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权馨的眼眸如两汪黑水银,看似平静,实则,却在打著旋儿。
    风撩起她的髮丝,刮在凌司景莹润的脸颊上,痒痒的。
    权馨坏笑一下,在凌司景愣神的功夫,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这就是,恋爱。”
    一触即分的触碰,却像是一束烟,在凌司景的胸腔炸裂开来。
    不正常的红,爬上了他的耳际,顺带,红了脸。
    他心跳地更加厉害了,然后,站起了身。
    “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去办公室睡。”
    那里有个套间,套间里有床。
    有时午间他会在里面躺一会儿。
    男人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要是再不走,怕会犯错误。
    这个年代,女人的清白大於天。
    不给权馨异常完美的婚礼,他,不能对权馨咋样。
    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风,停了,雨,却大了。
    楼下,是无限蔓延的漆黑,但凌司景的脚步声,依旧清晰响在权馨耳畔。
    沉稳而有力,一下,两下.......
    整个肃省都动了起来,一个又一个好消息传进了权馨和凌司景的耳畔。
    名单上的人全都落网了。
    外边的人不知道,但余生强吃了生米,他的两个儿子犯包庇罪,都被送去劳改了。
    至於张云林和李家大伯,还有李家五兄弟,全部都被打了靶。
    r国人,都该死!
    有些作恶不多的,就被送去劳改了。
    听到这个消息,权馨开心极了。
    坏人就该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不是轻拿轻放。
    权馨和凌司景又立大功的大喜事传回来后,靠山村全村欢呼雀跃,直言靠山村今年的先进又稳了。
    只是村里又一件糟心事让凌富强憋闷了好几天。
    因为,王老四夜间去村里鱼塘偷鱼时,结果失足掉进鱼塘里,淹死了。
    等將人捞上来,王老四已经死得透透的了,肚子都鼓起来了。
    周阮对著王老四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然后晕了过去。
    只是谁也没有看到周阮眼底的疯狂。
    解决了王老四,接下来,她就该回去找方天宇了。
    那可是她认定的男人,这辈子,方天宇也別想再娶任何人!
    彼时凌富强正在大队家具厂里忙活。
    大家正热火朝天之时,村里的刘强子突然跑了进来。
    “凌叔,大队长,王老四,死了!”
    凌富强是靠山村的书记,听见这话一下就懵了,茶缸子里的水也都撒了一地。
    “你说啥!”
    前来报信的人都快要哭了。
    “凌叔,大队长,你们快去看看吧。
    王老四死得可惨了!”
    这事儿估计还得报公安。
    一群人急急慌慌赶到鱼池边上时,就见王老四仰面躺在地上,脸色青灰,浑身肿胀,已经没了气息。
    周阮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好不悽惨。
    有胆小的立马就吐了出来。
    他们想到了王青山几人的死状,极致的恐惧侵袭著大家的大脑和记忆。
    这王家,已经成了绝户了。
    虽然还有一个王小梅,但嫁出去的女儿能顶什么用?
    有人觉得解气。
    觉得这王家人个个心术不正,整个王家都死绝了那是王家的报应。
    但也有人觉得,都是一个村长大的。
    看著王老四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这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
    刚好权馨这时回到了村里。
    左右无事,她便跟著赵奶奶一行人看了几眼热闹。
    见王晓玲面色惨白,权馨掏出了一颗橘子味的水果递给了王晓玲。
    “含在嘴里会舒服些。”
    “谢谢你权知青。”
    没想到权知青隨时隨地都带著果。
    也是,人家不缺钱,兜里有几个水果也是常有的事。
    此时,跟过来看热闹的社员们渐渐缓过了劲,
    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王老四平时確实挺討人嫌的。
    但无论怎么样,也罪不至死。
    他一死,他们这一门,可就绝了。”
    “我看他就是死有余辜。
    现在家家基本都不缺吃的了,谁还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啊?
    想吃鱼去大队长那里拿工分换呀,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可是不对啊。
    咱们村的汉子哪个不识水性啊?
    每年夏天,我们都要下河泡澡游泳呢。
    我记得王老四的水性可是很好的。”
    “行了,別疑神疑鬼了。
    难道你还怀疑他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
    要真是咱们大队的人行凶,估计王老四早就被人给打死了,哪能等到现在?
    依我看啊,他就是不学好,半夜来偷鱼,结果踩空掉进鱼塘里淹死了。”
    “有这个可能。
    一般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会不会是知青点的知青干得啊?
    毕竟他们中间,不喜欢王老四的人可大有人在呢。”
    说话的是村里张家的张大妈。
    王晓玲一听不愿意了。
    “张大妈,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我们这些知青来靠山村下乡,哪怕干活儿没有乡亲们利索,但我们还是任劳任怨,儘自己所能干著组织交给我们的活儿。
    我们的权知青更是得到了省市领导的夸奖,对靠山村做出的贡献比社员们都大。
    你现在往我们头上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是想破坏知青与人民群眾之间的团结吗?”
    张大妈一噎,忍不住朝王晓玲翻了一个白眼。
    “王知青,我又没说是权知青,你別对號入座好吗?
    难不成这王老四是你杀的?或是你想包庇谁不成?”
    王晓玲被这话给气到了,衝上去就要打人,却被凌老二给拦住了。
    凌老二把人护在身后,然后怒瞪著张大妈道:“你个老泼妇,撒野撒到我凌老二的头上了。
    怎么,你比公安同志还能耐啊?
    看一眼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整天和一帮老婆娘瞎咧咧,出来看热闹也堵不住你那张破嘴。”
    “你.......”
    张大妈气得脸色通红,却也不敢和凌老二再呛声了。
    这愣头青可是凌书记的儿子,她可不敢可凌家人对著干。
    权馨揶揄地看了一眼王晓玲,明显看著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红晕。
    这凌老二,人还怪好的。
    起码知道护著媳妇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