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放心,我都知道呢。
    司景知道外贸生意事关重大,派了好几个人来督促生產呢。
    我每天除了关心厂里的生產,村里的事情几乎都不用我管了。
    不管是外贸订单还是往供销社送的货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地干,从不让我多操心。
    妈,我现在可没那么好欺负。
    即便有不长眼的人来我面前蹦躂,我也能打得他们落流水。”
    权馨言辞凿凿,成功逗笑了付玲玉。
    “妈,你看,这是咱们厂里生產的方便麵,目前就三种口味,您和家里人都尝尝。”
    权馨从背篓里拿出了十几袋方便麵,又將一背篓的煤核倒进了杂物房。
    不管有多忙,每天计划好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变。
    出了杂物间,权馨还打著手电就钻进温棚里看了一眼家里的蔬菜。
    嗯,不错,韭菜菠菜芹菜等绿油油的,茄子西红柿黄瓜都开了,估计再过一二十天就能食用了。
    权馨给菜地里浇了不少的圣灵泉水,这才回屋洗漱休息了。
    周阮醒来后又被王老四给狠狠揍了一顿。
    “废物,什么事都干不好,老子要你有什么用!
    蛋也不生一个,成天就知道吃!
    干啥啥不行,装柔弱你第一名。
    那可是老子了不少的钱才从货郎的手里换来的蒙汗药。
    蠢得简直没边了。
    你就在家给老子好好反省反省,等啥时候想明白了,就给你家里打电话要钱。
    老子可不白养你这个蠢货!”
    周阮抱著头,嘴里还被王老四塞了一只臭袜子,怕她的哭声引来大队干部,將他再骂一顿。
    他已经受够了那些狗东西的教育了。
    等时机成熟,他一定杀光全村的人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就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了,王老四老是莫名其妙头晕目眩。
    有时还想吐。
    md!
    他又不是婆娘,难道还会孕吐不成?真他娘不知所谓。
    周阮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把满心的愤恨与怨毒隱在了黑暗里。
    王小梅都跟著二哥去城里了。
    可她却依旧留在这里任由王老四打骂,侮辱!
    甚至那天夜里,王老四还带著老光棍一起对她........
    想到自己的遭遇,周阮对权馨的恨意简直达到了顶点。
    这一切,该是权馨那个贱人来承受的啊,为什么现在,要全部落到自己身上!
    那贱人现在成了全县人都吹捧的能人,而她,被权馨算计得成了这村里对低贱的存在。
    可是,不应该啊!
    梦里,她抢走了权馨的一切。
    男人,家庭,孩子,甚至,命!
    梦里,权馨的心臟都给了她,成了一具內臟不全的破布娃娃,死无全尸,死不瞑目。
    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她不甘心啊!
    梦里,天宇哥哥明明一直喜欢的都是她,可现在,天宇哥哥都不见她了。
    他就在九川县啊!
    那天她去找他,他只塞给了她二十块钱,然后说了一句:“以后別再来找我了,小馨看见了会不高兴.......”
    那个贱人不高兴?
    那,她呢!
    她都已经放弃去勾引凌司景一心想要等他了。
    可他,心里居然只有权馨那个贱人!
    等著吧,她不会放过权馨的。
    她会把梦里的那些苦楚,加倍送给权馨那个贱人的!
    权馨才不怕周阮的报復呢。
    九欣方便麵终於登上了供销社以及省內火车的餐车。
    权馨认识的铁路姐姐的姑姑的大哥,是肃省铁路局的领导。
    他在尝过九欣方便麵后,对这个牌子的方便麵进行了大力夸奖。
    不只方便麵,辣椒酱也上了肃省的各线火车。
    而此时,国內的所有订单也都完成,发货。
    同时发过去的,还有一箱九欣方便麵,三种口味的都有。
    此时的兰市。
    “你个黑不溜秋的黑鬼,老娘告诉你別去外边晃悠,你成天跑出去干什么?
    你以为自己是西施不成,站在人前能得来一片赞声啊?
    你听听周围邻居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说你就是一坨从地里刨出来的黑炭,晚上靠在门边还以为是一个顶门墩子呢。
    我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会招来你这么个黑夜叉!”
    王小梅死猪不怕开水烫。
    “婶子们对我可好了,她们说我虽然黑,但很朴实。”
    “你.......”
    赵玉华气急。
    “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人家那是夸你吗?那是嘲笑你是个乡下人呢。
    哪个乡下人出来不朴实?”
    王小梅低垂眼眸。
    你朴实吗?善良吗?
    婶子们对你的评价还没有我好呢。
    “老二,快把这黑熊精给老娘送回靠山村去。
    要是被单位同事知道我有个黑熊怪的儿媳妇,我的脸还往哪里搁!”
    哪怕王小梅已经怀孕了,她也很討厌这个杀人犯的黑女儿。
    这要是再生出一个黑崽子,他们权家的脸可就丟尽了。
    “我只是脸黑,我心又不黑。”
    王小梅嘟囔。
    他们家的人欺负权馨,那可是心黑。
    “你.......你个死胖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又没说错什么。”
    权知青说了,一味的忍让是懦弱的表现。
    她不能懦弱,她要雄起。
    这恶婆婆欺软怕硬,语气狠毒,成天不是骂她就是损她,她又没挖她家祖坟。
    来兰市这段时间,她起早贪黑,帮著一家人做饭洗衣服,深切感受到了权馨的不容易。
    怪不得权馨要和这家人断亲,他们做事,確实太过分了。
    而且他们还骂自己是穷鬼,是黑鬼,他们自己家都打著地铺睡觉呢,就別茅厕嫌大粪臭了,她和他们,都是一类人。
    刚开始王小梅还会让著赵玉华。
    可这几天,赵玉华简直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看见她就气不顺,一气不顺就骂她。
    她当然不会一直忍著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呢。
    今天的午饭她就没有做,去巷子口和一群大妈聊得可开心了。
    有人问起权馨,她就把权馨差点没夸上天。
    因为在她看来,权馨心狠手辣,逮著一点小错处就能置人於死地。
    她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