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事儿可不赖我。
    大队长,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李光棍挣扎著,脖颈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在月光下乱飞。
    哭得鼻涕眼泪横流的李娟一听,顿时炸了锅。
    “大队长,支书,呜呜呜……你们可算来了……
    我將控告李光棍犯有流氓罪,他违背我的意愿对我实施了性侵犯,並且在犯罪过程中拿走了我的財物。”
    她声音发抖,可每个字都像刀子似的,直戳破夜的偽装。
    李光棍顿时哑了火,脸白得像纸,双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但他依旧辩解道:“大队长,支书,我没有!
    我昨晚都睡下了,是这李知青跑我家来,说今天知青点聚会,让我送几捆柴过去。
    一捆柴她给我一块钱,还管我一顿饭。
    我就想著,有钱不赚王八蛋,所以我今天就来了。
    没想到我刚把柴火送进柴房,她就扑上来,死死抱住我的腰不撒手。”
    李光棍说话时眼神慌乱,额角渗出冷汗,手指紧紧扣住了衣襟。
    这件事,他可不能认。
    要是认了,自己怕是要吃生米呢。
    不过,他没说假话,昨晚李知青就是去找他了,他还和她........那个了。
    “你放屁!我啥时候找你要过柴?啥时候答应给你钱了?”
    李娟猛然抬头,泪痕未乾,眼中却燃著怒火。
    “谁不知道你整天游手好閒的,昨儿晚上我压根没找过你,今儿倒敢顛倒黑白了!”
    她声音陡然拔高,指向李光棍,“你当眾施暴,夺我钱財,还污衊我主动相邀,真是无耻至极!”
    看著歇斯底里的李娟,老光棍突然冷静下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抬手抹了把脸,竟不再挣扎。
    “好,好一个贞节烈女,敢做不敢认是吧?
    那咱们就去公社说个明白,看看是你清白,还是我冤枉!”
    月光下,李光棍的眼神幽深如井,仿佛藏著无数未曾诉说的秘密。
    李娟身子猛地一颤,整个人仿佛被掐住了喉咙,泪水瞬间凝在眼眶,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大队长,您看这李知青对我多热情,我敢说这李知青对我那可是一见钟情。
    要不是为了她,今天我才不出门呢。”
    “行了,你给我闭嘴吧。”
    赵队长呵斥了一句。
    真是丟人现眼。
    还一见钟情?
    村里的老婆娘都不想理他呢,还一见钟情?
    真是笑死个人了。
    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德行,穷得叮噹响,鬍子拉碴,穿得破破烂烂,还敢打知青姑娘的主意?
    李光棍这话一出,围观人群顿时鬨笑起来,连几个平日里与他相熟的懒汉都撇过脸去,不愿搭腔。
    唯有凌富强眉头紧锁,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敏锐地察觉出一丝异样——李娟眼神虽怒,却不敢与李光棍对视;而那老光棍,越是被人嘲笑,脊背越是挺得笔直,仿佛押上了最后的尊严。
    李光棍却充耳不闻,梗著脖子继续嚷道:“我今早特意换了件乾净衣裳,洗了脸,还用唾沫润了梳子,把头髮抿得平平整整。
    就为著来知青院见女知青,我可好好拾掇了自己一番。”
    老光棍声音忽然低下去,带著几分哽咽,“可如今,她骂我是畜生,骂我是流氓……我就是再穷再贱,也不该遭这般污衊啊!”
    月光倾洒在破旧的大院里,映著他孱弱的身影,竟透出几分悲凉。
    “闭嘴吧,村里条件比你好的小伙子多了去了,李知青凭啥看上你啊?”
    赵队长无语极了。
    他也想息事寧人,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除非李知青能亲口说句话,否则这事谁是谁非,还真难断定。
    “就是啊老光棍,人家李知青看上你什么啊?
    是喜欢你不洗澡,还是你喜欢你年纪大啊?”
    “哈哈,就是啊,你就是个懒汉,难不成李知青还看上你这懒劲儿了?”
    人群再次譁然,讥笑声如针般刺向老光棍。
    老光棍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射向人群尽头的李知青。
    那眼神里没有乞求,只有一股近乎绝望的倔强与狠劲。
    “那又咋了?
    我是年纪大,也不爱洗澡,但我懂得疼人。
    我也懂得伺候人。
    不信你们问问,李知青刚刚舒服不?”
    此言一出,全场骤然死寂,连风都仿佛凝滯。
    眾人皆愣,李娟脸色煞白如纸,踉蹌后退半步。
    这老东西,真是不要脸至极!
    竟把这般羞耻之事公之於眾,言语无状!
    大队长气得脸色铁青,一把脱下鞋子,狠狠朝老光棍身上抽了几下。
    “这么多人看著呢。
    你要是再敢说荤话,看我不抽死你个老东西!”
    这时,李娟突然惨然一笑。
    “权馨,你好狠的心啊!
    即便我有错,你也不该这样对我!”
    她猛地抬头,泪眼模糊中却透出决绝,“我今日所受之辱,皆因你设计陷害!
    明明老光棍来找的是你,你却將我推给了老光棍,对不对?”
    月光下,她颤抖的手指向角落里的权馨,“你早知道李光棍会来送柴火,就趁机害我,想毁我清白!”
    眾人譁然,方才的嬉笑顷刻冻结。
    嚯!这瓜可太大了,连权知青都被牵扯进来了!
    虽然这件事是她和周阮做的,但当著全村人的面儿,她肯定不能认啊。
    不但不能认,还要將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置上,这样才能全身而退。
    权馨抽出赵队长手里的鞋子,走过去毫不留情就在李娟嘴巴上甩了好几下。
    “我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非要往我身上扣这么大一个屎盆子!
    你这个毒妇,自己和李光棍不清不白,还反倒来咬我一口!
    今日若不打醒你,估计以后,你还敢攀污於我!”
    权馨声音平静,脸上却满是凛然大义。
    眾人看得心惊,竟一时分不清谁真谁假。
    李娟嘴角渗血,目光却死死盯住她,“难道不是你推了我一把吗?”
    权馨见她仍不知悔改,抬手便朝她屁股狠狠抽了几下。
    李娟疼得齜牙咧嘴,都忘记哭泣了。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要算计权馨,怎会反將自己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