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不该拦我的。”
    权馨看著他泛著冷意的眼眸,指尖还残留著一丝不易觉察的冰凉。
    刚刚,都他已经准备走过去教训一顿权任飞了。
    所有欺负过权馨的人,都该死。
    权馨抬眸,眸中满是笑意。
    “你想和人渣动手吗?
    那只会脏了你的手。
    那些魑魅魍魎,不是我的对手。”
    她轻轻抚过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权任飞那种人,不过是一颗棋子,掀不起风浪。
    真正的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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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风穿过山边,捲起她鬢边一缕髮丝,像一把无形的刀,划开过往的隱忍与沉默。
    她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软弱小姐,而是执棋者,静候猎物入网。
    “一时的偷懒,会滋生出贪念的。”
    她不能偷懒。
    哪怕只有一次,只有一次靠別人来解决她的问题,她就会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依靠凌司景来出面解决一切,那样,不好。她必须亲手撕开那层温婉的假面,让所有算计暴露在光下。
    凌司景是她的刀,但刀鞘始终握在自己手中。
    她要让那些人亲眼看著,自己如何將棋局逆转。
    每一步都精准落子,不留痕跡。
    王家人不过是开场的试探,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
    她不会急於出手,而是耐心等待,等对方露出破绽,再一击致命。
    这盘棋,她一定要贏。
    “偶尔偷一次懒,没什么的权馨。”
    有时候试著依靠一下別人,只要那人能靠得住,还是很不错的。
    凌司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冬日里的一簇火光。
    “好,有机会,我会尝试一下。”
    只是前世想要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的结果太悲惨了。
    她怕了。
    自从重生回来,她干什么都喜欢亲力亲为。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就是自己。
    她不想再过那种没有生机,消极沉寂,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生活了。
    哪怕凌司景是个很可靠的人,她都没想过要依靠他。
    上一世的悽惨是真的,那满目的血红,也是真的。
    她忘不了上一世的惨剧。
    风拂过山边,带来远处苞米的甜香,却冲不散她心底的寒意。
    更没忘那些,还没报完的仇恨。
    只是这里面的水很深,她不想凌司景参与进来。
    就凭周阮一己之力,方天宇那些人將来的结局,铁定不会有多好。
    灯光將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只有模糊的一团,並没有拉长。
    权馨心情很好。
    有他在,她就开心。
    就像是乌云被阳光蒸发,露出蓝色天空的一角。
    又好像压在心里多年的阴霾,送进来了一缕清风,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她忍不住偏头看向他,眼底泛起一丝柔软的微光。
    可那抹温柔转瞬即逝,如同夜火被风吹灭。
    她知道,前路布满荆棘,他的靠近只会让他陷入危险。
    她不能容忍自己贪恋这份温暖,以致模糊了復仇的边界。指尖悄然掐入掌心,提醒自己——棋局未终,执念不可松。
    权馨单手托腮,静静注视著面前的男人。
    “你在看什么?”
    凌司景被看得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想要落荒而逃了。
    但心里,却满是隱隱的窃喜。
    权馨,喜欢看他呢。
    权馨语气很坦诚。
    “我在看你啊。”
    “哦?”
    凌司景压下心中的悸动,脱口道:“喜欢看你就多看两眼。”
    看来,她很满意她所看到的。
    只是,说实话,凌司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哪怕两人的面前隔了一张木桌,可他,依旧觉得自己被热气包围,就像是,误食了什么药。
    让他口乾舌燥,喉头髮紧。
    可权馨的眸光太平静了。
    明明是个还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却有著一双漆黑,寧静,深入漆黑夜色的瞳眸。
    即使被这么直视著,也无法让人窥探到她隱藏在深海下面的情绪。
    凌司景突然就笑了。
    他乌黑的瞳孔映著昏黄灯光的一抹暖色,眼中的宠溺於阴影里荡漾开来。
    “星空下的梦想,是对未来美好的期待。
    我希望它们,一一成真。”
    ........
    躺在空间內的小木床上,权馨拿著一本杂誌辗转反侧。
    “情感秘籍。”
    书上的页面,印著几个大字。
    她在努力学习。
    凌司景想要一场浪漫的恋爱吧?
    可她和他,一看都没有经验。
    虽说朴实的,才是最漫长牢固的。
    但生活,总得有点新意和刺激吧?
    可好多天过去了,她都没学会。
    因为这个年代的感情是含蓄的,死板的,控制的,纯情的。
    书上写的那些大张旗鼓的爱,想想都会让她面红耳赤,感觉整个世界都要疯了。
    权馨烦躁坐起身,用手抓了抓头髮。
    她抬手指向夜空,仿似要戳破空间的瓶壁刺透外边的墨色。
    可能是过多的恨意不適合一个人就这么百无聊赖的待著,权馨眯眼,视线投向那片荷盛开的荷塘。
    两处荷塘紧紧相连,不分昼夜,荷一直盛开,美不胜收。
    可她放空的眼睛里,却又浮现出那道修长笔直的身影。
    她该是想著如何去恨那些人的,但超支的大脑想得却是:此时,他睡了吗?在干嘛?
    估计只有他,才能缓解往事带给她的痛苦,与绝望........
    几个厂子的生意日益高涨。
    除了原有固定的订单,就连京都那边的百货大楼都通过齐老的牵线搭桥,九川县的方便麵和香辣酱成功摆上了那边的货架。
    而製作精良的货品一上架,京都的百货大楼就排起了长龙,两样货品供不应求。
    而村里的头和家具光是供应全省的用货量以及外贸,申城的订单,就已经让大家忙得脚不沾地了。
    两个村办企业,两个县办企业,竟然干翻了大量国企,收益好得令一些大厂领导和职工都十分眼红。
    但没办法,他们只能干看著。
    因为除了少量几个企业,能创收外匯的厂子,就都在九川县。
    更难能可贵的是,凌司景和权馨已经成了全省的名人。
    提起他们,没人不给他们竖大拇指,也有一些国企,比如说省食品厂,服装厂,以及纺织厂的领导都和权馨成了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