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前往白露坊市(求订阅!)
    第二日清晨,蔡家迎仙台上薄雾未散。
    “小友,当真不用我等隨行吗?”蔡明清眉头微皱,眼中透著担忧。
    一旁的大长老蔡德璋上前半步:“小友不妨让我一同前去。我族內还有些老祖留下的几件护身之物,容我带上—”
    “不必。”陈玄笑著打断,青羽剑已悬浮在身侧,“我只是去白露坊市隨便转转,晚上就回,二位不必如此。”
    蔡明清见他態度坚决,只得点头:“既如此,还望小友多加小心。”
    陈玄拱手一礼,踏剑而起。青芒闪过,人已化作天边一道流光。
    待剑光彻底消失在天际,蔡明清眉头紧锁,眼中忧虑更深。
    他沉默片刻,终是转向蔡德璋:“德璋,还是劳烦你去白露坊市必经之路上守著。不过莫要进入坊市,万一——也好有个照应。”
    蔡德璋会意,袖中飞出一方灰扑扑的绢帕。那帕子见风就长,瞬间展开如烟似雾。
    “我这就去道隘口守著。”
    他纵身一跃,整个人便隱入那团灰濛濛的云雾之中,只隱约可见模糊轮廓,朝著陈玄离去的方向飘然而去。
    白露坊市位於白露城附近,是由翠微谷直接管辖的一处坊市。
    白露城最初並非一座城,而是一处散修与凡人混居的聚落,后因“白露茶”和“白露米酒”而名声渐起。
    此地山间多雾,茶树经夏暑之后,至白露节气前后,新发的茶芽沾染晨露,叶片厚实,滋味醇和,既无春茶的青涩,也无夏茶的苦烈,冲泡后茶汤清亮,入口回甘,久而久之,便被往来商旅称为“白露茶”。
    此外,当地自古就有用晨露酿製“白露米酒”的传统。
    以糯米、高梁为料,取白露时节最纯净的晨露酿之,酒成后色泽通透如琥珀,滋味清醇甘美;若经数十载窖藏,则会化作褐红色琼浆,香气馥郁,后劲绵长,甚至低阶修士饮之可醉行千里而不醒。
    於是,每逢白露时节,四方来客便络绎不绝,只为品尝当地特有的“白露茶”与“白露米酒”。
    之后,便有精明的商贾在此开设茶坊酒肆,后来渐渐发展成连片的商铺,成了一处热闹的市集。
    再到后来,有一眾云游修士途经此地,发现山中灵脉充沛,水土丰饶,便在此开宗立派。因见山色终年青翠,峰峦常隱雾中,远望如青纱覆野,故取名“翠微谷”。
    他们以这处聚居地为基础,扩建城郭,聚拢周边散居的凡人,渐渐形成规模。因“白露”之名早已流传多年,便顺势將这座新城命名为“白露城”。
    时至今日仍有修士和凡人沿袭古俗,采露酿酒、制茶,甚至举办“白露宴”,以香茶待客,以米酒会友,成为当地一大盛事。
    白露坊市以西,某处丘陵上方。
    陈玄放下手中玉简,低声自语:“此地的確偏僻。”
    舆图显示,蔡、赵、钱三个修仙家族的聚居地已接近梁国边陲。
    飞行已有多时,下方依旧多是低矮山丘,只零星散布著凡人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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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
    他向下望去,目光在丘壑间搜寻,忽然眼神微动,按下剑光向下落去。
    钱家码头上,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正弯腰检查著墨甲渡龟的鞍具。
    这头墨甲渡龟约莫三丈长,正静伏水畔,龟首微昂,吐纳间带起细微水纹。
    “老黑,再等半刻钟就出发。”
    汉子拍了拍龟颈,渡龟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溅起一片水。
    就在此时,远处土路上扬起一缕尘烟。
    汉子眯起眼睛,手搭凉棚望去,只见一个人影正不紧不慢地朝码头走来。
    他略微感应一番,心头一凛。
    待那人走近,汉子搓了搓手:“这位道友,可要乘坐渡龟?三块下品灵石一次,前往白露坊市。”
    他指了指渡龟,“途中隨您高兴在哪下,不过说好了,无论哪下都是一个价,,c
    来人正是陈玄,他点了点头:“好。”
    他取出三块灵石拋给汉子,一跃站在渡龟背上。
    汉子接过灵石掂了掂,露出白牙笑道:“道友稍候片刻,咱这渡龟都是按点出发的,规矩不能坏——”
    话音未落,远处小路上又转出一道身影。
    来人一袭玄色劲装,头带斗笠,行走时无声无息,仿佛踩著。
    汉子眯起眼睛暗自感应,布满老茧的手指不自觉搓了搓。
    今日倒是稀奇,竞接连遇上两位气息深厚的修士。
    他脸上堆出殷勤的笑:“这位道友可是去白露坊市?三块下品灵——”
    话未说完,那人袖中已飞出三块灵石。
    汉子连忙伸手接住,却见那玄衣人已轻飘飘落在龟背另一侧,与陈玄保持著恰到好处的距离。
    渡龟似有所感,不安地摆了摆尾巴。
    过了片刻,汉子拍了拍渡龟厚重的背甲,隨后一个翻身跃了上去。
    “坐稳咯!”
    汉子一声吆喝,渡龟缓缓划动四肢,破开水面向前游去。
    陈玄立在龟背前端,饶有兴致地观察著这奇特的运载方式。
    只见渡龟背上整齐固定著十余个大小不一的木箱,皆用防水油布严密包裹,想来是钱家承运的货物。
    那渡龟入水时,两侧自然分开波浪,在水面划出两道平滑的痕跡,竟比寻常舟船还要稳当几分。
    河水在丘陵间蜿蜒流淌,宽处约二十余丈,窄处不过十来丈。
    据舆图標註,此河名为“縈水河”,正是钱家经营货运的主干水道,偶尔也搭载散客。
    此刻水面倒映著两岸起伏的山影,水流时而湍急,时而平缓。令人称奇的是,无论水势如何变化,渡龟始终稳稳噹噹,几乎感觉不到半点顛簸。
    一路上,陈玄也在悄然观察身旁同乘者。
    此人一袭玄衣紧裹身形,站姿如松,双手抱胸,衣料在河风中纹丝不动,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凌厉气息。
    “不像本地修士——”陈玄暗自思忖。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水流渐渐平缓。
    陈玄眼神微动,远处隱约出现一片朦朧轮廓。
    渡龟发出低沉的鸣叫,划水的节奏明显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