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小梅的希望,註定要落空。
    权馨只是轻轻一躲,就躲过了权任飞的重重一击。
    王小梅的掌心渗出冷汗,指尖微微颤抖。
    她看见权馨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仿佛早將局势尽收眼底。
    风从窗缝斜穿而入,吹散了桌上的纸页,像一场无声的宣判。
    权任飞踉蹌一步,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而权馨只是整了整袖口,声音轻得几近温柔:“权同志,你真是老了啊,这手脚可太不灵活了啊。”
    还想打她?
    他们真以为,自己还是前世那个软柿子啊。
    赵玉华满脸兴奋,从炕上坐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叫著:“打死她,打死这个贱人!”权馨缓缓转过身,目光如霜般扫过赵玉华,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冷寂。
    屋內一时寂静如深井,连风都停在半空。
    屋里屋外的人,心底的恶魔在这一刻全都蠢蠢欲动。
    打死她,打死她!
    打死这个令他们痛苦的根源!
    只有回到家的权国红目眥欲裂。
    “爸,你怎么能这样对小馨!”
    他们弟兄三个尝试过父亲那皮带抽打在身上的滋味。
    很疼的。
    小馨是女孩子,一个不小心,抽在脸上说不定会毁容的!
    权国红衝上前一把抱住父亲的手臂,嘶声喊道:“爸,权馨她不是外人,她是咱们家的孩子啊!”
    权国红只觉痛苦万分。
    为什么好好的一家人,要闹到这个地步啊!
    权任飞怒吼著挣脱,皮带在空中甩出刺耳的响声。
    权馨站在原地,面色如常。
    她挑眉看著权国红的背影,轻轻开口:“权老二,別拦了,他想打的,从来就不止是我。”
    他想打的,是这屋子里所有不服从规矩的人。
    他在杀鸡骇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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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她从来都不是別人手里的猴。
    权馨缓缓退后一步,背脊挺直如刃,目光扫过屋內每一张扭曲的脸。
    “你们谁想当那只猴?”
    她的声音冷而清晰,“那就来试试。”
    窗外阳光斜照,映出她半边清丽的面庞,眼神却亮得骇人。
    这一局,从不是她逃不开的困局,而是她反手布下的棋局。
    她要藉此机会揍得这些人都爬不起来,无法在她面前囂张。
    赵玉华面目狰狞。
    “老二,你闪开!
    你个小贱人欠收拾,我们早该这么狠狠揍她一顿了!”
    权国红浑身一颤,却仍死死拽住皮带不鬆手。
    “妈,你別火上浇油了。”
    “我火上浇油?
    是这个贱人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她的儿子被连累得成了一个乡下农夫。
    她的亲生女儿不管是名声还是身体,都被权馨毁了。
    他们家也变得一贫如洗,过得捉襟见肘。
    凭什么权馨这个小贱人要过得比他们滋润!
    “权馨你个不知礼仪忠孝的白眼狼,老子早就想收拾你了!”
    皮带再次抽空,砸在门框上发出炸裂般的响声。
    “老权,狠狠抽这个小贱人!
    让她一直忤逆我们,不按照我们说的来。”
    赵玉华尖叫著,唾沫横飞,双眼赤红如疯兽。
    权馨却轻轻拂了拂衣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知道,这场闹剧早已不是惩戒,而是恐惧——他们怕她挣脱,怕她翻身,怕她把过去踩在泥里的那些帐,一笔笔翻出来清算。
    阳光落在她眼底,燃著冷火。
    她不退反进,朝人群踏出一步,声音如刀割开喧囂:“你们要的规矩,今天我来立。”
    权任飞见权馨还敢挑衅自己,胸膛里的火气全都聚集在了手中的皮带上。
    他狞笑著,又扬起手朝权馨打了过去。
    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收力,甚至,还朝著权馨的头上抽了过去。
    皮带带著呼啸的风声迎面袭来。
    权馨推开想要挡在她身前的权国红,玉手轻轻一抓,就抓住了皮带的一头。
    手上一个用力,那皮带就落入了权馨的手里。
    权任飞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掌心,阴沉著脸呵斥道:“权馨,你个不孝的白眼狼,把皮带还给我!”
    馨抬眼看他,指尖缓缓抚过皮带上的裂痕,声音冷如霜降:“这根皮带,打过我多少次,你们还记得吗?”
    她手腕一抖,皮带在空中划出尖锐的鸣响,“今天,该算清楚了。”
    任飞瞳孔猛缩,尚未反应,权馨已欺身而上,皮带如蛇缠腕,猛然发力,將他狠狠摜向墙角。
    屋內霎时死寂,眾人惊惧后退。
    权馨立於中央,目光如刃扫视全场:“谁再敢动手,我不介意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疼痛。”
    空气凝固如铁,她缓步向前,皮带在指尖缠绕出冷光。
    “从前你们打我,是因我无路可走;今日我动手,是为立下新规。”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入木,“从今往后,谁再欺我辱我,我不再忍让半分。”
    赵玉华嘴唇哆嗦,想要咒骂,却对上那双不再怯懦的眼,竟后退半步。
    权馨手一抖,手中的皮带再次铺天盖地朝著权任飞就抽了过去。
    “老东西,不自量力。
    我这就把皮带,还给你!”
    皮带如凌空劈下,一声脆响炸裂在屋內,权任飞惨叫倒地,额头青筋暴起。
    权馨步步逼近,眼神冷峻如霜,手中皮带再次扬起,毫不留情抽向他蜷缩的背脊。
    “这一下,是为了我当年流的泪。”
    权馨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你们以为我还会长久沉默?会永远低头?”
    赵玉华想要扑上来阻拦,却被那凛冽气势震得踉蹌后退。
    权馨俯视著颤抖的身影,唇角微颤,“从今天起,不是我跪著求你们施捨给我虚无縹緲的亲情,而是,我和你们的决裂!”
    权任飞没想到权馨会这么无法无天,居然敢动手打他!
    毫无防备之下,他的身上就被权馨抽了好几下。
    剧烈的疼痛让权任飞瞳孔骤缩,抱著脑袋就跳上了炕。
    皮带抽在炕沿,火星迸溅,权任飞蜷缩在角落嘶吼:“你疯了!你真是个疯子!”
    权馨冷笑,指尖一抖,皮带如毒蛇吐信,再度缠上他的脚踝,猛然一拉,將他从炕上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