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沉闷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阿姨,叔叔,喝茶。
    我这边没啥好东西,你们凑活著喝两口。”
    所谓的茶叶,全是一些碎末子。
    泡出来的茶只能说是,难喝无比。
    但赵玉华和权任飞也没法挑,只是更加心疼起周阮了。
    都是他们无能啊。
    要不然,阿阮岂能待在乡下吃这个苦!
    “都是权馨那个贱人!
    要不是她卖掉工作,你现在早就进厂当工人了,哪能留在这里吃糠咽菜!”
    赵玉华的脸上满是阴狠之色。
    “好了,都过去的事了,还说那些干什么?”
    权任飞狠狠瞪了赵玉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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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泼妇一提起权馨就满心的不舒服。
    可她怎么不想想权馨现在的身份?
    权馨现在,可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他们这次来就是要想办法和权馨打好关係,让她重新接纳他们。
    “待会儿见到权馨,就收起你的毛躁脾气。
    別忘了我们这次回来是因为什么。”
    想想权任飞就觉得生气。
    方父本来已经和他刻意交好了。
    还说要將副厂长的位子给他。
    可是这段时间,方厂长对他的態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但有饭局也不带他去了,就是看见他,也恢復了以前的冷淡。
    派人打听了一番,方厂长居然说,是因为权馨和他们一家已经断亲了。
    既然他们和权馨没了任何关係,上面对他的特殊照顾也就没有了。
    说白了,不管是方厂长还是其他人,都是看在权馨的面子上和他交好的。
    权任飞那个气啊。
    他也没想到,一个在家里没有一点存在感的出气包,离开家后居然会有著这么大的造化。
    权馨不断立功,帮助发展新农村,还成为了副省长的闺女。
    这桩桩件件,每一样拿出来那都是羡煞旁人的存在。
    可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却口口声声要和他们断亲。
    可是,断亲有那么容易吗?
    他们养权馨这么大,可不是她想断亲就能断亲的。
    “阿阮,你去权馨那边將她找过来。
    就说我和她妈妈来了,让她赶紧过来见见我们。”
    周阮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叔叔,小馨,她不怎么理我。”
    自从那天和权馨“促膝长谈”后,周阮就不去找权馨了。
    她也不下地干活儿了。
    因为,有件事,她和李娟正在酝酿中。
    只要事成,她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肃省的工农兵大学就在兰市。
    以后,她就可以天天见到天宇哥哥了。
    就是李娟那个贱人成不了事,都过去好几天了,她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你不去,我去!”
    赵玉华气得不行。
    “我倒要去问问她,亲妈都上门来了,她还躲著不见,是想干什么!
    老娘拉扯了她十几年,她这么不孝,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阿姨,你別急,等下还是我去找小馨吧。
    你是长辈,要是和小馨闹出什么彆扭来,平白让人看了你和叔叔的笑话。
    我倒没事。
    反正也是我欠了小馨的,她怎么对我,我都毫无怨言。”
    说著,周阮低下头,有些失落地捏住了衣角,同时,委屈的泪珠也砸了下来。
    赵玉华最见不得就是看见周阮哭。
    她忙將周阮搂进了怀里,安慰道:“別怕,別怕,一切都有我在呢。
    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会让权馨再欺负你的。”
    赵玉华那个心疼啊。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
    可都是因为权馨那个贱人,让她的亲生女儿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受尽了苦楚。
    “等下我陪你一起去。
    我倒要看看,那个贱人要怎么欺负你!”
    而此时的权馨正窝在地里除草呢。
    地里今年肥料足,里面的草也长得比往年茂盛。
    靠山村的麦子地里套种了苞谷。
    麦子收割后,苞谷现在已经有一人高了,苞谷棒子都吐出了嫩黄色的须子。
    权馨是纯除草,社员们则是一边除草,一边还要给玉米追肥。
    追肥就是拿著铲子鬆开玉米根部的土,然后在每根玉米的根部埋一点肥料,埋好后再浇水。
    虽然窝在地里很累,但大家的脸上都带著开心的笑容。
    夏天来了个大丰收,估计秋天的收成也不会错。
    “队长,我刚用手量了。
    今年的玉米棒子肯定要比往年大好多呢。”
    “你那不是废话吗?
    往年的地里哪有肥料上啊?
    今年你看看,这都是咱们第三次追肥了。
    不管是苞谷棒子,就是今年的小麦產量,都比去年高了不少呢。”
    “哈哈,產量上去了,咱们就不怕饿肚子了。”
    “要是以后也能有这么多的化肥就好了。”
    “放心吧,咱们大队有权知青在,还有啥好发愁的?”
    “哈哈,就是,大家只要好好干別让权知青失望,咱们大队还缺化肥吗?”
    大家七嘴八舌,但手底下的速度却一点不慢。
    权馨只是笑著听他们说话,手下的动作也是丝毫不慢。
    看了看天色。
    估计这两天又要下雨了。
    今年的雨,就是比往年要多,冬天还会迎来强降雪天气。
    所以这段时间的煤核,权馨都要去捡好多。
    至於全省的防涝防洪工作,霍爸爸那里很注重,从开春开始,全省就已经在四处疏通河道,加高堤坝了。
    反正到目前为止,外边已经传来了洪水灾害的报导,但肃省整个境內,目前还安然无恙。
    但愿能一直相安无事。
    等回到家,权馨老远就看见了几道有些眼熟的身影站在山边往路口张望。
    赵玉华眼里满是恨,恨不得衝上来吃了权馨的血肉。
    周阮眼神轻蔑,玩味,就好像是来看戏的,又好像,面对权馨时又有了底气,变得得意,轻蔑,不可一世。
    只要拿到权馨身上的那枚小石头,她就能將权馨重新踩在脚下。
    而权任飞,他的脸上有愤怒,有失望,还夹杂著一种权馨不想理会的复杂情绪。
    他真是低估了这个,“女儿”啊。
    也是他们太轻敌,才放任权馨来到乡下,给了她一个可以自由生长的空间。