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四肢百骸都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活跃状態下震颤,经脉中的內气奔腾,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
    脑海中,某个尘封的角落被照亮。
    师父留下的……绝不仅仅是金蚕內气。
    赵鸿远死死看著叶远,嘴角残留的血跡让他面容扭曲。
    他猛地抹了把脸,嘶吼道:“小杂种,有种!”
    话音未落,他手已经闪电般伸进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遥控器,拇指发力就要按下去!
    “今天谁也別想走!”
    唐宛如听到这话,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失声喊道:“炸弹!”
    叶远心头警铃大作。
    新生的金蝉內气响应著他的意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涌。
    身体的控制力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只觉眼前金芒一闪,原地空气扭曲,他已鬼魅般出现在赵鸿远身侧。
    食指中指併拢,指尖凝练的金芒精准点在赵鸿远握著遥控器的手腕上。
    一股麻痹感瞬间窜遍赵鸿远整条右臂,手指立刻失去力气。
    黑色遥控器脱手下坠。
    “不!”
    赵鸿远目眥欲裂,左手就要去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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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远一脚踹在他小腹,將他踢得弓起身子。
    紧接著,蕴含著沛然金芒的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胸膛!
    砰!
    赵鸿远再次被轰飞,后背狠狠砸在金属栏杆上。
    栏杆发出刺耳的金属变形声,向外弯折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叶远手腕轻抖,下坠的遥控器已被他抄在手中。
    就在这时,天台入口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
    “上面!快!”
    徐天元第一个衝上来,身后跟著十几个穿著保安制服的人,还有几个扛著摄像机、跑得气喘吁吁的记者。
    徐天元几步衝到近前,叶远將遥控器拋给他:“炸弹遥控,他想拉垫背的。”
    徐天元一把接住,看到那红色的按钮,手都抖了一下,衝著栏杆边的赵鸿远吼道:“老赵!你他妈疯了?”
    “哈哈……咳咳……哈哈!”
    赵鸿远靠著变形的栏杆,笑声破裂嘶哑,混著呛咳的血沫。
    他摇摇晃晃站直,一步步退到天台最边缘,背对著下方的万丈深渊,转过身来。
    “徐天元!”他声音尖厉,“你他妈这些年怎么对我的,你当我傻?”
    他喉咙里咯咯作响,脸上却是一种近乎癲狂的快意。
    “唐家的窟窿!本来是你我一起扛的!你他妈怎么逼我一个人背下来的?”
    徐天元面色铁青,厉声喝道:“赵鸿远!你给我闭嘴!”
    “晚了!都晚了!”
    赵鸿远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看向唐宛如的方向,但话却是对著所有人喊的。
    “小丫头片子,想不想听听你爹妈当年怎么没的?”
    赵鸿远的声音带著破锣般的嘶哑,脸上是扭曲的快意。
    “他们俩不该查的瞎查,查到我们头上了,那还能留?”
    唐宛如浑身血液都凉透了,指尖冰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胡说!我爸妈是……”
    “我一个人?”
    赵鸿远狂笑起来,猛地指向脸色铁青的徐天元。
    “还有他!咱俩一块儿合计的!”
    “赵鸿远!你血口喷人!”
    徐天元厉声嘶吼,但声音里的慌乱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一股冷气顺著脊椎骨躥上来,冻得叶远指尖发麻。
    他身体绷紧,转向徐天元的方向。
    师父的死,唐家的败落……所有线索瞬间拧成一股绳,末端直指这个人。
    他暗自提气,金蝉內气再次鼓盪,准备先把赵鸿远彻底制住再说。
    就在这时,赵鸿远猛地从腰后摸出个黑黢黢的东西——一把枪!
    黑洞洞的枪口胡乱晃著,指向人群。
    天台上所有人动作都僵住了。
    “都別动!”
    赵鸿远吼叫著,枪在他颤抖的手里摇摆不定。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逼我的!本来……我本来能跑掉的!”
    叶远沉声开口,试图稳定局面。
    “赵鸿远,你已经没路了。把枪放下,別一错再错。”
    赵鸿远把枪口猛地转向叶远。
    “小崽子!要不是你多管閒事,老子能栽这么大跟头?”
    叶远一步步向前走。
    “你自己做下的孽,总要还的。现在收手,兴许还能留条命。”
    “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赵鸿远突然调转枪口,朝著天空胡乱扣动扳机!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炸开!
    “糟了!”
    叶远脑子里嗡的一声,金蝉內气瞬间灌注双腿,整个人几乎化作一道残影扑向栏杆。
    还是慢了一步。
    赵鸿远脸上掛著一种解脱又疯狂的笑,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
    他整个人翻过被撞弯的栏杆,朝著下方深不见底的城市夜色直坠而下!
    “不!”
    叶远猛地扑到栏杆边,手向前捞去,指尖只触碰到急速流动的冰冷空气。
    那个下坠的身影迅速变成一个小黑点,很快消失在高楼间的阴影里。
    天台上,一时间只剩下呼啸的风声,颳得人耳膜生疼,心里空落落的。
    徐天元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著,强装镇定地对周围的记者保安开口:“各…各位,这是意外…纯属意外…”
    叶远慢慢转过身,面向徐天元。
    他身上流转的金芒还未完全褪去,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徐董事长,刚刚赵鸿远的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叶远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唐家当年的事,还有我师父……这些,你是不是也该给大家一个说法?”
    徐天元身体明显一震,下意识避开叶远的方向,眼神慌乱地扫过那些摄像头和保安。
    他舔了舔发乾的嘴唇,语气透著掩饰不住的慌乱:“叶先生,这里人多嘴杂,再说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私下里谈?”
    “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叶远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
    他抬手指了指天台入口之外,更远处的城市夜景。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
    不止一处,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动静。
    红蓝交替的警灯开始在大厦玻璃幕墙上疯狂跳跃、闪烁,像一张正在收紧的网。
    叶远偏头,给了唐宛如一个信號。
    唐宛如会意,拿出手机。
    屏幕亮著,通话时长赫然显示:17分23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