凉的地方,一身衣裤再加一床厚被,没有十二三斤是无法过冬的。
    权国红说,权馨屋里的被並不厚。
    她也確信权馨没买过回来,估计手里是没有厚服与厚被的。
    她就是要让权馨看看方天宇是很在乎她的,而不是很在乎权馨。
    要是在乎权馨,刚才的製品可就是权馨的了。
    权馨停住脚步,冷冷看著周阮。
    “闭上你的臭嘴。
    方天宇的东西,给我我都不要。
    我有免费的煤核可以捡,等天冷了还可以在屋里生炉子,稀罕你们口中的那些东西吗?
    下次说话,先把脑子里的水倒到再说。
    你稀罕方天宇和他的东西,那就闭紧嘴巴悄咪咪用就行了,別用你的不要脸来挑战我的耐心。
    还有,別来我面前討打。”
    自从重生回来,权馨觉得自己的脾气见长,见著这几个人她就想出手教训。
    “小馨,阿阮也只是恳求你能心疼她一点,你干嘛非要一张口就这么犀利啊?”
    见周阮委屈地红了眼,方天宇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权馨自以为攀上了凌司景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凌司景那个泥腿子怎么能比得上他?
    他也不想权馨话里话外和他这么生分。
    “阿阮,你也是。
    小馨很大度的,她並没要我的任何东西,你不用这么害怕会没有衣服过冬。”
    周阮一听,忙懊恼道:“小馨,你別生气,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你也没做错什么。
    小馨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她会理解你的。”
    权馨偏头看著两人,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刚交完公粮,社员们也都分到了比往年多的粮食,她还想著缓缓脾气,不与这几个人一般见识。
    可他们一再犯贱,自己要怎么办?
    算了,还是捡了煤核回去吧,两个孩子还在家等著呢。
    权馨將手在车把上蹭了蹭,然后抬步就走。
    方天宇没想到权馨还是不想理他,忙拿出一盒炼乳追了上前。
    “小馨,你別走。
    这是我妈给你寄来的炼乳,你拿著。”
    结果就见权馨一蹬脚踏,那车子就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周阮心里顿时就高兴了。
    “天宇哥哥,权馨身边有凌司景,她估计什么都不缺。
    走吧,我们回去吧。”
    赵玉华此时坐在家中正在缝被子。
    这还是她拆了家里的两床褥子,將重新撕吧了一下,才堪堪凑成了一个五斤的被子。
    “老娘真是欠了他们的。
    尤其是权馨那个小贱人。
    她怎么敢欺负周阮的?”
    赵玉华恨得咬牙切齿。
    权国红去那边三年了,对靠山村的境况很了解。
    那边又干又冷,冬天还比兰市这边要长。
    没有厚被子,周阮会被冻坏的。
    上次她拖了单位的同事弄了几张票,给周阮和权国红都做了衣裤和被。
    谁想,东西刚到那边就被人给偷了。
    老二身体还行,皮糙肉厚的抗一抗就过去了。
    可周阮不行啊。
    她打小就身体不好,她要是被冻著了,她会心疼死的。
    权任飞冷冷听著赵玉华的嘮叨,端著茶缸子坐在一边吸溜著茶水。
    “玉华,老二那边没有被能行吗?”
    老二盖的被子,还是他三年前下乡时带过去的。
    估计现在都盖得没一点火气了。
    赵玉华揉揉自己的眼睛,侧头白了一眼权任飞。
    “你要是心疼老二,就自己去找票。”
    她这里已经没有一点办法了。
    权任飞也知道票不好弄。
    要是赵老二还在,要几张票还用这么发愁吗?
    可惜,他们的靠山已经不在了。
    现在,两人在外边根本就不敢提赵老二,生怕被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